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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娜娜

\"當天黑了,星星出來了,我會抬頭仰望,代我,仰望天空,想著你。”

第二天清晨,我還未完全醒來,就被樓下傳來的喧鬧聲驚醒。我迅速洗漱一番,穿上整潔的衣服下樓。母親看到我後立刻介紹:“這是你姨姨,還記得嗎?” 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我還是立刻回應:“我記得呢,姨姨好。” 姨姨笑著誇讚:“這孩子真是長大了,變帥了,以前經常讓我們頭疼。” 母親則開玩笑地說:“他啊,光長個子不長心眼。” 當然,這只是母親隨口的一句玩笑話。我尷尬的說“都是我媽教的好”姨姨大笑著說:“你兒子真會說話,對了,劉柱,今晚來家裡吃飯,你舅舅也會來。” 我謙虛地回答:“您太客氣了,如果我媽這邊不忙,我們一定會過去的。” 姨姨擺手道:“別客氣,一定要來哦。” 說著,姨姨便離開了。

母親瞥了我一眼,調侃道:“起得挺早嘛。” 我笑著回應:“如果不是樓下那麼熱鬧,我還能多睡一會兒呢。” 母親假裝責怪地說:“睡死了算了。” 然後她叫我去喊叔叔一起吃飯。我應聲而去,將叔叔叫來餐桌。不久,飯菜被端上來,我和叔叔圍坐在一起享用早餐。在這個溫馨的時刻,我不自覺地拿起了手機,給遠方的彩虹發了一條資訊:“早上好,親愛的。”

彩虹看到訊息後回覆:“早呀,老公,你在那邊怎麼樣?開心嗎?” 我回複道:“我很開心,寶貝,記得吃早餐哦。” 我們互相寒暄了幾句後,便各自開始了新的一天。母親帶著我在村裡轉悠,詢問我在西安的學習情況,問我是否開心。我一一回答著她的提問,同時聽著她講述我小時候的事情。那些回憶讓我感到既溫馨又有些傷感。母親當年的離開確實給了我很大的打擊,但那時我能做的只是自我安慰,努力克服困難。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已經長大成人,現在也能更好地理解母親,我們之間的聯絡也越來越緊密。接著,我們來到了一家大型超市,在那裡閒逛了一會兒。母親給我挑了幾件衣服,她總是覺得對我有所虧欠,所以我提出的任何要求她都不會拒絕。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她仍然清楚地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隨著太陽逐漸西沉,我們也結束了購物之旅,回到了家中。母親買了我最喜歡的土豆和其他食材準備午餐。回到店裡,我看到叔叔正在修理一輛電動車,出於好奇,我走過去觀看。叔叔邊修邊告訴我:“學會修理東西是一個男人應該掌握的技能,這對未來肯定有好處。” 聽了叔叔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便回答:“嗯,我知道了。” 儘管我對學習不太感興趣,但這樣的技能學習一下也無妨。不久,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吃飯了。” 我和叔叔的談話就此中斷,我們洗手後便開始享用美味的午餐。下午時分,一切歸於平靜,大家都各自忙碌著。叔叔突然站起來說:“我去休息一會兒,有人來的話叫醒我。” 母親提醒他:“別睡得太晚了,晚上還有事情呢。” 叔叔點頭答應,便上了樓。

隨著夕陽的餘暉灑滿大地,母親對我說:“時間不早了,把外面的電動車推進屋裡吧,我去叫醒叔叔,我們要去你姨姨家吃飯了。” 我應了一聲,便起身去整理電動車。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一切都準備妥當,我們便啟程前往姨姨家。母親再次叮囑我:“到了姨姨家要有禮貌。” 我認真地點點頭:“知道了。” 姨姨家離這裡不遠,開車只需幾分鐘的路程,我們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抵達姨姨家時,她已經在門口迎接我們,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舅舅也在家裡等候,他的目光裡帶著驚喜:“都長這麼大了,我差點沒認出來,快進來坐吧。” 我向舅舅問好,同時也看到了姨父和舅媽,逐一和他們打招呼。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飯菜香,讓人感到溫馨而親切。我注意到,雖然菜還沒上齊,但整個屋子已經充滿了家庭的溫暖氣氛。我環視四周,發現院子雖不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一隻溫順的大黃狗安靜地躺在樹蔭下,似乎在守護著這個家。院子裡擺放著各種精緻的木質裝飾品和傢俱,給人一種質樸而又舒適的感覺。

