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三點鐘。
她睡了差不多十七八個小時呢。
呵。
白悠悠起床,一頭好看的長髮此刻凌亂不堪,緋色的唇瓣微微的抿成一條直線,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差不多十分鐘,她這才又繼續躺下去。
現在時間還早,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個是簡單能夠幹什麼。
但是窗外還是什麼地方卻忽然砰的一聲響,還有物體滾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的清晰,一下子就傳進了她的耳朵裡。
白悠悠側耳聽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接下來有什麼動靜,剛想繼續躺下去,但那聲音就又響了起來,似乎還有女孩子啜泣的聲音,“憑什麼要分手!老孃都沒提分手你t麼可以提分手!”
“……”白悠悠眯了下眼睛,然後掀開被子,打算出去看看。
那動靜很明顯,嗚,和她酒店捱得蠻近的,兩個房間的陽臺是挨在一起的,白悠悠出去,就看見在隔壁陽臺耍酒瘋的女人。
看起來……好像是蠻傷心的。
二十幾歲的年紀,應該和她差不多,面板白白的,五官小巧精緻,但此刻一雙眼睛紅的通透,手裡還捏著一個酒瓶,嘴唇旁邊還有殘餘的酒漬。
白悠悠站在陽臺上吹風,那邊的人也很快發現了她,白悠悠扯了扯唇,“嗨.”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主動開口說話,也許,只是看著這女孩太傷心了,自己也一樣,想找個人說話罷了。
那邊的女孩似乎是有些吃驚,因為她以為在這樣寂靜的深夜,大家也許都睡了,隔壁的女孩轉了幾個圈圈才發現這邊的白悠悠,她扔了酒瓶,就這麼拿著酒瓶過來坐在兩人陽臺的中間,中間只有一丁點的間隙,一步就可以跨過來。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
方雨臉頰醉紅,已經沒有了清醒的意識,但她還是覺得,眼前這個人長得很好看,而且是那種很高貴的美。
而她呢,只是平凡的一個女生,今天晚上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開了房間,想和自己的男朋友關係更進一步,卻沒有想到,她居然在另一個房間看見了自己的男朋友,他在今晚,原本和她約定好的時間,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鬼混。
呵呵。
現在這些男人,真他媽都是些王八蛋,死烏龜,全靠下半身思考的禽獸!想到這裡,方雨臉色驀地就變了,然後啪地一下就跳下陽臺,白悠悠眼疾手快就把她拉住,這才讓她沒有掉到地上去。
白悠悠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這才站住了腳,然後任由方雨找了個地上坐下來,她皺著眉頭,看著坐在她酒店陽臺外面哭的女孩,一時間不知所措。
她不是沒有朋友,但是好像是沒有這樣情緒會外洩的朋友。
“我在這裡,當然是因為我住在這裡.”
白悠悠蹲下身子,然後和方雨平時,眉毛微微揚了揚,“那你呢,你能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嗚,在這裡……”發瘋?但她還是不要刺激酒鬼了。
無錯書吧誰知道這個女人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白悠悠靠著陽臺,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面前哭得不成聲的女孩,眉頭擰成了一團。
方雨哭了好一會兒,就好像又忽然冷靜下來了似的,伸出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慢悠悠的道,“我啊……”“我……我也住在這裡啊.”
她抬頭,眼睛很紅很紅,哭得太久,活像一隻小兔子,她看著白悠悠,“我問你,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啊?”
……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嗎?過了半個小時。
方雨已經被服務生帶了出去,她自己也再睡不著,就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著夜色,看得眼淚模糊。
她當然有喜歡的人啊,每個人,都有喜歡的人。
有的人喜歡的肆意張揚,天下皆知,有些人喜歡的不動聲色,無人知曉。
她曾經是前一種喜歡,而現在,早已經開始不再把自己的情感流露出來了。
這個男人,就是她白悠悠的毒藥,根本沾不得,碰不得,吃不得,碰之,則死。
一直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清晨,六點鐘,天空亮起來,太陽從遠處的山崗上面一點一點的爬起來,天空從最開始的淡紅,到後來的豔紅,瞬間照亮了整個城市。
去盥洗室洗漱,換了一身米黃色的長裙,抹胸的款式,長裙曳地,姿態大方。
酒店是有一層專門的餐廳,在三樓,白悠悠乘坐電梯下去,想吃個早飯,再去附近逛逛。
只是剛到大廳,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江澤就是知道她的生活習慣,必吃早餐,所以才專門在這個地方來等的。
白悠悠看著就覺得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眼眸微微的眯了眯,轉身就又要進電梯,不在餐廳吃,她吃去找個小店吃早餐也是一樣的,不一定就非要在這裡吃早餐,看見這男人,真的是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摁了電梯,但還有一會兒電梯才下來,白悠悠著急得很,但身後的腳步聲已經傳來,電梯門剛剛開啟,她腳踏進去就瞬間這些關上門,但男人一雙手已經伸了進來,電梯門就又這樣緩緩地開啟。
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裝,看著斯文淡漠,眉眼間卻隱含著淡淡的笑意。
白悠悠深呼吸一口氣,臉色差到了極點,她走到角落裡,然後江澤也跟著擠過來,雙手甚至直接放在了她的腰側,做出了擁抱的姿勢。
周圍還有人,白悠悠也不好直接在電梯裡面發怒,只是抬眸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咬著唇,眼眸裡都是厭惡和憤怒。
但江澤卻越發不安分地靠近她,甚至呼吸都要落在她的睫毛上,親密無間。
男人的嗓音格外的低沉,像是一扇羽毛就這麼輕輕拍打著她,“臉色看起來不錯,昨晚睡得很好,嗯?”
