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無奈地搖了搖頭,其神態絕非老鼠所能呈現出來的,顏朗對它的話已信了一半。
“神樹原本消逝了,不過當時我吃了一顆白色果實,並留存了一顆種子。”
“哦~”顏朗瞬間領悟。
種子種下後,樹木緩緩生長,花朵也漸次增多。
異人也是會患病的,所以,花靈但凡有個頭疼腦熱,都會吸食那蘊含生命之力的綠色花粉,長此以往,她竟發現自已不再老去。
想著定是它的功勞,畢竟其他花粉的功能多為攻擊之用,她吸食得少,最多吸食的便是這綠色花粉了。
故而她有理由堅信,這一切皆是它的功績。
最終她的容顏永遠定格在了三十歲之時。
一活便是八百年。
“不對呀,你都活了八百年,按理說異人等級即便未達頂級,也該相去不遠了吧,怎麼會讓鳥給你下了藥呢?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系統賜我長生,活著終會無敵呀?”顏朗疑惑不解,感覺她的話有漏洞。
小老鼠嘆了口氣:“哎~那還得從三百年前講起。”
“停!別三百年了,你簡單扼要些吧!”顏朗眉頭緊皺,滿臉的不耐煩。
這個小死耗子故事太多,顏朗就想聽點靈異的,它竟整些沒用的。
想想也可笑,自已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在這關心別人的故事。
小老鼠白了一眼,道出了一個令顏朗恨得咬牙切齒的故事。
三百年前,她所養的那一株新神樹在某一天,突然開始凋零。
看到這個場景,她變得緊張起來,別的倒不擔心,可這綠色的花朵若是沒了,自已不就與世人一樣會逐漸老去嗎?
沒有哪個女人不渴望青春永駐。
眼看著神樹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
她做了個決定,她打算搬回來,她認為或許是當初逃竄至的那個地方,土壤不適宜神樹生長。
沒想到,光是把神樹運回來就耗費了極大的力氣。
好在這五百年來,天下異人已四處皆是,沒人再惦念著神樹了。
甚至已無人知曉這世間曾經存在過神樹,否則被人發覺可就麻煩了。
正所謂時間能夠沖淡一切嗎。
果然,自神樹回來那日起,便有了好轉,漸漸地它又恢復了生機。
可自從回來的那一刻起,她幾乎每晚都會做同一個夢,夢到那個男人在這個大鐵籠裡殘忍地折磨自已。
以至於後來都不敢入睡。
長期的失眠讓她身心俱疲。
她甚至產生過自我了結的念頭。
可突然有一天,一個僧人路過她的住處。
花靈也是病急亂投醫。
便向那僧人詢問破解失眠之法。
沒想到這僧人還真傳授了她一個法子。
僧人說她是邪祟入體,需用一種叫“阿姐鼓”的法器將邪祟震出體外。
不過這阿姐鼓的製作方法極為殘忍。
它需要用少女的人皮和骨頭製成。
但也並非每個少女的人皮和骨頭都可以。
要求必須是未經人事的 十六歲少女,並且還要是未曾聽聞過凡塵間的聲音,未曾見過凡塵間的風景,未曾說過凡塵間的話語。
按他的說法,凡塵間的一切都是汙穢的,不能讓這些汙穢汙染了阿姐鼓的材料。
只有滿足這個條件的女孩,才能被做成阿姐鼓。
這讓花靈陷入了困境,這種人到哪兒去找啊,未經人事的好找。
聽不見的也好尋,找聾子就行。
看不到的也好遇,尋瞎子便可,
說不出的也不難,啞巴天下還不多的是。
可要找集於一身者,簡直難如登天。
可正因為這麼難達成,花靈更是深信不疑。
她自信這便是良藥。
花靈為了治癒這夢魘之症,幾乎走遍了天下,尋找合適的人選,可一晃五年過去了,仍是一無所獲。
最後,她被這可怕的夢魘折磨得快要支撐不住了,後來即便不在原來的地方居住,也每日都會做那個可怕的噩夢。
她本來都已經想放棄了。
可忽然有一天,就在花靈尋找的過程中,遇到一戶人家,裡面正有一個婦人在生產。
隨著一個嬰兒的啼哭聲響起
花靈瞬間靈光乍現。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花靈的腦海中應運而生。
她衝進產房,強抱起嬰兒,驗明正身,喜不自禁,剛巧是個女孩。
那戶人家欲要反抗,被花靈無情殺害。
花靈抱著那個女嬰回到了自已的住處。
於是乎,殘忍的事情發生了。
她挖掉了女嬰的雙目,割掉了她的舌頭,刺聾了她的耳朵。
怕她傷勢過重死去,還給她吸食了綠色花粉。
她竟然準備把這個女嬰親自養到十六歲。
就這樣,花靈似乎有了希望,因為再過十六年,自已的夢魘之症就有可能夠痊癒了。
十六年雖久,但好歹能看見光亮,不像之前,她彷彿生活在無盡的黑暗地獄。
聽到這兒,顏朗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他氣得渾身顫抖,雙目噴火,低吼道:“你還真是個畜生!你簡直毫無人性,這種慘絕人寰的事你都做得出來,鳥沒要了你的命簡直是對你的寬容!”
“我還沒講完呢!”老鼠被顏朗打斷,還有些不開心。
“你還講你妹啊!”顏朗已經不想聽她講那些驚人生理不適的故事。
它的故事已經讓顏朗毀盡三觀。
本來被關在此地,他就有怨氣,在聽了老鼠的講述,自已已經氣到爆炸。
顏朗咬著牙。
“好吧,我今天就殺了你,也算為世間除一大害!我也做件好事。”
顏朗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胸膛劇烈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想不到,世上怎會有人如此惡毒,活了八百年卻一件好事都未曾做過。
顏朗高高抬起腳,帶著無盡的怒火就要結束它的生命。
可就在他的腳掌即將落下之時。
小老鼠竟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不見了。
這時,鐵籠外昏暗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怎麼樣?氣憤嗎?同情嗎?如果給你個機會可以救那個嬰兒,你願意嗎?”
“誰?誰在說話?”顏朗側過頭。
只見一個女人自黑暗處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