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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登山

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九月九重陽節。登高望遠本是民間習俗,然而今年的這一天,對於眾多渴望進入太虛派的年輕人們來說,意義非凡。

太虛派也正是選擇這一天讓新人登山考核。

天還未亮,李睿淵就和眾人早早來到了陽明山腳下的宏盛門處。此時,山腳下已經人影綽綽,參加考核的年輕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既緊張又期待的神情。

李睿淵抬頭望向山頂,只見山峰在朦朧的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條通往仙境的神秘通道。他深吸一口氣,對身邊的北堂紫菱等人說道:“此次考核定是艱難萬分,但我們既然來了,就定要全力以赴。”

北堂紫菱眼神堅定地說:“那是自然,我定要讓太虛派的長老們看到我的實力。”

趙猛活動了一下筋骨,發出“咔咔”的響聲:“哈哈,管他什麼考核,俺都不怕,衝就完了。”

就在這時,宏盛門緩緩開啟,一位身穿太虛派服飾的長老走了出來。他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眼神中透著威嚴與睿智。兩位身穿太虛派服飾的執事紛紛坐在宏盛門的兩側,面容嚴肅。身邊站著一排太虛門弟子,個個身姿挺拔,神色莊重。

執事面前擺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登山名冊。長老雙手負在身後,聲音洪亮地說道:“我是此次登山考核的主持長老,我叫張中鳴。登山規則為在大門上寫著,請各位認真觀看。此次考核,不僅考驗你們的實力,更是對你們心智、耐力和勇氣的綜合檢驗。希望你們都能全力以赴,展現出自已的最佳狀態。現在,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熟悉規則,半柱香之後,考核正式開始。”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宏盛門,只見大門上刻著密密麻麻的規則條文。

李睿淵湊近仔細檢視,只見上面寫著:“登山途中,需憑藉自身實力和智慧透過,不得使用任何違規作弊手段,一經發現,立刻取消考核資格;有時間限制,超時者淘汰……”

北堂紫菱看罷,撇了撇嘴:“哼,這規則看著就不容易,不過本姑娘可不會怕。”

蘇墨面色凝重:“大家務必小心謹慎,切不可掉以輕心。”

半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張中鳴長老高聲道:“諸位年輕才俊,今日是我太虛派招生考核之日。想要入我太虛派,需先在此處登記名冊,然後登山接受考驗。登山途中危機四伏,困難重重,但若能成功登頂並透過所有考驗,便有可能成為我太虛派弟子。卯時已到,現在,開始登記吧!”

隨後,張中鳴輕輕一揮袖口,幾張白色紙屑飄然而出,瞬間幻化成數十隻靈雀,它們展開輕盈的翅膀,如閃電般衝向山頭。這些靈雀紛紛精準地落在各個山頭的樹枝上,它們目光銳利,緊緊地盯著考生們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張中鳴的這一行為彷彿在告訴考生,登山過程不容有絲毫僥倖,務必依規而行。

群中頓時一陣騷動,大家紛紛向前湧去。李睿淵和北堂紫菱一行人相互對視一眼,也隨著人群走向桌子。第一個上前登記的是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哥,他拿起筆,龍飛鳳舞地寫下了自已的名字,執事隨即在他的名字後面加上四個小字“卯初一刻”,那人見狀立刻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山上衝去。接著,大家一個接一個地進行登記。

輪到李睿淵時,他從容地拿起筆,工整地寫下了“李大壯”三個字。李睿淵看著執事鄭重地在自已名字後的空白處寫下“卯初二刻”時,心中湧起一股緊迫感。北堂紫菱登記完後,活動了一下手腳,對身邊的同伴們說道:“好了,時間已經開始計算,我們出發吧!”眾人立刻開啟了登山之旅。

