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帶著鑑寶師匆匆趕來。夥計的臉上滿是急切與興奮,一邊快步走著,一邊不停地對鑑寶師說著什麼,雙手還比劃著,似乎在描述剛才所見寶物的驚人之處。
鑑寶師年約五旬,身形清瘦卻挺拔如松。他面容白淨,額頭寬闊,幾縷銀絲夾雜在黑髮中,更添幾分滄桑之感。細長的眉毛下,一雙眼睛深邃而銳利,彷彿能洞察一切真偽。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透露出專業與謹慎。他身著一襲深藍色的長衫,衣襬隨風微微擺動,步伐沉穩,不緊不慢地跟在夥計身後,但那微微加快的腳步還是顯示出他內心的一絲期待。
夥計忙不迭地對李睿淵介紹道:“這位客官,這位乃是我們寶光閣的二掌櫃,範裕祥範爺。範爺在這鑑寶一行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經他手鑑定的寶貝,就沒有出過錯。” 李睿淵微微點頭,目光轉向這位被稱作範裕祥的二掌櫃。
李睿淵朝著範裕祥拱了拱手,禮貌地說道:“範掌櫃,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您鑑寶,實乃在下之幸。”
範裕祥聽聞李睿淵的招呼,抱拳回禮,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說道:“不敢當不敢當,還得先瞧瞧這寶貝再說。”說罷,目光又回到了那古樸的匣子上。
李睿淵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啟了匣子。
周圍圍觀者見到項鍊的一剎那,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範裕祥看到項鍊以後心中也是微微一震,他故作鎮定,小心翼翼地拿起項鍊,湊近眼前,仔細端詳起來。
他先是眯起眼睛,檢視珍珠的質地和圓潤程度,手指輕輕摩挲著,感受著珍珠表面的光滑。接著,他將目光移向藍寶石,透過鏡片,眼神專注而犀利,彷彿要將那寶石的內部結構看穿。
隨後,他把項鍊翻過來,觀察純金搭扣上的花紋,眉頭時而微微蹙起,時而又舒展開來。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那顆淚滴狀的紅寶石上,神情愈發凝重,拿著項鍊的手都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驚歎:“這……這簡直是稀世珍寶!”
說話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頰因為激動而泛起了紅暈,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無錯書吧周圍圍觀者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嘴巴大張著,半天合不攏,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立在原地;有的則激動得滿臉通紅,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試圖湊近看得更清楚些;還有的交頭接耳,聲音因興奮而變得尖銳,不住地誇讚著這罕見的珍寶。
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婦雙手捂住胸口,眼中滿是貪婪與渴望,嘴裡喃喃自語:“如此美物,若能為我所有,那該多好。”一個年輕的富家公子則不停地咋舌,對身旁的隨從驚歎道:“這等寶物,真是生平僅見!”一位老者捋著鬍鬚,目光中滿是讚賞,不住地點頭說道:“此鏈工藝之精湛,材質之珍稀,實乃罕見吶!”整個場面熱鬧非凡,眾人的目光都被這璀璨奪目的項鍊深深吸引。
範裕祥好不容易從項鍊的驚豔中回過神來,抬眼看向李睿淵,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期待問道:“公子,不知您對此寶貝想做何打算?”
李睿淵神色平靜,緩緩說道:“我欲將其兌換成銀兩,卻不知究竟能值幾何?”
範裕祥目光緊盯著李睿淵,誠懇地說道:“公子,這個寶物稀世罕見,實在不好給出一個明確的價格。價格給低了,您自然吃虧;可要是給高了,一來本店承受不起這過高的成本,二來其他掌櫃那兒我也不好交代,著實讓我為難吶。”
範裕祥稍作沉思,然後緩緩說道:“依在下之見,還是送往拍賣行吧。我們就開有一家,名為千秋萬代拍賣行。”
李睿淵並不想在此地耗費太多時間,眉頭微皺。
範裕祥見李睿淵沉默不語便挺直了腰板,目光堅定,中氣十足地說道:“公子您吶,儘可把心放肚子裡。我們寶光閣在這蒼梧城的珠寶店中那可是獨佔鰲頭,名列前茅。而我們的拍賣行在蒼梧城同樣是出類拔萃,數一數二的存在,我們向來可是以信譽為本,絕不是那種偷奸耍滑之輩!在這蒼梧城,誰不知道我們寶光閣的名聲,那是靠多年的誠信經營積攢下來的!”
