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吃完飯,夏檸抱著膝上型電腦窩在臥室裡的小沙發上,看著劉治發的訊息,不禁莞爾。這幾天倒是沒有白忙活。
各大媒體平臺炒的火熱,頂上了榜十。
她隨意點進一個“震驚!白氏少爺竟做出這樣的事”的帖子,內心有些無奈,這哪家記者起這麼土的名字。
按理說,爆料是娛樂媒體是要給錢的,但白止剛從國外回來名聲不大,只能說這波有點虧。
不過目前顧氏官媒熱度居高不下,這波流量是賺足了。
夏檸仔細想想,這個時候白止應該被法院傳喚了吧,畢竟顧氏的律師可不是吃素的。
聽到熟悉的手機鈴聲,看到是王小小的來電,夏檸嘆了口氣,按下了接通鍵。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王小小聲音帶了一絲哽咽,想起自已不久前說的蠢話,不由得心痛。
她竟然認為白止對自已也有意思,以為他只是單純地喜歡鋼琴,單純地想要處理公事罷了。
沒想到,到頭來最蠢的竟是她自已,她輕信了白止,還天真地為他解釋,挽留他。就是現在她也忍不住想為他找理由,為他求情。
“夏總,你能……”
“抱歉,小小,這件事關乎的利益太多了,不是我能做主的。”夏檸打斷了王小小的話,這傻姑娘……
“我明白的,夏總,到時候可以讓我和他見一面嗎?”王小小強忍住哽咽,但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去,曾經那麼好的男孩終究是變了。
“嗯,你放寬心,不要想太多……”夏檸沉默了許久,不知該如何安慰,“有事找我,過兩天帶你去散散心。”
“嗯,謝謝你,夏檸姐。”王小小無力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夏檸看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心裡想著王總知不知道這件事。
“怎麼了?”顧宴捧著一杯熱牛奶,修長的手輕輕推開門,就看到盯著手機發呆的夏檸。
“就白止那些事,你最近忙國際業務,可能不知道,白止利用……”夏檸回過神接過牛奶喝了大半杯,就把它放在了床頭櫃上。
“我知道。”顧宴捏了捏手指的骨節,將吹風機拿了起來,手輕輕地順著頭髮。白止自“勾搭”上夏檸的時候就被他盯上了,回來的時機過於特殊,他不由得多想,但是最近太忙了實在沒顧上。
片刻,顧宴關上了吹風機,他相信夏檸的實力,所以就將這件事全權交由她負責,他只用在背後幫她打通關係就行了,“這段時間你辛苦了,白止他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起訴。”夏檸沒猶豫,他選擇這麼偏激的道路那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嗯。”顧宴在心底偷笑,白止那廝也配說喜歡夏檸?這就是他說的喜歡?幸好他出手得及時。
夏檸回想著與白止的見面,一開始是喜歡不假,但是後面不像是喜歡,更像是……內疚?
合理猜測的話,那麼白止應當是喜歡過她的,但是由於霍白集團與顧氏集團的關係,便只能利用感情想讓成她為他的第二枚棋子。
但很顯然,他錯誤地估計了他在她這裡的地位。不過白止怎麼就那麼自信覺得她會跳進這個感情的陷阱,他有這麼自戀嗎?
顧宴將剩下的牛奶遞給了她。
夏檸喝光剩下的牛奶,坐到了床上。
“你說,要是重來一次,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夏檸今天難得有些感時傷秋。
顧宴一愣,旋即開口,“這是他的選擇。”
他自已也曾想過,如果能重來一次,那他和夏檸會不會就不會錯過那麼多年,反而會更早在一起。
但答案往往是沒有如果,只有珍惜現在的時光,把握身邊的人。
“什麼時候去見見我父母吧?”顧宴將手覆在夏檸的手上,緩緩抓緊。他想,他已經等不及了,本來想給她時間的,但結婚後的時間怎麼不算時間呢?