陽明山巍峨聳立,高聳入雲。山上的臺階彷彿是從天際垂落而下,直插雲霄,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頭。李睿淵一馬當先衝在前面,他步伐矯健,眼神堅定地直視前方的臺階,每一步都穩穩地踏在石梯之上。身後的北堂紫菱緊緊跟隨,明媚的臉龐上滿是堅毅,額前的幾縷碎髮被汗水浸溼,貼在臉頰上。

蘇墨身姿挺拔,衣袂飄飄,他邊快速攀登邊留意著周圍的環境變化。林婉兒雖然體力稍遜,但也不甘落後,她咬緊牙關,努力地抬腿向上,裙襬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趙猛邁著大步,每一步都震得臺階微微顫動,他那豪邁的笑聲時不時迴盪在山間:“哈哈,這山可難不倒俺!”葉飛像只靈活的小猴子,在臺階間跳躍著前進,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走了約半個時辰,原本平坦的臺階陡然變狹窄,光滑而又凹凸不平。這些臺階像是被歲月的巨手肆意揉捏過,每一塊石板都帶著斑駁的痕跡和深淺不一的坑窪。臺階兩側,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雲霧繚繞,彷彿張著大口的巨獸,稍有不慎便會將人吞噬。

李睿淵停下腳步,謹慎地觀察著前方的路況,回頭對眾人說道:“大家小心,這路段危險,跟緊彼此。”

北堂紫菱踏上這段狹窄的臺階,腳底一滑,差點摔倒。李睿淵伸手扶住,她穩住身形後忍不住抱怨道:“這是什麼破路,怎麼突然變這樣了,真是要命。”

蘇墨警惕地看著四周,提醒道:“都專注腳下,別分神,旁邊就是懸崖,掉下去可就麻煩了。”

林婉兒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心中一陣發顫,但還是咬著牙努力跟上大家的步伐,她輕聲說道:“大家相互拉著點,別走散了。”

趙猛走在隊伍中間,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臺階上顯得有些侷促,他每一步都踏得格外小心:“哼,這路算什麼,俺一定能過去。”

葉飛走在最後,看著前面的人艱難前行,小臉繃得緊緊的:“大家加油,一定能走過這段路的。”

北堂紫菱一邊小心挪動腳步,一邊說道:“這路這麼窄,萬一後面有人使壞推搡怎麼辦。”

李睿淵立刻回應:“別亂說,大家既然都來參加考核,基本的道德還是有的,不過確實都要多留意周邊情況。”

蘇墨接著說:“先別想那些,專心透過這段路才是關鍵,大家腳步都放慢些。”

眾人紛紛點頭,在狹窄危險的臺階上繼續緩慢而又堅定地前行。

又走了約一個時辰,李睿淵等人來到了老闆娘口中那陡峭如立的雲梯。

在陽明山險峻的山壁之間,那雲梯赫然矗立。雲梯近乎垂直地鑲嵌在崖壁之上,彷彿是大自然與人力共同鑄就的奇蹟。

整座雲梯由鏽跡斑斑卻極為堅固的鐵鏈連線而成,這些鐵鏈粗如成年男子的手腕,相互交織,牢牢地固定在山壁的岩石之中。每一節鐵鏈上,鋪著寬窄不一、厚實的木板,木板的表面因歲月的侵蝕和無數攀登者的踩踏,顯得凹凸不平且光滑無比。有些木板已經出現了裂痕,似乎在訴說著過往的滄桑歷史。

雲梯兩側空蕩蕩一片,沒有任何遮攔與防護,一眼望去,腳下是萬丈深淵,深淵中雲霧翻騰,深不見底,只稍稍低頭看上一眼,便令人頭暈目眩、膽戰心驚。山風凜冽,無情地吹颳著,雲梯在風中晃晃悠悠,發出“哐當哐當”的金屬碰撞聲,彷彿隨時都會斷裂。