“……”白悠悠別過臉,不想和這男人開口說話。
但江澤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直接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白悠悠恨恨地盯著自己面前的男人,“江澤,你是不是有病?”
“我找你就是有病了?”
“就算我真的有病,那就是了,你是我的醫生.”
“……”呵呵,情話還說的很溜的樣子,可惜現在不是五年前,她不是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
她怎麼會看不出這男人現如今的心思,分明就是想要她做他的女人,然後,等到蘇羽一醒過來,就把她丟在一邊吧?這麼好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允許呢?簡直就是做夢。
白悠悠冷笑了一聲,冷冷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嗓音譏誚,“江澤,我看你真的是有病,不然我給你錢,你自己去醫院看醫生好了,別來煩我,我很忙的.”
“沒見你多忙,上次參加完了宴會你就沒有什麼行程了,按理說,你現在應該飛回倫敦,嗯?”
“我什麼時候回倫敦是我的事情,你這麼關心我的行程,江總,你還真的消極怠工啊,作為一個公司的總裁,你這樣,你的員工恐怕會失望的吧?”
江澤聞言笑了笑,男人垂眸盯著自己懷裡的小女人,眸色深沉了許多,嗓音也是越發的喑啞,“看起來,你比五年前伶牙俐齒了很多,悠悠,你變了.”
電梯門‘叮’的一聲就開了,白悠悠推開男人的胸口就朝著電梯門走了出去,江澤擰了下眉頭,然後就跟著出來,直接伸手就攥住了女人的手臂,“你這麼躲著我幹什麼,一次兩次就好,難不成還打算就這麼一輩子躲著我,嗯?”
白悠悠垂眸看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緋色的薄唇溢位一抹冷笑,“我躲著你?好,就當是我躲著你,江總也不想想如今我為什麼對你這麼避之不及嗎?”
白悠悠腳步一轉,就這麼揚起下巴目不斜視的盯著自己面前的男人,眉梢微揚,薄唇染著淡淡的笑意,“畢竟江總又不是什麼多清白的人,有個未婚妻,還一邊釣著自己未婚妻的妹妹當紅顏知己,這五年來,也許身邊的鶯鶯燕燕也不少吧,這樣的江總,我為什麼要靠近你,為什麼不躲呢?”
五年前就是她眼睛瞎了所以才會那麼傻,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轉悠,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現在,已經成熟了許多,也不是那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了。
白悠悠伸手把男人的手給拿開,眉眼間都是淡漠的冷靜到了極點的笑意,緋色的薄唇扯出淡淡的一抹弧度。
“倒是江總,也不安分守己一點,當年口口聲聲說要為了自己躺在醫院裡面的植物人女友守身如玉,那就好好的守身如玉直到你真愛醒過來,我們不過就是露水情緣那一晚,也沒什麼特別的,這個時代就是不認識的人約個炮也沒什麼大不了,睡完了提起褲子走了就是了,大家都爽到,之後也不做糾纏,這才是這個時代的特點,根本就沒有說睡了一覺就要負責任,江總思想倒還真是古板.”
白悠悠平平淡淡帶著笑意說完,江澤臉色已經陰沉如水黑到了極點,他咬牙切齒,盯著自己面前的女人,一字一頓。
“你的意思是,那一晚,你就只當約了個炮?”
“是啊,不可以嗎?”
白悠悠淺笑嫣然,下一秒,男人直接伸手扣住她的纖腰,然後她就看見男人的俊臉就這麼壓了下來。
然後,男人的唇瓣貼住了她的,狠狠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