“這麼突然?”夏檸一驚,怎麼突然就說到見父母的事了?
“嗯。”不突然,他等著娶她,已經等了十年。
夏檸撇了撇嘴,雖然他知道顧宴是認真的,但是這對她還是太快了。
況且這幾年來,這個圈子一直都在教會她一個道理:不要期待與自已價值並不匹配的物或人。
物也好,人也罷,總歸是不要肖想。做人還是要中規中矩的,不然結局難以預料。
想了想,夏檸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儘管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你是怎麼讓叔叔阿姨同意的?”
顧宴緊緊地盯著她,“聯姻不是顧家的剛需,我爸媽只有我這一個兒子,我的幸福更重要,只要讓他們看到我的能力,他們又有什麼不答應的呢?再說,你這麼優秀的兒媳婦我父母滿意還來不及呢。”
那雙漆黑的眸子似是將她吸了進去,片刻她默默低下頭,“顧宴,你今天話好多啊。”是實話還是假話,誰又分得清呢?
“嗯,”顧宴低低笑了聲,“那你什麼時候陪我回去見父母啊?”
如今已是秋末,沒幾個月就是春節了,但是顧宴等不及,恨不得現在就將人娶回去得好,等了那麼多年,臨近這會,竟是等不及了。
“嗯……”夏檸抬起頭,看著坐在床邊的顧宴,輕輕笑了聲,“看你表現嘍。”
顧宴見夏檸笑了,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也笑了笑。“那表現得好有沒有什麼獎勵啊?”
“那也得你表現得好再說。”夏檸回捏了顧宴的手,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清瘦,看著就賞心悅目。
“我最近表現得難道不好嗎?”顧宴看著夏檸的動作,壓了壓嘴角。
夏檸故作思索,瞥見顧宴的臉,快速主動親了上去,“這樣行了吧?”
看在做飯那麼好吃的份上淺淺獎勵一下他,這臉可真軟。
顧宴感受到自已臉上溫柔的觸感,動了動手,最終十指相扣,喉結一動,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色。
隨後整個人欺身而上,吻上了那片柔軟,細細地描摹著唇形。
夏檸動了動自已的手,卻被握得更緊。她眼中充滿震驚,顧宴這狗東西竟然竟然……她緊閉牙關誓不讓顧宴得逞。
顧宴慢慢探索著,一點也不著急。時而輕輕地咬磨著,時而又伸出在她的唇上舔舐著。繼而,竟然輕輕地扣開她的牙關,妄圖深入。
夏檸猛地抽出手推開顧宴,“好啊,顧宴,你還得寸進尺了是吧,說你在哪裡學的?”
顧宴被推開倒也不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確實是他太心急了,不過這不是忍不住嘛,饞了這麼多年總得有點甜頭不是。
顧宴摸了摸夏檸的頭,“有些獎勵只能我主動出擊,不然這輩子都不太可能。”
她微微喘了口氣,感覺到耳根已經燒了起來,面上已經有些熱了,嘴唇已經有些腫了。
顧宴看了她一眼,微微偏過頭,“第一次還不太熟練,我以後剋制點。”
“你早點睡。”片刻蹦出了這一句話,顧宴快步走出門,剛走出門,忽然想到什麼,又回來拿起空杯子走了出去。
夏檸愣了愣,如果沒看錯的話,顧宴的耳朵是紅了吧,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顧宴自已用行動告訴了她。
除了父母倒也沒幾個人能為她做到如此境地,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理智也倒了幾分。
還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她和顧宴每天都在卷,卷績點學工科研,卷外語技能。那時候的她想法很單純,顧宴是很努力,但是她夏檸也不差。
但自從知道他的家世後她便再也沒動過這個想法,她一個月生活費一千的學生怎麼可能和一個隨便一雙鞋就上千的人在一起呢?
少女的自卑誕生於那一刻,並影響著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