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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痛在心裡

當海哥剛剛站了起來…英子她也越過了最後的鬼子…她停住了…她看著海哥的地方、她站在那裡…像一座雕像一般的矗立著…!

海哥跳過了橫在他面前的樹木,他手提著機槍走到了英子的跟前,這時她才看清楚、英子的眼淚不斷地在流淌著…!她情不自禁地跑到了海哥的身邊一把就抱住了海哥大聲的哭了起來…!嗚嗚嗚嗚……!隊員們還在清理著戰場上的鬼子,有的還在補上一槍…!

海哥此時已經丟掉了手裡的機槍在地上了…!他環抱著正在自已懷裡哭著的英子、一動不動的站立著…!

英子哭了一會後她慢慢的離開了海哥的身子,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喃喃地說;大哥…柳鑫死了…!

海哥驚愕地看著英子的臉…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抬頭看著遠處…幾個人正圍著一圈站立著!一個花衣服的人正蹲在地上做著什麼…!

海哥快速的跑了過去…一百五六十米的距離、對他來說也只是瞬間的事…!海哥來到了跟前…美娜正用紗布給柳鑫擦去臉上的血漬…!秀娥她坐在地上,她大腿和左臂上都纏著繃帶,她右手還拿著紗布正在遞給美娜…!

旁邊還有五個戰士的遺體並排擺放著!另一側還有一個隊員側臥在那裡…他看上去傷勢也很重…!

海哥落淚了…!他雖然沒有哭出聲…但眼淚卻一直在流著…!

小李他一瘸一拐的牽著馬車走了過來,小李的小腿上包裹著紗布,他來到了跟前…叫過去了幾個隊員整理馬車上的箱子!

英子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海哥這時也不知道自已還能做些什麼事…!他也是在看著柳鑫和幾個隊員的遺體發愣著…!

此時小李說話了;美娜隊長…我們把他們都放在車上吧…!

美娜抬起滿臉淚水的頭看了看馬車上…她站了起來…!

隊員們把犧牲的隊員和柳鑫擺在了馬車上的箱子上…!

有隊員把馬匹牽了過來…也有清理現場的人員,把收集來的槍支彈藥都掛在了馬背上!

所有的人都默默地跟在了馬車的後面走著…!

海哥他們路過了山腳的時候,他吹了一下口哨…他的馬也跑了過來跟在了海哥的身後走著…!

海哥從沉痛的心情中清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四外的地勢後、他走到了英子的身邊,他低聲的對英子說;英子…所有的人都上馬吧、不然…我們半夜也到不了白樺溝的…!時間長了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英子又擦了擦眼淚,她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大家,又看了一眼馬車上的人…!

她說;大家都上馬吧…!

海哥走到了小李的身邊接過來馬鞭後說…小李、你騎我的馬走…!馬車我來趕!

所有的人都上了馬…!海哥手牽著馬車馬的韁繩也快步的走著…!

就這樣他們回到了白樺溝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了…!

當他們到了山洞的時候…小梅自然是哭得是個累人了…!吳姐、妞妞也是如此…!

柳鑫和隊員們的遺體又停放了一天後下葬了…!

海哥在這裡住了幾天,他實在是因為家裡農忙的事情,不得不離開了…!

海哥回來的路上還是很順利的,他回到了家裡後也對翠翠講了這次所發生的事情…!

翠翠聽到了最後她問海哥;唉…孩他爸…你當時怎麼就感覺不太好呢…?英子沒問你嗎?

海哥苦笑了一下後說…啊…呵呵,呵…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英子她也問我了…!我沒什麼可說的…那就是一種感覺而已…!當英子看到是我救了她們的時候…!她當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一下就抱住了我哭了好一陣子呢…!

你這次也真的是懸了!鬼子一共是四十八人…!好在我對地形很熟悉、我繞過山上後就看到了幾個鬼子的官…我先幹掉了他們這幾個當官的,隨後又打死了…是…大概總共有二十來個吧…!具體的也說不清楚…!

