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vs白悠悠白悠悠愛了江澤愛一個人很久,愛到深入骨髓,變成習慣,直到生命盡頭,也未曾更改。
——題記。
倫敦的街頭,一輛黑色的齊柏林捲起塵土,朝著道路的那頭飛奔。
女孩一身紅色的長裙,高跟鞋猛地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江澤,江澤你等等我!江澤!”
腳後跟被磨出了血,女孩仍舊拼了命的朝著前面奔跑,像是在用力追趕一個多重要的人,似乎這次他離開之後,彷彿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一般。
然而那輛車終究是絕塵而去,消失在路的盡頭,白悠悠被一塊石頭絆倒,倒在了地面。
膝蓋破了皮,流出鮮紅的血液來,腳也已經疼的不行,但這一切,都比不上那心碎的滋味。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就因為一個意外,她真的沒有傷害蘇羽,可是,他卻就那麼認為了,還帶著蘇羽回了海城。
說再也不要回來。
白悠悠眼淚嘩的一下就留下來,女孩坐在路邊,垂眸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跡,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
天空灰濛濛的,沒過多久就下起了雨來,白悠悠不知道在雨中淋了多久,最後全身都溼透了,她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悠悠!”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黑色外衣的男人,撐著傘匆忙從車上下來,看到暈倒了的白悠悠,臉色即刻變了。
“悠悠!”
霍鬱森到的時候白悠悠已經倒了下去,男人立刻把她抱了起來,放到車上。
“霍少.”
司機回頭看了他一眼,霍鬱森抬眸,“去莊園.”
司機點頭,然後就開車離開了。
女孩身上的水不斷地滴在車內椅子的皮革上面,甚至打溼了男人身上的衣褲,霍鬱森本是個有潔癖的男人,但男人全程也沒有皺眉,而是從車後座拿了毛巾出來,不斷地擦著白悠悠頭髮上的水珠和她身上的雨滴,但是還是擦不乾淨。
白悠悠有些冷,渾身發抖,霍鬱森看著她這個狼狽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心痛。
男人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看著前面的司機,嗓音有些粗暴,“速度快點!”
再這樣下去,她就一定會感冒的!司機被男人的聲音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就加速了,車子最後在一個古老的莊園停下,司機停下車,外面就已經有保鏢過來開門,霍鬱森冷著臉把白悠悠抱下了車,直接朝著莊園裡面走去。
女孩身上的水滴了一路,到了臥室,霍鬱森看著自己身後的女傭,讓她先幫白悠悠洗了個澡,等到女傭幫白悠悠穿好了衣服,男人這才又把她抱出來。
白悠悠有些發燒,霍鬱森打電話叫了醫生過來幫她檢查,又輸了吊瓶。
男人看著床上躺著的臉色蒼白的女孩,拿了手機轉身就出去了,然後撥了個電話,語氣有些怒意。
只是那邊始終沒有接電話,等到江澤打過來的時候,霍鬱森正在書房裡看著檔案,他猜測,江澤這個時候應該下了飛機了。
江澤的聲音難得的低沉,男人本來算是外向的,但是現在,卻忽然變了。
霍鬱森皺著眉頭,“你還敢打電話給我?”
江澤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扭著方向盤,目光直視著前方,菲薄的唇瓣微微的抿著,“怎麼,專門打電話過來罵我的?”
男人的嗓音裡帶著一點似笑非笑的意思,但是霍鬱森知道,江澤現在,心情不好。
他皺著眉,眉宇陰鬱,薄唇卻勾起一點淺笑出來,嗓音喑啞,“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這樣忽然離開,她跟了你一路,最後暈在路邊了你知道嗎?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情,江澤,你覺得你擔待的起嗎?”
如果不是他收到訊息,說白悠悠去追江澤了,他現在還坐在辦公室裡,而白悠悠,如果真的就那麼暈倒在路邊,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而江澤就這麼走了,毫不留情就走了,白悠悠心裡該多難受!而且江澤還把蘇羽也帶走了,這男人是什麼意思,根本就不用讓人猜測,他就是再也不會回來了的意思,帶著蘇羽去了那座城市,說不定江澤以後,也不會再踏入倫敦一步,就算回來,也不會和白悠悠再見面。
這個女孩愛了他這麼多年,原來,最後就是這麼一個下場。
霍鬱森眼眸一點一點變得猩紅,而江澤只是淡淡的一句,“從此以後,不要跟我再提起白悠悠這個名字。
她和我,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霍鬱森氣得直接砸了手機,男人胸口鬱氣難抒,而就在這個時候,傭人告訴他,白悠悠醒了。
……霍鬱森回到臥房的時候就看見女孩已經坐起來了,白悠悠臉色依然蒼白,長髮遮住了她的大半邊臉,修長的手指孱弱的放在被子上,聽到開門的聲音,這才動作緩慢的抬起頭來。
看見是霍鬱森,白悠悠眼眸裡又失去了最後的那點光芒,女孩下巴擱在膝蓋上,蒼白的薄唇緩慢的扯出了一點笑意,眉眼間的陰鬱絲毫沒有消退,嗓音有些沙啞,“鬱森哥哥.”
