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正氣樓。
露臺之上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擺著一壺酒和兩碟小菜,馮廷弼端坐在桌子旁,吃兩口小菜,再喝一口酒。
馮廷弼德雙眼同樣在看著滿城燈火的京城,只不過馮廷弼顯得是那般怡然,愜意。
金元子還是一副玩世不恭德樣子,站在大廳之中,百無聊賴德看著馮廷弼吃著菜,喝著酒。
在馮廷弼的身側站著三人,二男一女。
最左側那位是個年歲不大的青年,約莫二三十歲,一身綠衣,鞋子也是綠的,戴著一頂綠色的皮帽,這顏色搭配看上去著實不怎麼樣。他曾經為了看上去整體協調,提出要把頭髮也染成綠色的,但是馮廷弼不同意,認為此舉有損欽天監的形象,直截了當告訴他如果想染髮,那先退出欽天監,到那時便想怎麼染就怎麼染,無人過問。沒有辦法他只得暫時放棄了。面相卻苦大仇深,即使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卻還是能從他的臉上看出委屈心酸不高興等諸多情緒。此人便是欽天監五官正之一木森。
在他旁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五官正之一火焱,他一腮幫的胡茬,臉上長著大小不齊的青春痘,坑坑窪窪的,再加上面板油性很大,給人感覺髒兮兮。濃眉大眼,一頭又長又卷的頭髮披散著,純天然沒有做過任何處理的頭髮。面板黝黑髮亮,體格碩大魁梧,身旁木森比他矮了一頭。一身暗紅色的衣服上繡滿了火焰的紋路, 看上去多了幾分霸氣之色。嘴裡咬著一個不大不小菸斗,正冒著煙,他猛吸一口就會吐出一大口濃煙,把他整個臉都能罩住。
正在吃菜喝酒的馮廷弼皺了皺眉頭,轉回頭說道:“沒看到我在喝酒嗎?把煙掐了。”
火焱倒也聽話,猛然又吸了一口,趕忙把嘴裡的菸斗在腳底磕了磕,磕出菸斗中的菸草,隨後將菸斗收了起來。
馮廷弼又皺了皺眉,因為火焱磕出的菸草差點弄到了他的菜裡,他嘆了口氣,準備再說火焱幾句。
馮廷弼這一轉身就看到了愁眉苦臉的木森,食慾立馬又降了幾分,更加煩躁了,對著木森說道:“你把臉轉過去!靠牆站!”
木森覺得很委屈,為什麼每次都讓自已靠牆站,他又沒做錯什麼,但還是乖乖的把身子轉到了牆的一邊。
馮廷弼的右側站著一位女子,欽天監五官正之一,水淼。她身著碧青色輕紗,將身姿顯襯的妙曼婉轉,清新得體,長相甜美可愛,兩隻眼睛水靈靈的,泛著熒光。
馮廷弼看了眼酒菜,也沒心情吃了,向金元子問道:“妖族來的都是誰啊?”
金元子說道:“這次來的是六品妖王鳴蛇和青鳥。”
“它們拿到小火麒麟了吧?”
“沒有。”
“嗯?我不是讓你不要出全力嗎?它們為何還是沒有拿到?”馮廷弼疑惑的看向金元子。
“妖族彷彿顧慮頗多,沒怎麼交手就倉皇而走,而且還有其他人在打小火麒麟的主意。”
“誰?”馮廷弼頗為驚異,小火麒麟這種事算得上隱秘,怎會有他人知曉?
“長生舍。”金鑫回道。
“長生舍?沒聽過,無所謂。”馮廷弼一臉無所謂的唸叨。
“師父,徒兒不是很明白,您為什麼不讓徒兒使出全力阻止妖族。”金元子問道。
“使出全力有什麼用,即便這次妖族拿不到小火麒麟,它們還是會想盡其他辦法的,怒火麒麟對妖族來說太過重要,它們必須要將其帶回妖域。至於說使出全力將他們擒下?更沒那麼簡單,他們敢來就必然做了十足的盤算。而且,我準備玩一把大的……”
“可有查清妖族前幾次入我大儷是何緣由?”馮廷弼看向水淼問道。
“我剛從彌南佛國歸來,佛門見行主持並不願透露妖族找上佛門的原因,根據這次仙庭旨意,佛門已經全部遷出中州大地。”水淼說道。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趕人家走呢?”馮廷弼眼中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像是在問在場的眾人,又像是在問自已。
“在陝州境內有妖族和法師打鬥的痕跡,根據殘留的氣息來看像是四品妖獸和五品中階法師之間的戰鬥,至於原因還未查出。”水淼說道。
“有意思,這妖族確實有意思,四品妖獸都敢來,真是視欽天監如無物。據我所知,法師一門全都被仙庭困在北海禁忌之地頑石島,上次是趙白南,這次又有五品中介法師,我看頑石島也不是什麼禁忌之地,而是閒遊聖地,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妖族九尾妖狐和彘虎在慶州醉滿樓和白叢道兩個下山歷練的天驕打了一架,場面比較激烈,雙方都請出了超凡之力,妖族敗退而逃。”
“妖族動作如此之大,難道只是為了怒火麒麟的出世地點嗎?”馮廷弼眉頭微微皺起。
“你們怎麼看?”馮廷弼問向眾人。
面對牆壁的木森聞言轉過身就要說話,馮廷弼搶先說道:“你把臉轉過去說。”
木森更委屈了,但還是把臉轉了過去說:“我覺得妖族必有他圖。”
“哦?說來聽聽。”馮廷弼來了興趣,平日裡不善計謀的五弟子竟然看出了妖族所圖,他很是欣慰。
“妖族幾次三番的在我大儷找事,無疑是想引起大儷的注意。而在大儷,我欽天監又有著掃除妖邪,保衛的大儷的職責,所以它們無非是想引起我欽天監的注意。而這欽天監中徒兒的名頭又是極響的,而且正在不斷提升,那妖族小龍王聽說也是個喜歡鬥狠的人物,他一定是聽聞了徒兒的名聲,又不敢親自來大儷,所以做這些小動作,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引起徒兒我的注意罷了。”木森老神在在的說道。
馮廷弼點了點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擦了把嘴手指著門口說道:“說的好,門口在那,滾出去! ”
木森的臉上顯得更加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