雲梯所處之地,陽明山的山勢奇險無比。四周的山岩怪石嶙峋,有的如猙獰的獸首,有的似展翅欲飛的雄鷹,還有的彷彿是一尊尊沉默的仙人。山壁上偶爾有幾棵從石縫中頑強生長出來的松樹,它們的枝幹扭曲著,松針在風中沙沙作響。雲霧如同薄紗般在山間繚繞,時而將雲梯遮掩,時而又飄散開來,使得整個天梯宛如懸浮在仙境之中。

又走了約一個時辰,李睿淵等人來到了老闆娘口中那陡峭如立的雲梯,好似通往天際。他看著前面攀登的人,手腳並用,如蟻附一般緩慢移動,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北堂紫菱望著那幾乎與地面垂直的雲梯,倒吸一口涼氣:“這簡直是要人命啊,真的能爬上去嗎?”

蘇墨眼神堅定,鼓勵大家道:“既已至此,退縮也無濟於事,我們只能迎難而上。”

林婉兒緊咬嘴唇,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倔強:“沒錯,我們不能放棄。”

趙猛拍著胸脯:“哈哈,怕啥,俺先上!”說著,便開始攀爬雲梯。

李睿淵招呼眾人在此地休息片刻,他們在此觀看前面攀登的人。就在這時,只見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因腳下一滑,瞬間失去了平衡,雙手在空中胡亂抓了幾下,還是沒能抓住任何支撐物,伴隨著一聲驚恐的尖叫,直直地從雲梯上掉落下去。眾人眼睜睜看著他迅速墜落,消失在下方的雲霧之中,驚呼聲和抽氣聲此起彼伏。

李睿淵臉色煞白,心有餘悸地說道:“大家一定要萬分小心,這雲梯太危險了。”

葉飛年紀小,看著那一幕嚇得小臉慘白,聲音顫抖著說:“這……這太可怕了,我……我有點害怕。”

說罷,回頭看了看山間的枝頭上,瞬時發覺在那峭壁的勁松之上一隻靈雀正死死盯著他,有其他想法那是萬萬不可的,葉飛喉嚨間發出一陣沉重的嘆息,“哎~!”眾人聽聞葉飛的嘆息紛紛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隨即北堂紫菱拍了拍葉飛的肩膀安慰道:“別怕,我們小心點,一定可以的。”

林婉兒也點頭說道:“對,我們相互扶持,謹慎前行。”

趙猛咬了咬牙:“哼,不能被這點困難嚇倒,我們上!”

李睿淵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然,率先踏上了那猶如懸於半空的雲梯。他雙手緊緊地抓住冰冷且鏽跡斑斑的鐵鏈,腳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踩上那看起來不太穩固的木板。每一步落下,都彷彿是在與死神博弈,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北堂紫菱緊跟其後,她的臉色在看到深不見底的懸崖那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但倔強的她眼神中很快透露出堅定的光芒。她雙手死死地抓著鐵鏈,那力度彷彿要將鐵鏈嵌入掌心。

蘇墨跟在後面,神情嚴肅地不斷提醒大家:“注意保持平衡,千萬不要往下看。”他的聲音在呼嘯的山風中顯得有些飄忽,但給了大家一絲慰藉。

林婉兒咬著嘴唇,嘴唇被咬得幾乎失去了血色。雙手因為太過用力抓著鐵鏈,關節處已經發白,每向上移動一寸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在風中迅速被吹散。

身材龐大的趙猛雖然行動略顯笨拙,但在這關鍵時刻,動作還算靈活。他一邊奮力攀爬,一邊扯著嗓子給大家鼓氣:“加把勁,很快就過去了。”他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彷彿給大家注入了一股力量。

年紀尚小的葉飛,身體微微顫抖著,腳下的木板每晃動一下,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他眼中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努力地跟著大家的節奏,一步一步向上。

山風愈發張狂,如惡魔的咆哮,瘋狂地肆虐著。突然,一塊木板在李睿淵的腳下毫無徵兆地斷裂,他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睿淵本能地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雙手如鐵鉗一般緊緊地抓住了旁邊的鐵鏈。他的身體在空中晃盪,下面就是萬丈深淵,彷彿一張巨口要將他吞噬。