隨後,飯菜陸續擺滿了餐桌,香氣四溢,我幫忙擺放餐具後,大家圍坐在一起開始閒聊。舅舅微笑著問我:“有女朋友了嗎?” 我有些羞澀地回答:“交到了,我們現在正在相處中。” 舅舅調侃道:“哪天有空帶來見見唄,讓家裡人也高興高興。” 母親則半開玩笑地說:“別急著帶回家,年輕人的事情誰說得準,說不定哪天就分手了。” 姨父溫和地笑著說:“戀愛總是美好的,姑娘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我回答:“她17歲,名叫彩虹。” 姨夫讚許地說:“名字真好聽,一聽就是個漂亮的大家閨秀。” 接著,他好奇地詢問了一些關於彩虹的事,我便分享了一些我們的趣事,大家聽得津津有味。整個晚餐充滿了歡聲笑語,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慢了下來。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吃得差不多後,便開始忙碌起來。有人收拾碗筷,有人收拾桌子,分工明確。我和媽媽道別後也相繼離開。當我回到車上時,媽媽對我說:“今晚回家睡覺吧,我已經把屋子收拾好了。”我回答道:“都行。”

村裡的夜晚非常黑暗,與城市的繁華不同,但即使如此,月亮依然明亮,照亮著整個村莊,讓它看起來格外清晰明亮。這種獨特的氛圍讓人感到寧靜和舒適。

到家之後,媽媽囑咐我說:“洗個澡再睡覺哈,來了這麼多天也沒見你洗澡,我和你叔叔先去睡啦!”我連忙點頭應下。媽媽和叔叔便轉身回了臥室。我簡單收拾一下後,也回到了媽媽幫我整理好的房間。家裡只有兩個臥室,一間是媽媽住的,另一間留給了我。外面的佈局很簡單,左邊是廚房,右邊是雜物房。我躺在自已的床上,時間已經來到了大約 12 點,也就是凌晨時分。這時,手機螢幕突然亮起,原來是彩虹發來的訊息。

彩虹在微信上緩緩地打下一行字:“我愛你,但不知為何,總擔心你會離我而去。我一直都在思考著該如何維繫這份感情,可我又覺得我們倆似乎並不合適。我很想念你,但娜娜告訴我她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並勸我儘早分手。我想通了,我們現在談戀愛無非就是玩玩而已,以後還有許多事需要面對,比如工作等,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看著手機螢幕裡的一條條資訊,心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娜娜究竟為何要對彩虹說出那些話呢?不管我如何苦苦哀求、試圖挽回,她的心卻像鐵打的一樣不為所動。當我意識到自已無力迴天時,心中彷彿有一塊巨石重重地墜落下來,那種絕望的感覺讓我幾乎窒息。然而,已經發生的事又該如何是好呢?這一夜,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天快亮時才勉強合上眼。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我的臉上,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心中卻充滿了苦澀。我不想讓媽媽察覺到我的異樣,強忍著內心的痛苦,故作輕鬆地與家人打招呼,然後迷迷糊糊地開始了新的一天。

這一整天裡,我都沉浸在失落之中,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我像一隻無助的小狗,不停地向彩虹傳送訊息,試圖挽回這段感情,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甚至連香香的介入也無法改變什麼。國慶節後的計劃,原本是期待著能和彩虹一同遊玩,享受快樂的時光,然而如今已成為泡影。