英子說的、這次英子也算是柳鑫救了她一命的…!英子說、當時是英子在最前面的…!當時打仗有二十幾分鐘的時間…柳鑫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來到了英子的旁邊了…!英子剛回頭告訴完柳鑫要小心一點的時候…鬼子甩來了一顆手榴彈…!英子回頭看見了、一槍就把手榴彈打落到地上了…!柳鑫還以為手榴彈會落到英子的地方呢,她撲過去想擋住要護住英子…!這時就有一顆子彈打了過來…!正好就打在了英子的後心上了…!就這樣柳鑫就犧牲了…!

我沒回來的時候、她們都各自有不同的見解,有的人說;如果柳鑫不來到英子的跟前兒的話,英子也不會回頭去看柳鑫,英子也就不可能手忙腳亂的啦…!

我和英子小梅的想法是一樣的…!我認為那是…英子自已的問題…!她也不應該這個時候去提醒柳鑫、不然的話…也就沒有問題了…!反正我認為事情已經這樣了…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以後只能告訴大家、在打仗的時候每個人都各自注意安全就行了…!那樣才是保護了自已也為其他的分擔危險…唯一辦法…就是首先注意觀察…!這次她們的損失挺慘重的…那個重傷的隊員幾天後也犧牲!她們一共犧牲了七個人!

海哥喃喃細語著…我那天也真的是、我的心裡就是感覺發慌…怪怪的…!唉…!

翠翠眼淚婆娑地說;她們也太難了…!

海哥把翠翠摟在懷裡、兩個人相擁著

時光荏苒,人們在這艱苦的歲月中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時間來到了1939年的深秋的一天,海哥家的屯子裡來了很多的日本鬼子,他們翻箱倒櫃地尋找著糧食搶奪著可食用的物品!

海哥家已經被翻得狼狽不堪的場景!

日本鬼子基本都在外圍站崗,只有少數的日本鬼子和軍官,…他們指揮著偽軍挨家挨戶的翻找著…!最可氣的事…!這幫中國人的雜種偽軍、他們連打帶踢的把老百姓打的半死…!

海哥記住了幾個最猖獗偽軍的樣貌…!他們的行為快把海哥的心都要揪出來了…!

鬼子在這裡拉走了滿滿兩卡車的食物…!之後鬼子和偽軍趾高氣揚的走了…!

所幸他們沒有幹殺人放火之事…!

海哥尾隨鬼子和偽軍的後面看他們到底是在哪裡住的!

鬼子和偽軍一路向東北走著,海哥看他們走的方向應該是成吉思汗鎮,一個小時後、他們進了成吉思汗鎮裡,鬼子進了日本軍營去了…!偽軍又繼續向前走了四五百米,來到了鎮子的東邊的一個大院前進去了…!

海哥牽著馬也來到了大院的斜對面站下來,他觀察四處的環境,這裡以往是一個大車店來著,海哥自從日本鬼子來了他就沒有來過這裡!

海哥看了看身後的一個雜貨鋪,他走到雜貨鋪的門口,把馬拴在了門口的拴馬樁上後他進到店裡去了。

海哥買了小半袋的豆餅,又買了點不起眼的物品時,他和店裡的夥計閒聊著天…

海哥問;夥計、我記得對面原來不是大車店嗎?我剛剛看到了有當兵的進去了、怎麼大車店讓大兵給包了嗎?

夥計看了看海哥、他又看著大車店,他低聲的說;大哥、你如果是要住店的話就去南邊還有一家…!這個已經被大兵佔好些年了…!原先的老闆都被打瘸了!他在東面的一個小破房子裡住呢…!他說著還用手指了指一百多米外、鎮子最東邊的一戶人家…!

海哥看了看說;唉…那這些大兵也太不是玩應了…!

此時夥計剛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雜貨鋪的老闆走了過來說;你這個嘴又要找打是不是呀…!去、去把那邊的貨歸塄歸塄!《就是整理整理》

夥計看了一眼海哥後他走開了…!

老闆滿臉堆笑著問海哥;這位老哥…您還要點什麼東西呀…?

