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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孔周

天井中綠樹成蔭,微風輕柔地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聲訴說著歲月的故事。一群白鷺優雅地扇動著潔白的翅膀,從他們的頭頂緩緩飛過,宛如靈動的仙子劃過天際。

北堂紫菱瞬間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不禁感嘆:“哇,師兄,你看這裡好美啊。”

李睿淵的目光卻未被這美景所牽絆,而是被天井中央的巨大雕像吸引,他神色凝重,沉聲道:“先別顧著欣賞,你看那雕像。”

北堂紫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雕像的瞬間也大吃了一驚,伸手指著雕像說道:“這雕像......好生威嚴。”

只見那這尊雕塑栩栩如生,雕像之人呈站立姿勢,脊樑筆直如松,一手牢牢抓著劍鞘,一手穩穩握著劍柄,呈半開半合之勢。只是刀柄已抽出劍鞘,卻並未見其劍刃,然而又覺得那虛無的劍刃彷彿在閃爍著冷冽的光芒,直直震撼人心。雕像神情嚴肅,眉頭緊緊鎖住,散發出一種令人敬畏的威嚴氣勢。雙目炯炯有神地緊盯正前方,像是在絞盡腦汁地思考著深奧的謎題,又像是在勇敢無畏地面對強大的敵人。

李睿淵眉頭緊皺,滿心疑惑:“這雕像好生奇怪,他拿的劍怎麼沒有劍刃?”

北堂紫菱不禁打了個冷顫,喃喃道:“怪,屬實奇怪。”隨後她朝雕像四周看去,只見雕像周圍的地面上歪歪扭扭放著數三個大小不一的石匣,北堂紫菱頓時欣喜不已,連忙走上前去,邊急切地走著邊呼喚著李睿淵:“師兄快過來,你看這是什麼。”

而李睿淵此刻正站在雕塑腳下,由下而上,全神貫注地認真觀察起那座雕塑,並未回應紫菱的呼喚。

觀察半晌,李睿淵忽地發現這人的腰間還彆著另外兩把劍,而那另外兩把劍竟也都是如他手裡的那般,只見劍柄不見其刃。

“這雕刻之人是不是偷懶了,故意少刻了三把劍刃。”李睿淵心裡暗自猜想著,忽然,他眼神一凜。

“持三劍之人......三把無影劍......這三把難不成是傳說中的那殷天子三劍?”

千年以前的春秋時期,殷天子三劍分為:承影、含光、宵練。

傳說中那承影劍,在清晨或傍晚時分,若持劍北面觀之,劍身淡淡然彷彿有東西存在,可又難以看清其確切形狀。

含光劍,看之不可見,用之不覺有。也就是說當拿著這把劍時,完全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哪怕它觸碰物體,人也全然察覺不到有東西經過。

宵練劍,白天只見其影不見其光,晚上只見其光不見其形。它觸碰物體時,瞬間霍然而過,隨開隨合,物體能感覺到疼痛卻不見血。

若是真按傳說中的那三把寶劍的特徵來看的話,這雕塑並非是雕刻之人偷懶,而是事實確是如此啊!此人莫非是傳說中的劍仙孔周?

他恍然大悟。

李睿淵驚叫道:“紫菱,這是劍仙孔周!春秋之人,他劍術高絕,卻無意追逐名利,一心專注於劍術的提升,最終破碎虛空,成為劍仙,三把神劍至此千年不知所蹤。他是我輩劍道之人的楷模!”

李睿淵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著面前的雕像心中充滿了激動與敬畏。

北堂紫菱聽到李睿淵的驚呼,停下了走向寶箱的腳步,轉過身來,臉上滿是驚訝與疑惑,說道:“師兄,你說這是劍仙孔周?可這只是一尊雕像,如何能確定?”

她快步走到李睿淵身邊,仰頭看著雕像,又道:“若真是孔周前輩,那這其中定有深意。師兄,你說會不會與這周圍的石匣有關?”

北堂紫菱眉頭微蹙,繼續說道:“難道這是孔周前輩留下的考驗或者傳承?”