“李睿淵,你沒事吧!”後面的北堂紫菱驚聲尖叫,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我沒事,大家小心,木板有些不牢固。”李睿淵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大聲喊道。他調整好姿勢,繼續艱難地向上攀爬。

他們一步一步地艱難前行,汗水不斷地滴落,在風中迅速飄散,與繚繞的雲霧融為一體。每上升一段距離,都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

就在他們快要接近雲梯頂端的時候,又一陣強風如洪荒猛獸般襲來,整個雲梯劇烈搖晃起來,彷彿要將他們狠狠地甩出去。林婉兒嚇得尖叫一聲,雙手一軟,差點鬆開了手。

“別怕,抓住了!”蘇墨眼疾手快,在這危急時刻,伸出手,緊緊地拉住了林婉兒的胳膊。林婉兒的身體在空中搖擺不定,蘇墨咬緊牙關,拼盡全力將她拉了回來。

眾人在狂風中堅持著,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終於,風漸漸小了下去,彷彿惡魔玩累了暫時收手。他們一鼓作氣,拖著幾乎虛脫的身體,終於登上了雲梯的頂端。

站在雲梯頂端,他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望著下方如夢魘般的景色,心中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又有對自已堅持和勇氣的自豪,他們彷彿置身於雲端之上,連綿的山脈、幽深的山谷、繚繞的雲霧,所有美景盡收眼底。

李睿淵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帶著涼意的空氣,疲憊之感頓時消散了幾分。他放眼望去,只見遠方的山巒層疊起伏,在稀薄的雲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水墨畫卷。金色的陽光穿透稀薄的雲層灑下,驅散了縈繞的霧氣。

眾人也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一時間忘記了攀登的艱辛。北堂紫菱忍不住感嘆道:“這般美景,也不枉我們經歷了這艱難的攀爬。”

李睿淵停下腳步,說道:“現在已是卯正過三刻有餘,我們還剩一個時辰。時間緊迫,大家加快步伐。”

眾人紛紛點頭,臉上的疲憊之色被堅定所取代。北堂紫菱應聲道:“好,那我們得抓緊了。”

隨後,他們繼續前行,臺階也愈發好走。之前陡峭崎嶇的山路變得平緩了許多,腳下的臺階也鋪設得更加規整,寬度和高度都恰到好處。

蘇墨說道:“看來最艱難的部分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我們要加快速度。”大家紛紛點頭,加快了行進的腳步。

林婉兒的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她笑著說:“感覺現在走起來輕鬆多了。”

睿淵說:“不,我們還有一道金門關沒過,大家不要掉以輕心。”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間迴響,帶著一絲凝重。

眾人聽聞,剛剛放鬆些許的神情又重新變得嚴肅起來。北堂紫菱皺了皺眉,握緊了斧頭說道:“這金門關想必不好過,那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蘇墨點了點頭,目光中透露出思索:“不知這金門關有何險阻,我們需得小心應對才是。”

林婉兒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還是堅定地說:“不管怎樣,我們都一起面對。”

趙猛拍了拍胸脯,大聲道:“怕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俺就不信這金門關能攔住我們!”

葉飛也攥緊了拳頭,附和道:“對,我們一定可以的!”

李睿淵看著眾人,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好,那大家打起精神,繼續前進。”

在通往山頂的必經之路上,陽明金門關威嚴矗立。兩側是如斧劈刀削般的陡峭山壁,直插雲霄,彷彿是守護此關的巨人。

關隘處,狂風呼嘯而過,發出陣陣尖銳的哨音。粗糙的岩石表面佈滿了歲月的痕跡,石頭的縫隙間,偶有幾株倔強的野草探出頭來。

一條狹窄的通道貫穿金門關,地面上鋪滿了大小不一的石塊,有的已經被踏得光滑如鏡,有的則稜角分明。道路兩旁,粗壯的鐵鏈連線著一根根石柱,鐵鏈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金鎖,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抬頭望去,天空被兩側的山峰擠壓成了一條細長的縫隙,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雲霧在關隘周圍繚繞,時而濃密如棉,時而稀薄如紗,讓金門關時而清晰可見,時而又隱沒在茫茫霧氣之中。