海哥看了看他笑了笑說;啊…呵呵呵呵好了…我本來是想打算買點用的東西來著、我看就拉倒吧…!我不在這個地方住了…!趁現在時間還早我呀去下個鎮子去住吧!噢!對了這個豆餅的錢已經付過了…!海哥說完他提起了豆餅的袋子走出門外…!

海哥來到了馬的跟前把袋子裡的豆餅分開在兩頭,他把袋子搭在了馬鞍橋的後面…,他解下了韁繩搬鞍上了馬向鎮子的東面走了。

海哥出了鎮子,他把韁繩系在了馬鞍橋上,拍了一下馬的屁股馬就向草地裡走去了。

海哥四下看了一眼後,他溜溜噠噠地回到了鎮子裡,他來到了夥計指的那家門口,這是一個很破舊的小草房,四周還有柳條兒編的圍欄圈著,大門是圓木幹釘的框架門…大門還傾斜著沒有關,院子裡看上去是沒有種過東西雜草叢生的…看著就很淒涼…!

海哥走進了院子裡來到了房門口站住,他問;有人嗎?

屋子傳來了腳步聲。

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走了出來,她問;你有什麼事嗎?

海哥說;啊…大姐、我想要點水喝可以嗎?

女人沒有說什麼轉身就回去了,隨後她拿著水瓢出來遞給了海哥,她也還沒說話…!

海哥也是真的渴了,他把一瓢水都給喝了…!

女人這時問;夠了嗎…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擓一點來…!

海哥擺了擺手說;噢…夠了…謝謝啦…!大姐…我想問問這裡有大車店嗎…?

女人看了看海哥後邊轉身邊說;不清楚、你去問別人去吧…!

這時候屋裡裡有一個人的聲音問;來花…是誰呀?

女人回答說;啊…不認識…過路要水喝的…!

屋裡的男人又說;我聽你說不清楚什麼事呀…!知道的話就告訴人家一下阿…!

叫來花的女人,她轉回來身子抬手指了指西南說…去那邊就看見了…!

屋子裡的男人的聲音又傳來了他說;這孩子…!外面的朋友你進來…!

海哥看著女人的臉,女人這時也正好看海哥,他們的眼睛對視了一下、女人急忙扭過頭去…身子也向後退了一步…!

海哥微笑地看著她說;謝謝…!就走了進去…

他抬腿邁進外屋裡(廚房)南北各有一個灶臺,旁邊各有一個小水缸,東牆門口這裡有一個碗架櫃、北面有一個大缸裡面石頭下壓著白菜,

海哥剛走到裡屋的門前,他看到屋子雖然很破舊但裡面還很乾淨的!三面是火炕、西窗戶外看到的是煙囪…!

海哥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時候,他看到南炕的炕頭坐著一個五塊十歲的男人!

海哥進了屋鞠了個躬說;你好…?

男人回答了一句;好…你也好哇…?

海哥點了點頭說;好…!

男人用手指了一下炕說;你坐…!

海哥也沒有客氣的坐在了炕沿邊上了…!

男人微笑著說…不好意思啦…阿…!我的腿不方便活動…!

這時女人也走進來坐到了北炕上,她低著頭擺弄著手指頭也沒有看海哥。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說;來花…給這個朋友倒點熱水過來呀…!人家來到咱家就是客人…!

女人抬頭看了看男人又看了一眼海哥後她說;他剛才不是喝了那麼多的涼水了嗎…!他現在還能喝下去了嗎?

男人眼睛看了看女人後他對著海哥說;哦…這個是我女兒…!她和女婿來幫我收後面的白菜呢…!她這是剛從後院過來要做飯了…正好你來了…!

海哥看了一眼女人後點了點頭說;啊…您就只有這一個女兒嗎?

男人苦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他說;我們全靠她倆人了…!老婆子的身體也不是很好的…!來花…你媽呢…?

來花沒有抬頭她嘴裡說;小孩他爸在挖姜不辣呢、我媽和孩子在那裡撿堆呢…!

男人笑了笑說;朋友你別奇怪啊…!老太婆走到哪兒…!孫子就跟到哪兒…!都八歲了整天就是跟他奶奶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