“我們去看看便知道了。”李睿淵說道。

兩人懷著滿心的好奇與期待,慢慢地走近石匣。李睿淵的目光中透著謹慎與探究,北堂紫菱則難掩興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些石匣。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師兄,照你所說那雕像果真是劍仙孔周的話,那這石匣裡面肯定有不少寶貝吧,哈哈。”

李睿淵看著北堂紫菱無奈道:“這石匣不一定裝著的都是寶貝,萬一是機關陷阱也說不未定,小心為妙。”

說罷便緊跟在她身後,以防有意外發生。

北堂紫菱隨即小心翼翼地開啟第一個石匣,石匣裡裝著一卷描繪著世間美景的畫卷,畫卷上放著一塊刻有“心劍合一”四字的木牌。

北堂紫菱說道:“師兄,你看這畫卷和木牌。”

李睿淵湊過來,仔細端詳後回應道:“師妹,看來這裡便是孔周前輩千年前破碎虛空,飛昇成為劍仙的地方了。世人在此地為他修建雕像,以此銘記他在劍道上的驚世造詣和超凡成就。那畫卷是前輩在追求劍道途中所記錄到的美好瞬間,而那木牌,則傳達著他對劍道的終極追求。”

北堂紫菱聽聞,沉默半晌,若有所思。

隨即北堂紫菱又開啟第二個稍許小一些的石匣,只見裡面裝著一把未開鋒的鈍劍。

北堂紫菱說:“師兄,這劍未開鋒,好生奇怪,不知孔周前輩留下它是何意?”

李睿淵走上前,仔細瞧了瞧,說道:“師妹,也許孔周前輩是想告訴後人,劍道並非取決於劍的鋒利與否,而是用劍之人的心境和領悟。”

北堂紫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師兄所言極是,看來這把鈍劍蘊含著更深的哲理。”

李睿淵拿起鈍劍,輕輕揮動了幾下,說道:“雖未開鋒,但這劍卻有著別樣的厚重之感。”隨後又把放回鈍劍石匣之中,物歸原主。

北堂紫菱接話道:“說不定孔周前輩便是憑藉這樣一把鈍劍,領悟到了劍道的真諦。”

李睿淵微笑著看向她:“師妹,你能有這樣的想法,甚好,哈哈。”

隨即,北堂紫菱開啟了最後那個最大的石匣,石匣裡裝著滿滿一匣用古老文字書寫的書籍,只是在時間的作用下,早已風化腐朽。

北堂紫菱皺著眉頭,惋惜道:“師兄,太可惜了,這些書籍或許藏著孔周前輩的重要心得,就這麼毀了。”

李睿淵看著那些殘頁,嘆氣道:“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不過孔周前輩的劍道精神已然透過其他物件傳遞給了我們。”

北堂紫菱滿臉遺憾:“唉,要是能早點發現這些石匣,說不定還能挽救。”

李睿淵搖搖頭:“師妹,莫要執著於此,世間萬物皆有其定數,這些書籍或許本就不該留存於世。即便此刻完好無損,以我等目前的境界,也未必能全然領悟其中深意。當務之急是將所得所悟融入自身修行,而非為不可挽回之事徒增煩惱。”

北堂紫菱聽後,眉頭微蹙,似在思考師兄所言。

過了片刻,北堂紫菱緩緩開口:“師兄說得對,只是覺得如此珍貴的知識流失,實在令人痛心。”

此時太陽下山,天空漸漸暗下,像是一幅巨大的水墨畫被緩緩暈染。原本湛藍的天幕變得深沉而厚重,月亮的微光開始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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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輪廓變得模糊,樹木的枝葉在黯淡的光線中融為一片朦朧的黑影。草叢中的蟲鳴聲此起彼伏。

李睿淵看了看天空,對北堂紫菱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北堂紫菱隨即點頭,兩人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天井周圍傳來一陣馬蹄震動,由遠而近,聲音越來越大。只見一個半人半馬的怪獸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赤身,身軀上的肌肉線條猶如雕刻般清晰,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人面之上,五官粗獷而兇狠,一雙眼睛猶如燃燒的火焰,透著無盡的暴戾。馬足粗壯且堅實,每一次踏地都好似能將大地踩出深坑。

他胸前四隻手,強壯有力,彷彿蘊含著摧毀一切的力量。手持三把劍,三把劍都沒有劍刃,如同殘缺的藝術品,透著一種神秘而危險的氣息。只有一把在月光下隱隱散發著微光,那光芒如同幽靈的低語,在黑暗中閃爍不定,為這怪獸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

他就這麼站在那裡,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讓人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和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