李睿淵說道:“範老,您誤解了,此物能值多錢銀兩?我只想盡快兌現,不想如此麻煩。”
範裕祥聽聞此言,微微低頭,雙唇緊閉,陷入了對價格的沉默思索之中,眼神中透著幾分糾結,額頭上也不自覺地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表情凝重而又為難。
此時,周圍的人卻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不可耐。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眼睛瞪得溜圓,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雙手瘋狂地上下揮舞著,嘴巴張得大大的,彷彿能塞下一個拳頭,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出一百兩!”他的臉上寫滿了貪婪與急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身體還不自覺地向前傾著。
另一個身著華麗綢緞的中年人則伸長了脖子,漲紅著臉,著急地揮舞著手中的扇子,眼睛裡滿是渴望與急切,緊接著提高嗓門高叫:“我出五百兩!”他那略顯富態的臉上肥肉微微顫抖,眉頭緊皺,似乎生怕被別人搶了先。
又一個身材健壯的大漢猛地向前擠了擠,揮舞著粗壯的手臂,扯著嗓子,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冒著火光般怒吼道:“我出一千兩!”他那粗獷的面容此刻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猙獰,滿臉通紅,彷彿在進行一場生死較量。
這時,一位衣著素雅的老者也按捺不住了,他顫巍巍地伸出手,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我出 兩千兩!”老者目光堅定,雖年事已高,但對寶物的渴望絲毫不減。
還有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手搖摺扇,看似漫不經心,卻突然提高音量喊道:“我出五千兩!”他嘴角上揚,眼神中透著幾分得意。
價格一路飆升,喧鬧聲不絕於耳,場面宛如一個小型的拍賣行。直到一個身材魁梧、衣著華貴的富商,氣定神閒地捋了捋鬍鬚,臉上洋溢著志在必得的神情,大手豪邁一揮,中氣十足地高聲喊道:“我出一萬兩!”他微微仰頭,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驕傲,彷彿這寶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範裕祥短暫思索,忽然昂首挺胸,氣勢豪邁地開口道:“各位不必再爭,我寶光閣願出白銀五萬兩,只為誠意結交李小友!”
話音落下,全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瞬間炸開了鍋,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
有的面露沮喪,無奈地搖搖頭,嘴裡嘟囔著:“這寶光閣出手也太闊綽了,咱們哪能爭得過啊。”
還有的人長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失落:“五萬兩,唉,看來這寶物與我無緣吶。”
更有甚者,直接氣得跺腳,臉色漲紅地衝著範裕祥喊道:“你們寶光閣真是財大氣粗,生生斷了我們的念想!”
“五萬兩啊,那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這能在咱這城裡蓋起一片豪華的府邸群了。”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人驚歎道。
“可不是嘛,五萬兩能讓咱天天大魚大肉,綾羅綢緞穿不完,這日子得多舒坦。”一位婦女眼中滿是羨慕。
“這五萬兩,能開好幾家大鋪子,生意遍佈全國各地,子孫後代都能跟著享福。”一位行商模樣的人嘖嘖稱奇。
“小子真是走了大運,有了這五萬兩,啥樣的榮華富貴享受不到啊。”一個年輕小夥滿臉的羨慕嫉妒。
“聽說皇宮裡的娘娘一年的花銷也不過幾萬兩,這小子一下子就擁有了這麼多,真是讓人眼紅。”一位老者搖頭嘆息著。
李睿淵在聽到範裕祥的開價後,也是微微一怔。不過,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故作驚訝,趕忙開口:“範老,這可怎麼使得!”
範裕祥面帶微笑,目光誠懇,語氣堅定地說道:“這是我們寶光閣所給出的誠意,李小友務必要將此寶物售賣與我。”
李睿淵微微頷首,面帶微笑,緩聲說道:“好的範老,就將此物售與你們。能得寶光閣如此青睞,也是這寶物的榮幸。願此寶物在寶光閣能發揮其應有的價值,不辜負這番機緣。”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星星點點地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範裕祥滿臉堆笑,腳步輕快地帶著李睿淵去兌現。一路上,微風輕輕拂過,帶來絲絲涼爽。兩人穿過幽靜的庭院,周圍假山錯落有致,流水潺潺作響。範裕祥不時扭頭,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急切,雙手比劃著向李睿淵介紹著周圍的景緻。李睿淵則神色淡定,微微點頭,偶爾附和幾句。
到達目的地後,那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屋內檀木香氣瀰漫。範裕祥興奮地搓了搓手,快步走到牆邊,動作熟練地開啟一個隱蔽在牆內的保險箱。他的眼睛緊緊盯著保險箱,神情專注而又緊張。取出五萬兩銀票後,他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遞給李睿淵,眼神中充滿了對這次交易成功的喜悅,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李睿淵從容地接過銀票,目光在上面掃了一眼,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範裕祥:“李公子,這銀票您可要收好了。”
李睿淵:“有勞範老掛心,此次合作愉快。”
範裕祥:“哈哈,希望今後還有更多機會與李公子攜手。”
李睿淵:“借您吉言,再會。”
李睿淵將那五萬兩銀票仔細地揣入懷中,步伐沉穩地走出了寶光閣。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映出他修長的身影。他微微仰頭,望了望天空,隨後邁著堅定的步伐漸行漸遠,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