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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噩夢

此外,他也是擔心,一旦給姜綰配了馬車,姜綰會裝大方,把府裡的好東西,再偷偷拿出去,送給她原來住的慈幼局和那些窮人和野孩子。

所以就暫時沒給姜綰配人接送。

沒想到,時間這麼快,一眨眼,就過去四年了。

姜世誠有些心煩地清了清嗓子,皺眉說道。

“從今日起,派一個車伕,負責每日接送姜綰,真是混賬!她自已也不知道說,天天自已走,像什麼樣子?這是想要讓外人說我們永安侯府薄待她嗎?”

明明是他自已的過失,姜世誠還要將過錯推給姜綰。

“是,老爺,老奴這就去辦。”

胡管家躬身應下後,連忙退下去安排人手。

而夫人白若芸也是一臉蠻怨的看著姜實誠,似乎在埋怨姜世誠為何也是今日才發現,姜綰是自已步行上下學。

雖然,當初是她提出先不給姜綰配置馬車的,可是她身為侯府主母,每天過得也不輕鬆。

整個侯府,加上府裡的下人三百多口人,她都要照應管理著,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去關注姜綰。

況且自從把姜綰接回來後,她和五個兒子也都發現,若雪就變得比以前有些內向,沉默寡言了。

有時候,若雪更是自已在閨房裡偷偷抹眼淚。

甚至夜裡睡著了,都會說夢話,哭著喊著說,求他們不要把姐姐接回來了,就不要她了,把她送走,她捨不得離開父親母親和哥哥們。

一想到姜綰剛被接回來那一個月,若雪總是做這樣的噩夢,哭喊著,白若芸就心下揪得生疼。

若雪這孩子心思敏感,她這個做母親的,可不得要多關注一些若雪。

若是她對姜綰太過關心,怕是更會讓若雪感到冷落,覺得自已是這個家裡的外人。

一想到若是讓若雪心裡產生這樣的想法,白若芸就心如刀絞。

所以,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若雪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可卻是她從下親手養大的。

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自然是不能和姜綰這個後來者能比的。

況且姜綰自小就是在慈幼局長大的,還做過乞兒,皮糙肉厚的,什麼苦沒吃過?

就算是走著去書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死不了人。

不要說實話,白若芸也沒想到,這四年以來,姜綰都是自已一個人走路去書院上學的。

但這並不代表白若芸在心疼姜綰,她只是對作為一個母親,侯府主母,對此失職感到有些懊惱罷了。

果然,當下午書院放學時,一輛豪華的馬車,便停在姜綰的面前。

“大小姐請上車。”

一身玄青色長袍的隨從青三,連忙下車為姜綰掀開車簾,而裡面坐著的,赫然是二哥姜澈。

“?”

姜綰眯了眯眸子,有些懵,這是怎麼回事?

見姜綰不為所動,姜澈不悅地微微皺眉,直接起身把姜綰拽了進去。

而青三也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小聲提醒車裡的兩人注意坐好後,便開始駕車回府。

“怎麼?你還沒鬧夠?非要等著我給你道歉?”

姜澈面露不悅的看著身旁的親生妹妹。

但姜綰卻是一臉淡然,全然沒有理會姜澈。

她也想不明白,這個二哥究竟在抽什麼風?

說實話,若是是放在以前,姜澈能來雲錦書院門口接她,她一定會開心的要死,甚至會激動得連著好幾宿都睡不著覺。

可現在,姜綰卻心如止水,一點都不在意了。

見姜綰面無表情,姜澈臉色陰沉,心裡更是惱火,一把便抓住姜綰的手腕,想要質問她,還想要鬧到什麼時候。

可不抓不知道,一抓他才發現,姜綰的手腕,簡直纖細的可怕,一抓就能抓到骨頭的那種。

可姜澈越想就越來氣,他也沒想到姜綰竟然這麼瘦,但這也不能怪他們吧?

姜綰要是吃的不好,為什麼不跟家裡人說呢?

難道還要等著他們去發現嗎?

姜澈不耐地蹙眉,可當他看到姜綰手臂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後,心底一陣絞痛。

四日前,父親竟下手那麼重嗎?竟然把姜綰抽得那麼嚴重嗎?

剛才他只是輕輕一拽,就不小心拽開了她手臂上剛剛才癒合一點的傷口,浸出鮮紅的血。

手臂上的傷口,被姜澈一拽,扯得裂開了一些,疼的姜綰倒吸一口涼氣。

緩了一下後,她冷冷地抽回手臂,“別碰我!誰在和你們鬧!沒興趣!”

姜澈沒有在意她的嘲諷,而是定定地盯著她臂上那被自已剛剛拽開的傷口,霎時心底揪的生疼。

他用力回想才發現,自已根本不知道,那天父親究竟抽了姜綰多少下?

因為他當時全部的心思,和母親,還有大哥一樣,都在想著要怎麼安撫被姜綰推倒的若雪妹妹,而且大家甚至都巴不得讓父親狠狠教訓姜綰一頓,也好給若雪出出氣。

甚至他當時好像還對父親說,要父親好好教訓姜綰一頓的話。

當時的他根本沒有想過,父親那高高揮起的一鞭子下去,會把身子單薄的姜綰,抽成什麼樣。

當然,他也沒想過姜綰當時被抽得有多疼。

況且他看到的只是姜綰的露出手臂的一小部分,可他記得那天父親抽打姜綰時,姜綰是疼得蜷縮著身子滿地打滾。

那也就是說,姜綰的背部,腹部,腿上,甚至是全身上,除了臉上,其實都被父親抽得皮開肉綻了。

姜綰應該是被被父親抽得全身都是累累傷痕了吧?

一想到這裡,驟然間,姜澈只覺胸口一陣尖銳的疼痛。

他心臟突的一跳,就好像姜綰身上的那一道道鞭痕,鞭鞭抽在他身上一樣,幾乎感受到真切的劇痛。

那姜綰這四日,在後院是如何熬過來的啊?

姜綰那日應該已經是全身鞭痕累累,皮開肉綻,還被父罰了夜裡去跪祠堂。

而且那幾日,好像全家人都沒有去後院,看過姜綰的傷勢。

因為大家都是緊張妙雪有沒有被姜綰推倒那一下,究竟摔壞沒有。

姜澈抬眸,心虛地看了一眼姜綰手臂上露出的傷痕,他只覺心如刀絞,用力的按住胸口,不得不彎腰大口喘氣。

閉眼緩了半晌,姜澈才覺心口稍微好了一些,只是他眼底早已佈滿一片猩紅。

對,府醫也沒有去後院給姜綰看過。

在府醫被管家急匆匆叫來後,大家都是緊張地讓府醫,趕緊仔細給若雪妹妹好好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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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更是緊張若雪的很,不放心地讓府醫給若雪仔仔細細檢查了三遍。

在聽到府醫再三確定第說,若雪妹妹的腦袋沒有任何受傷之處後,才放下心來。

姜澈用力回憶,他記得當時和姜綰同住後院耳房的孫嬤嬤,說了一句,求父親也讓府醫去後院給大小姐看看傷勢的話。

可他記得當時若雪妹妹一直捂著腦袋,躺在床上說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