轟鳴!
夜晚短暫的恩賜終止,古赫魯大炮宛如破碎的星辰般崩潰,化為片片齏粉。
就在這一刻,項無鋒怔愣,他初次掌握神話中的神兵,看著剎那崩碎的赫魯大炮,仍覺得如在夢中。
“哎!假如此等大炮能聚齊千門,賊寇踏足天雲嶺疆界之際,只需炮陣一攔,只需半個時辰,足以令百萬敵騎魂歸故里,遁入幽冥。”
項無鋒感嘆,秦嘯雲淡然一笑,回答道:“如此一來,天神亦無需降臨。”
砰...
一聲震耳的槍響劃破天際,項無鋒身軀劇震!秦嘯雲瞠目結舌,分明看見一顆鐵珠穿過項無鋒的心口,如同流星穿越黑暗直衝遠方。
“見鬼……”秦嘯雲躍起,槍口如雷射,對準山坡下方正瘋狂撤逃的鬼魅身影。
一個剛剛從死亡邊緣爬出的敵人,暗中偷襲於項無鋒背後。
一槍過後,秦嘯雲立刻轉過身穩住將倒的項無鋒。
“你欠老子一條命,撐住,聽到沒!”秦嘯雲咬牙低吼。
項無鋒躺在秦嘯雲懷中笑了,面色驟沉,口中湧出血跡,然而笑容未消,繼續說:“還不清了,蒼天欲取老子命,殺孽已了。呵呵呵……”
項無鋒的笑聲漸行漸微,雙眸輕合,在秦嘯雲懷中安然逝去。
臨死之際,項無鋒恍悟,原來蒼天庇佑之人並非他,而是書童小肖。
未曾早隕,是因為項無鋒殺敵還不夠,如今夠了。
秦嘯雲揹負起項無鋒的遺體,重返山洞,安置在他的兄弟們身旁。
所有殿後的兄弟除秦嘯雲皆喪生,悲傷猶如利劍刺入心頭!倚在石壁之上,他軟弱地點菸,任由菸圈嫋嫋升空,然後慢慢吞吐,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唯有深處石穴的騾馬發出響鼻和嘶鳴,秦嘯雲站起,走向捆綁牲畜之地。
那是儲彈之所,十幾匹活馬還在,但彈藥箱已空,兄弟們的子彈悉數耗盡。
秦嘯雲輕笑道,趴到源泉旁大飲泉水,暢爽無比。
起身長嘆一口,他躺了下來,雙目閉闔檢查裝備子彈。
裝備格內的備彈已耗盡,僅餘八顆骨魄雷,九顆炎舞彈,十枚閃光珠。
秦嘯雲伸手抽出系統的改造後槍支,剛舉槍便見槍身寸寸斷裂。
“哈哈哈哈……”
秦嘯雲笑了,低語道:“這就是我所謂的外掛!”
秦嘯雲倦累地闔眼,沉入夢境!心中嘲諷,逃脫的卡片他終沒用出,他不當逃兵。
“鬼族已退去,回虎口山一瞧,還有兄弟存活嗎。” 胡老看向身邊七位兄弟說道。
此地,位於山嶺二十里之外,胡老帶領僅存的八個兄弟匿於這裡。
衝鋒小隊如今活著唯有田三和他胡老,其餘六名都是老戰友,再加一個十八歲的新丁胡蘿蔔頭。
這三日遭遇鬼魅小分隊,連戰三天,擊殺數十鬼,但他們亦損失半數兄弟。
“無聲了,炮聲消退了!即便回去面對敵人亦是赴死。 等全部撤盡,兩日後我們再回!如此安全許多。”田三開口道。
無錯書吧“你不顧及隊長嗎!”胡老嚴厲質問。
“我去探查,你們等候。”田三咬緊牙關道。
“周邊村落已被清掃,附近群峰不知是否有百姓生存,不能久候,敵軍透過我們這處,就必須進山尋找人民。”胡老思慮後說。
“東邊山脈那邊便是廣袤平原,百姓眾多,你們前往那山。”田三建議道。
“好的!若隊長尚存你必來找我,虎口山根據地需發展壯大,方能抗爭不息。縣城失陷,我們需實施鄉村包圍城市的策略,讓百姓看見希望。”胡老回覆道。
“走了!”田三告別轉身離開。
“都歇一會兒,夜半我去喊你等向東山。”胡老命令。
田三躲避著撤離的鬼魅朝虎口山奔去!沿途見鬼魅似受驚的獸類倉皇逃竄,即使常見的偵巡隊也沒露面。
長期偵察習慣令田三分辨敵軍勢力,到達虎口山東側山腳下,他深深呼吸。
距虎口山約五里處,滿目皆是敵寇的屍體,尤其是偽軍更為悽慘。
這也令田三注意到,那次圍攻虎口山的敵軍旅,付出幾乎折損半數兵力的慘重代價。
“隊長,望你仍活在世,唯有你能讓我們這般痛擊敵寇。” 田三低語,奮力登山。
進到虎口崖,來到虎口洞內,洞中有光!田三嗅到燉煮肉類的香氣,望見一口大釜下熊熊燃火。
馬驍俊蹲坐大釜旁,手中抓著一塊鮮肉咀嚼,腳下放置半瓶開啟的地瓜酒,已被飲掉一半。
田三走向馬驍俊,經過排列整齊的兄弟屍骸,心中的悲傷達到頂點。
‘全都沒了!就剩隊長一個。 ’
“大猛,贏了這傢伙咱們以後都聽你的。”
田三俯在大猛屍旁悄聲哭泣!大猛不愚,自已總是自以為聰明地利用大猛。
“此後無人欺你了!”田三啜泣,擦掉眼淚向馬驍俊走去。
“就你會驅使大猛,你看看他人是否欺騙他?說實在的,大猛在你眼裡或許才是愚蠢的吧。”馬驍俊言道。
田三未置可否,坐下灌幾口地瓜酒,辣得呲牙吐出濁氣,說道:“活著的是我和胡老。”
馬驍俊面部抽動,送到嘴邊的騾肉停滯片刻,然後冷笑,續食。
那笑並非真的歡喜,田三從中聽出痛楚和憤怒。
“雨炮被困,用自製炸彈同十幾名敵軍一同玉石俱焚。我們遇上了敵人特工隊帶的數十鬼魅,以及一個偽軍連進入山谷。 疾風跳崖引開敵人,崖過高,落下亦是死,他選擇了肉搏。徒手擊殺五名敵軍,以奪來的大刀掀翻四人!卻中敵方特工刀,數刀插進體內,倒在懸崖上。”田三平靜地敘述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