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出其不意,在雲錦書院放學的時候,來堵姜綰。
這樣應該就能見到姜綰了。
果然姜綰和兩個女同伴,一走出書院的大門,就看到了一輛眼熟的馬車,停在書院門口。
只見車上下來兩個身著華貴錦袍,氣質不凡的公子。
姜綰看到後,頓時沒了好心情,蹙起了眉頭。
真搞不懂,永安侯府這些人,究竟是要幹什麼?
見終於堵到了姜綰,姜澈很是激動,連忙和姜澈一起走上前,攔住了姜綰。
“姜綰,終於見到你了。”
姜堰一臉關切說道:“你知不知道,這些天你一直躲著不見我們,我們有多擔心你!”
“是啊,姜綰,你今日必須跟我們回家!”
姜澈也一臉嚴肅的說道,語氣不容置喙,透露出作為一個教書育人學正的威嚴。
姜綰見狀,不耐地皺了皺眉,錯身繞過他們,就快步往前走。
“姜綰!是我們做的不夠好,你就原諒我們,跟我們回去好不好!”
姜堰見她又要躲開他們,紅著眼眶連忙跟上去,攔在了姜綰的面前。
“停停停!”
姜綰冷冷地出聲打斷他,嘲諷地盯著姜堰二人開口道:
“你們就別再這演戲了,你們來這裡,不就是想要來試探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決定,徹底跟你們永安侯府斷絕關係了嗎?”
“不就是姜若雪想要得到這個訊息,你們來替她試探我了嗎?
那我告訴你們,請你們所有人放心,我姜綰這輩子,從今以後絕不會踏進永安侯府半步!”
“姜綰!”
老二姜澈一時沒壓住火氣,怒斥道:“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和大哥,怎麼能這樣想若雪妹妹!”
姜澈很是震驚,他實在沒想到,姜綰對她們和若雪妹妹的怨恨,竟然這麼大。
“那我應該怎麼和你說啊?姜二少爺!”
姜綰冷呵一聲,似笑非笑看著姜澈:“難道姜二少爺,還想讓我像以前一樣,像一個哈巴狗一樣地,在你們面前低聲下去是嗎?”
“你!”
姜澈被她凌厲的眼神看得一陣心虛,“我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不你要在繼續鬧下去了,現在就跟我們回家。”
“跟你們回家?”
姜綰聽他這話,嘴角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
“姜二少爺恐怕說錯了,那是你們的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告訴你們,我在永安侯府呆了整整四年,從來就沒有人把我當成過一家人,我也沒感受到過一絲一毫的家庭溫暖。
所以你們永安侯府,根本不是我的家。”
姜堰見她這般決絕,連忙開口勸道:“姜綰,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以前有些事情做得不夠好,今日是真心想要把你接回去。”
姜綰冷冷地盯著姜堰:“姜堰,你還在這裡惺惺作態,你是不怕遭報應嗎?”
姜堰聞言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姜綰竟然會對他如此惡語相向。
他今日可真的是一份好心,想要給她個臺階下,讓她回到永安侯府的。
姜綰沒再理會待在原地的二人,甩手繞開他們,快步往前走。
“姜綰!”姜澈在後面憤怒喊道:“你究竟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你究竟想要怎樣?你知不知道,大哥因為你的事,最近一直都心情不好。”
姜綰一頓頓時就笑了,她嘲諷地看著姜澈:“真是搞笑,你們永安侯府的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在永安侯府的四年裡,你們不是也沒人在意在意過我嗎?”
“憑什麼他姜堰現在什麼心情不好,就要我乖乖聽你們的?你們配嗎?”
“我告訴你,姜澈,從我跟姜世誠和白若芸簽完斷親書那一刻,我就已經和你們永安侯府,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
“從十四年前,我成為孤兒那一刻,我的家人就已經全部都死了!
你們以後少來騷擾我,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姜澈聞言虎軀一震,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栽倒在地。
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說話如此冷血的人,竟然是自已的親妹妹。
竟然是那個四年前,剛回到永安侯府時,見到誰都是點頭哈腰的小姑娘。
姜綰……她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他簡直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幕。
而一旁的姜堰則是臉色煞白地站在原地,看起來似乎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姜綰沒再搭理二人,頭也不回起往前走,坐上了陸飛羽和姜齊啟全趕過來接她的馬車,然後三人便坐車向國子監走去,接謝硯塵一起回慈幼局。
姜啟全則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正在原地的姜澈和姜一眼,姜綰心情沒有有什麼異常,他倒也沒再說什麼。
畢竟他是瞭解姜綰的性子的,小姑娘一直都有自已的主見,只要是她決定了的事情,那就不會輕易改變。
看著姜綰乘坐的馬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
姜硯,姜澈才回過神來。
二人都是低垂著頭,默默回到了馬車上。
一路上,兩個人都是沉默無語。
今日姜綰對他們說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扎進了他們的心口。
那種痛處,令他們透不過氣來。
主要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那個以前在他們面前從來都不敢大聲說話,亦或是說一個“不”字的姜綰,今日竟然如此冷血,說話狠毒。
這真是他們的親妹妹嗎?
竟然說出了,她的家人,已經全部死絕了的話。
姜堰痛苦地仰頭嘆息,他不敢想象,姜綰對他們這些家人,該是有多麼的痛恨和絕望,才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大哥,姜綰真的……變得好可怕啊!”
姜澈低聲說了句。
姜堰苦笑地回了句:“或許,這一切都是被我們逼得吧……”
“啊……”姜澈愣怔,他沒想到大哥會這樣說。
可是靜下心來想一想,似乎確實有些……
回到永安侯府後,二人都沒有去正堂見姜世誠和白若芸,而是都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自已的院子。
姜澈心煩意亂地走進了自已的書房,然後靠坐在搖椅上,猶豫不決地開啟又合上姜綰的那本札記。
閉了閉眼,然後鼓足勇氣又開啟了。
或許,他們全家人,真的該正視一下姜綰這四年來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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