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本就不想看見姜堰,見他說話又如此難聽,頓時忍不住回懟:
“是啊,我們這種做低賤粗活的人,是不配和貴人來往的,所以,還請這位公子離我這遠這點,別耽誤我做生意。”
話落,講完就故意拿起掃帚,用力朝外掃了掃攤位上銀骨炭的碎渣,那灰渣都被掃到了姜堰的身上。
瞬時,揚起的一道道炭灰,就把姜堰燻得咳嗽不止。
“咳咳……咳……”
姜堰連忙用帕子捂住口鼻,往後退了兩步。
“大小姐,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大少爺?”青陽看不過去,皺眉質問姜綰。
“青陽!”
姜堰卻連忙喊住了他,“不許對大小姐無禮。”
而姜綰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個這主僕二人,她專注地吆喝著,還剩最後兩筐銀骨炭,她就全賣完了。
打算賣完貨,她就去找朱雀街找啟全叔和張姑姑他們。
“小姑娘,這兩筐銀骨炭,我都要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走過來,開口道。
“好嘞!這就給您裝貨。”
無錯書吧姜綰接過男子付的銀子後,便讓人將最後兩筐銀骨炭,給那人抬到了馬車上。
“你們三人,明日一早還是去平溪村的慈幼局來拉貨。”
姜綰囑咐負責搬運銀骨炭的兩個男丁和車伕,然後就給他們結了今日的工錢。
三人連連點頭,“知道了小姐,明早我們定會早早就到。”
姜綰微微一笑,然後收拾了一下東西,便轉身準備走人。
“姜綰!”
見姜綰根本不理會自已,那一刻,姜堰只覺一陣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上前一步攔住姜綰。
他非常懊悔自已剛才怎麼就說了那句話,其實他也沒有看不起賣炭火這樣的營生。
只是覺得,姜綰是他的親妹妹,是永安侯府的嫡親千金大小姐,實在不應該幹這樣又髒又累的活。
而是應該像若雪妹妹一樣,在永安侯府裡做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被他攔住,姜綰很是惱火,斜睨了一眼:“姜大少爺,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而姜堰聽到她又稱呼自已為姜大少爺,語氣陌生又冷漠,心底莫明揪的生疼,卻也連忙好脾氣地開口道:
“你要去哪?快跟我回家吧,家人裡這些天都再找你。”
“找我?”姜綰斜睨著姜堰,輕笑出聲,“姜大少爺,是在跟我說笑話聽嗎?”
話落,姜綰便轉身錯過姜堰,繼續往前走。
她還忙著去找姜齊全她們,看看他們三人的售賣情況,若是都賣完了,就趕緊回孤獨園,好為明天出攤做準備。
眼下她是根本沒時間,也沒興趣在這和姜堰糾纏下去。
“姜綰,你站住,你已經七八天沒有回府裡,父親母親都快急死了,難道你就不能別再鬧了嗎?趕緊跟我回家吧!”
姜堰見她要走,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姜綰被他拉住,氣得狠狠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
“姜大少爺是耳聾眼瞎了嗎?我那日已經說的明明白白,跟你們永安侯府斷絕關係,你是忘了嗎?”
“我現在忙得很,沒空你跟糾纏不清,還請姜大少爺讓開!”
說著,姜綰便繞開她,繼續往前走。
“姜綰,你能不能別再鬧了,你有什麼委屈,跟我回家,去跟父親母親說清楚不行嗎?”
見姜綰這般決絕執拗,姜堰也是有些惱怒了,攔在她前面,不讓她走。
姜綰見他如此難產,頓時氣樂了,她笑著看向姜堰:“姜大少爺,你覺得永安侯府裡有我的父親母親嗎?”
“再跟你說一遍,我既然已經決定跟你們永安侯府斷絕關係了,就不會再和你們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牽扯,你為什麼還要糾纏不放,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知道有些事情,也許是我們做得不夠好,讓你受委屈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幫你把一些事情跟父親母親說清楚,不就行了嗎?你何必要再這樣鬧下去?”
“我鬧?”
姜綰嘲諷一笑,只覺得簡直可笑至極,她是一點都不想在跟姜堰拉扯下去。
她嘲諷地點點頭:“對,就是我在鬧,所以你現在也認清情況了,就別再打擾我了,可以嗎?姜大少爺?”
姜綰沉下臉色,扭頭就要往前走。
“姜綰……”見她執意要走,姜堰連忙上前再次拉住她的手腕。
然而他突然的用力拉扯,一個不小心就把姜綰拽的失去了平衡,也不知為何,姜綰身子晃了晃,又突然栽倒下去。
姜堰眼疾手快,連忙將她抱住了。
“姜綰!”姜堰大聲驚呼。
“姜綰,你醒醒,你到底怎麼了?”
“青陽,青陽,快!快把馬車趕過來。”
姜堰打橫抱起姜綰,就連忙向市場口快步走去。
一刻鐘之後,姜綰便被送到了老四姜晨坐診的醫館——白鶴堂。
不過現在這時候姜晨去外面出診了,並不在醫館,而是白鶴堂的孫醫師給姜綰診的脈。
姜堰也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已只是輕輕一拽,姜綰竟然就暈倒了。
見診脈的大夫遲遲不出聲,姜堰心裡焦急萬分,此時他十分懊悔,剛才不該又沒忍住,對姜綰說那樣的話。
明明就是自已心虛,為何剛才脫口而出的卻說是姜綰在鬧脾氣呢?
見孫醫師還遲遲不出聲,姜堰急得只好開口問道:“請問,我妹妹究竟怎麼樣了?”
孫醫師微微皺眉:“公子,這位小姐暈厥,是因為她身體太過虛弱,從脈象上來看,氣血不足,可能今日有勞累過度導致的,日後要多多補充營養,以增強體質才是啊。”
聽到這樣說,姜堰心裡一陣抽搐。
姜綰的身子,這麼虛弱嗎?
他們永安侯府吃喝又不差,姜綰怎麼會營養不良呢?
而且,姜綰被接回永安侯府四年來,在他印象裡,姜綰從來都沒說過自已哪裡不舒服,也從來都說要找府醫看過脈。
話落,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孫醫師搭在姜綰脈搏上的手,又下意識地微微用力切了切脈。
“怎麼了?孫醫師?”姜堰詫異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