國慶節的假期就在這樣的迷茫中悄然結束。我與媽媽道別,離開了家鄉,回到了學校。一路上,我不斷思考著該如何跟彩虹說清楚我們之間的問題。終於回到了學校,夜幕降臨,大約七點的時候,我迫不及待地跑回宿舍樓下等待彩虹。然而,無論我怎麼勸說,她始終不肯下樓相見。即使香香出面勸解,也無濟於事。那天,我在宿舍樓下久久地等待著,直到我兄弟過來將我拉回了宿舍。我的心像被人用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一般,疼痛難忍。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痛苦,便拉起小胖,約他出來喝酒。小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我們隨便找了一家飯店,點了酒菜坐下來。

我從來沒有喝過酒,但那時我認為白酒和啤酒沒什麼區別,都是酒而已。我拿起一瓶白酒,仰頭灌了下去。第一口酒入喉時,我感到一陣辛辣,喉嚨像被火燒一樣難受,但很快,那種感覺消失了。接著,我又喝下第二杯、第三杯……我完全忘記了自已不能喝酒的事實,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小胖默默地坐在一旁,看著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沒有阻止我。當我終於醉倒在地時,小胖急忙將我扶起,背在背上往宿舍走去。然而,我並不甘心就此罷休。我掙脫了小胖的束縛,跑到女生宿舍樓下,對著樓上大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離開我?”聲音迴盪在夜空中,久久不散。

小胖試圖攔住我,告訴我這樣做無濟於事,但我根本聽不進去。那時,我已經失去理智,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讓她聽到我的呼喊。我不斷重複著那些話,淚水模糊了雙眼,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唉……“雖然我知道,我們倆互相喜歡,可惜你我羞澀矜持,你我不敢惜緣,任憑羽毛飄過眼前掠過指尖,也不敢伸手彎腰去撿,故而大多似曾相識第一眼,到最後只是擦肩而過止於雁渡寒潭”

那晚,酒精的作用讓我失去了理智,在女生宿舍樓下大聲呼喊,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就在這時,彩虹從樓上潑下一盆冷水,瞬間讓我清醒過來。由於我無法自行離開,小胖只好聯絡我的朋友們求助。他們趕到現場後,既心疼又無奈地看著我這副模樣,齊心協力將我扶回了宿舍。然而,這件事情很快就在校園裡傳開了,甚至驚動了輔導員,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酒精的作用逐漸消退,我在宿舍床上躺著,意識慢慢恢復。這時,輔導員推門而入,他沒有立即責怪我,而是囑咐我的室友們要好好照看我,決定第二天再處理這個問題。我一聽這話,立刻意識到自已可能惹下了大禍,心中充滿了忐忑和後悔。

第二天清晨,我帶著不安的心情走進教室。不久,輔導員將我叫到辦公室,直截了當地問我是否在談戀愛。面對明顯的情況,我沒有隱瞞,將昨晚的事情全盤托出。輔導員聽完後,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還年輕,應該專注於學業。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會通知你的家長。” 我心想,家裡的態度一直都是隻要我沒事,其他都不重要,所以對於輔導員提及要告知家長的事,我並不太擔心。輔導員打完電話後,繼續對我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很後悔也很煩惱,但我希望你能從中吸取教訓,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分心於戀愛,你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學習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彷彿我和彩虹的戀情就像一場夢。既然我已經因為這件事被叫去談話,我猜想彩虹也一定受到了同樣的對待。想到如果因此事通知了雙方家長,後果可能會更嚴重。我內心充滿了悔意,卻不知道該如何向彩虹解釋,也無法靠近她。當看到她從辦公室走出來回到教室時,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交流。那一刻,我預感我們的關係可能就此畫上了句號。

生活總是充滿波折,故事永遠不會停歇。這就是劉柱在西安這座古城裡留下的愛情篇章,一段短暫而刻骨銘心的經歷。他和彩虹的故事就這樣戛然而止,雖然迅速且突然,但結局已經註定。至於為何分手,答案顯而易見。儘管兩人彼此相愛,卻不得不分開。分手後的劉柱,並非一朝一夕就能釋懷,每當看到彩虹,那些甜蜜的回憶就會湧上心頭,提醒著他那段曾經的愛情。他們同在一個班,每日相見,卻又如同陌路。

“故而大多似曾相識第一眼,到最後只是擦肩而過止於雁渡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