金門關的入口處,一座古老的石門半掩著,門上的紋路已經模糊不清,彷彿在訴說著往昔的滄桑故事。門邊的石牆上,刻著一些神秘的符號和圖案,也許是前人留下的某種警示或祝福。

李睿淵一行人來到金門關面前,只見那城門大開,門內並無任何守衛與阻礙。他們相視一眼,便毫不猶豫地邁進了金門關。

李睿淵走在前方,步伐輕快,手中的佩劍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北堂紫菱緊跟其後,手中的斧頭隨意地搭在肩上,臉上還帶著輕鬆的笑意,嘴裡嘟囔著:“我還以為這金門關有多難呢,原來不過如此。”

蘇墨則謹慎地觀察著四周,雖然看似輕鬆過關,但他心中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林婉兒也腳步輕盈地走著,她望著前方空蕩蕩的道路,心情也稍微放鬆了些。

趙猛大踏步地向前,一邊走一邊笑道:“哈哈,就這點能耐,還叫什麼金門關,簡直是浪費我們的精力。”葉飛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面,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歡快地說道:“這麼容易就過來啦,太好啦。”

他們一路暢行無阻,很快就穿過了金門關。然而,當他們轉過山,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呆住。一條狹窄而驚險的棧道出現在眼前,懸崖峭壁之上,棧道如一條細線懸掛著。棧道依著懸崖峭壁而建,狹窄而驚險。

一段窄窄的木板橫嵌在懸崖絕壁上,僅容一人透過,有些木板看上去已經歷經了無數風雨的侵蝕,略顯腐朽。木板之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雲霧繚繞其中,偶爾一陣山風吹過,雲霧翻騰,那深淵彷彿一張巨口,隨時要將踏足其上的人吞噬。

棧道一側的山壁上,嵌入了一排鐵鏈作為扶手,鐵鏈鏽跡斑斑,卻也是人們在這驚險棧道上唯一的依靠。手觸碰到鐵鏈,那冰涼的觸感讓人心中一緊。

站在棧道起點處向前望去,棧道蜿蜒曲折,如一條細繩懸掛在絕壁之上,一直延伸到雲霧深處,不知盡頭在何方。向下看去,絕壁陡峭,怪石嶙峋,讓人頭暈目眩。

山風在峽谷間穿梭,呼嘯著吹過棧道,發出“嗚嗚”的聲響,彷彿是來自地府的呼喚。陽光灑在棧道上,卻沒有帶來絲毫溫暖,反而將棧道的險象映照得更加清晰。

李睿淵面色一沉,說道:“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挑戰。”北堂紫菱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與緊張:“這……這可如何是好。”

蘇墨深吸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大家小心應對便是。”林婉兒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懸崖,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趙猛也收起了笑容,握緊了拳頭:“哼,怕什麼,我們剛剛都順利過了關,這棧道也一定能過去。”葉飛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在他們不遠處,有一群身著各色服飾的登山者。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滿臉通紅,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他的雙腿微微打顫,每走一步都要深呼吸幾次,嘴裡還唸唸有詞:“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一個身著錦衣的富家公子,此刻早已沒有了平日裡的瀟灑風度,臉色慘白如紙,雙手死死地抓著鐵鏈,一步一停,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李睿淵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無畏。他緊了緊手中的佩劍,將其斜插在腰間,以便空出雙手能更好地抓握鐵鏈。只見他穩穩地踏上第一塊木板,木板在他的體重下微微下陷,發出令人心驚的“嘎吱”聲。