白悠悠和霍鬱森算是青梅竹馬,只是霍鬱森比她大了許多,她現在還在讀大學,而霍鬱森早已經成為了家族企業的e。
霍鬱森看見她這個樣子,薄唇微微的抿成一條直線,走過來,嗓音動人而沙啞,“悠悠,你這樣不照顧自己的身體,要是真的生病了有什麼大礙,等伯父伯母旅行回來,看見你這個樣子,你要我怎麼交代?”
她父母出去旅行了,白悠悠就交給他來照顧,可是看看她這個模樣,他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霍鬱森點燃一支菸,拉了椅子過來坐在白悠悠的床邊,男人慢條斯理的抽菸,俊美的五官在青煙白霧裡晦暗不明,“你要喜歡他可以,但是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他走了.”
白悠悠低著頭,眼淚啪嗒一下就落下來,眼眶紅紅的,霍鬱森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慰。
他是個男人,還是個沒有女人的男人,所以根本就不懂得要怎麼去安慰一個失戀了的女人。
無錯書吧哦,其實白悠悠這也不算是失戀,因為江澤,從來就沒有表達過喜歡她的意思。
白悠悠眼淚像是斷了線一樣的往下掉,嗓音哽咽,“鬱森哥哥,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海城。
江澤到達的時候是當天下午三點,蘇羽已經被送往了醫院,男人下了飛機直接就去了醫院。
蘇羽自然是被安排在高階病房的,男人去的時候就被護士領著到了醫院的最高層,蘇羽已經昏迷了三年,還不知道會昏迷多久,而她之所以會昏迷,全都是因為江澤。
如果不是他的話……男人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江澤站在蘇羽病房的門外,忽然就想起白悠悠在他車後跟著奔跑的畫面。
她一身紅衣,像是在雨中盛開的曼陀羅,開得那麼美,卻又像是致命的毒藥。
蘇羽。
白悠悠。
這兩個女人的名字就像是兩把劍一樣的在他的頭腦裡爭奪,打架,又都像是匕首一樣在刺傷他的心臟。
男人菲薄的唇瓣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江澤推開門,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像是骷髏一樣的女人。
她之所以躺在這裡,都是因為他江澤啊,一想到這一點,男人的心臟就如同被無數雙白骨森森的手給抓住,拉扯一樣,難受到流血,嗓子也發不出聲音。
江澤拉過椅子坐在一邊,垂眸看著那一雙已經失去了顏色的手,菲薄的唇瓣緊抿,心頭瀰漫著複雜的情緒。
腦海裡忽地又閃現白悠悠在車後奔跑的樣子,那個時候他是知道的,知道她就在後面,知道她想留下他。
但是他不能留下……因為蘇羽。
他欠了這個女人太多,她躺在這裡,他便不能去愛人,只能守護著她。
如果有一日她醒來,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竭盡全力的把她想要的東西給送到她的面前來,無論如何。
窗戶是緊閉著的,蘇羽身體虛弱不能吹風,江澤在病房裡待了一個小時,然後就離開了。
男人離開醫院,坐在這裡,點燃了一支香菸,沉默著吸吐。
俊美的五官被煙霧模糊,微風從窗戶裡吹進來,菸灰落在男人的指尖,有些燙。
他忽然就想起,昨天他還在倫敦的時候,他去醫院,去見蘇羽的時候,卻發現白悠悠站在裡面。
病房裡的儀器也在那段時間出現了問題。
蘇羽差一點就死了,好在他來得及時,找了醫生來進行搶救。
“白悠悠,你想幹什麼?”
他記得自己當時暴怒,沒有去調查真相,就認為是她破壞了儀器,要傷害蘇羽。
“江澤,你認為我做什麼了?你以為我會傷害她是嗎?”
他當時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就那麼一巴掌甩了過去,打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哪怕是那件事真的是她做的,他也不應該打她。
江澤眉心狠狠地擰著,又重新點燃一支香菸,男人重重地吸了一口,眸色閃過一絲猩紅,然後發動引擎,車子猛地朝著一個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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