李睿淵一隻手如鐵鉗般緊緊抓住鐵鏈,另一隻手伸向後邊,大聲說道:“別怕,跟緊我!”北堂紫菱望著前方李睿淵的背影,咬了咬嘴唇,給自已鼓了鼓勁,將斧頭掛在背後後,雙手迅速握住鐵鏈,緊跟在李睿淵身後踏上了棧道。她的身體因為緊張而略顯僵硬,每一步都邁得極為小心,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地滾落,滴在腳下的木板上。

蘇墨跟在北堂紫菱身後,他的面色凝重如霜,眼神中卻閃爍著沉著冷靜的光芒。他先用腳尖輕輕點了點前方的木板,確認其足夠穩固後,才謹慎地將重心移過去。同時,他不斷地輕聲安慰著身後的林婉兒:“婉兒,別慌,慢慢來。”

林婉兒踏上棧道的那一刻,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望著腳下深不見底的深淵,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但聽到蘇墨的鼓勵,她努力剋制著內心的恐懼,雙手緊緊抓著鐵鏈,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她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睜開眼睛,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動。

趙猛看著林婉兒害怕的樣子,大聲吼道:“都別怕,有俺在!”他邁著大步向前,每一步都震得木板微微顫動。儘管他努力保持著平衡,但身形還是會因棧道的搖晃而左右晃動。

葉飛小臉煞白,但看到大家都勇敢地前行,他也鼓起了勇氣。他雙手死死地抓住鐵鏈,那小小的身軀在風中顯得如此脆弱。他的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努力剋制著因恐懼而產生的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他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一步一步地緊跟在趙猛身後。

山風愈發強烈,如怒號的猛獸般呼嘯著吹過棧道。狂風掀起他們的衣角,吹亂了他們的頭髮,使得棧道晃動得更加劇烈。強烈的風勢讓北堂紫菱和林婉兒的身體失去平衡,她們發出驚恐的尖叫。李睿淵和蘇墨連忙伸手拉住她們,穩住她們的身形。

“大家先停下,等風小一點再走!”李睿淵大聲喊道。眾人緊貼著山壁,等待著風勢減弱。在這短暫的停歇中,每個人的心臟都在劇烈跳動,呼吸也變得急促。

風終於漸漸小了下去,李睿淵再次帶頭向前走去。他們的腳步在搖晃的棧道上艱難移動,每一步都伴隨著木板的吱呀聲和鐵鏈的碰撞聲。汗水如雨水般從他們的額頭、臉頰滑落,滴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經過漫長而又驚心動魄的跋涉,他們終於看到了棧道的盡頭。李睿淵率先踏上堅實的地面,轉身將身後的同伴們一一拉了過來。

所有人都安全到達後,他們累得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個人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溼透。

李睿淵看著疲憊不堪的眾人,說道:“大家在此休息片刻,隨後接著趕路,時間不多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疲憊。

北堂紫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說道:“我要歇一會,我走不動了,這一路真是把我累壞了。”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臉上露出一絲倦容。

林婉兒也靠在一棵大樹旁,輕輕捶著自已的雙腿,附和道:“是啊,我也要歇一會,我的腿都快不是自已的了。”她的臉上滿是疲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葉飛更是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嘴裡嘟囔著:“我走不動了,讓我多躺一會兒吧。”

蘇墨和趙猛雖然沒有說話,但也都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大口呼吸著,調整著自已的氣息。

李睿淵看著大家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休息了一會兒後,李睿淵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了,大家相互攙扶一下。”

李睿淵扶著北堂紫菱,說道:“小心些,慢慢起身。”北堂紫菱將手搭在李睿淵的胳膊上,借力站了起來,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倦意。

蘇墨扶著林婉兒,關切地問:“腿還疼嗎?能走嗎?”林婉兒點點頭,微笑著回答:“有你扶著,好多了。”

趙猛則是大手一拉,將葉飛從地上拽了起來,笑著說道:“小鬼,別磨蹭了,該出發啦!”葉飛一個踉蹌,站穩後拍拍身上的草屑,嘟囔著:“知道啦,趙猛大哥,別那麼用力嘛。”

李睿淵和北堂紫菱走在前面,李睿淵不時回頭看看身後的夥伴們。蘇墨扶著林婉兒緊跟其後,林婉兒的步伐雖然還有些蹣跚,但在蘇墨的攙扶下也勉強能跟上隊伍。趙猛拉著葉飛走在最後,葉飛時不時地東張西望。

北堂紫菱喘著粗氣,對李睿淵說道:“李公子,若不是你,我怕是走不動了。”李睿淵笑了笑:“說什麼傻話,我們是一起的,當然要相互照顧。”

林婉兒看著蘇墨額頭上的汗珠,心疼地說:“蘇墨,辛苦你了,等這次過後,一定要好好休息。”蘇墨溫柔地回應:“只要你沒事,我就不累。”

葉飛抬頭看著趙猛,眼中滿是感激:“猛哥,謝謝你一直帶著我。”趙猛拍了拍葉飛的肩膀:“嘿,咱之間不用客氣。”

他們沿著一條蜿蜒的小路前行,路邊的花草輕輕搖曳,像是在為他們送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拉出一道道細長的影子。

終於,他們走到了山門口。進入山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宏偉的牌樓,牌樓上刻有“太虛勝境”四個大字。

那四個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彷彿蘊含著無盡的神秘與威嚴。牌樓的柱子高大粗壯,需數人才能合抱,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有騰雲駕霧的祥龍、翩翩起舞的綵鳳,還有各種奇花異草、珍禽瑞獸,栩栩如生,讓人歎為觀止。

李睿淵仰頭望著牌樓,不禁感嘆道:“此等氣勢,果真非凡。”眾人也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一時間站在原地,靜靜地欣賞著這座宏偉的建築。

牌樓後是一段青石大道通往廣場。青石大道寬闊而平整,一塊塊青石在歲月的打磨下,顯得光滑而潤澤。道路兩旁,每隔一段距離便立著一尊形態各異的石獸雕像,它們或昂首挺胸,或伏地而臥,或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彷彿在守護著這條通往廣場的神聖通道。

廣場十分寬敞,地面由清一色的大理石鋪就,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廣場上,負責登記登頂之人的兩名執事正坐在桌前,他們身著統一的服飾,表情嚴肅而專注,手中拿著筆和簿冊,認真記錄著每一位登頂者的資訊。

李睿淵遠遠就能望見有幾個率先登頂之人在那登記。他望著前方,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對身後眾人說道:“我們終於到了,快走吧。”

身後的北堂紫菱、林婉兒、葉飛等人聽到李睿淵的話,原本有些沉重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北堂紫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是啊,終於到了,這一路可真是不容易。”

幾人快步跑向登記處,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他們迫不及待地拿起執事遞過來的筆,一筆一劃認真地填寫自已的姓名。

執事接過他們遞來的表格,在他們名字後面寫上“辰正三刻有餘”。李睿淵看著那登記的結果,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緊繃的神經終於在此刻徹底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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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狀也是紛紛開心不已,原本一路上的疲憊與艱辛在此刻都化為了喜悅與自豪。北堂紫菱更是激動得難以自抑,一下子跳起來抱住了李睿淵,她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我們做到了,我們真的做到了!”

李睿淵先是一愣,隨後也笑著拍了拍北堂紫菱的後背。林婉兒雙手交疊放在胸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這段路程太不容易了,不過我們成功了。”

葉飛在一旁歡快地蹦躂著,嘴裡歡呼著:“太好啦,太好啦!”蘇墨和趙猛則是相互擊掌,來表達心中的喜悅。

趙猛爽朗地大笑:“哈哈,這次的經歷真是難忘,咱們的努力沒有白費。”蘇墨也微笑著點頭:“是啊,接下來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

幾人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之中,微風輕輕拂過,帶來絲絲涼爽,彷彿也在為他們的成功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