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樁案子就是在這附近辦的,翻過這座山,就是當年蹲點的地方。
只是,這條路曾經不安靜的事情,小齊覺得還是不要讓莫知秋跟關書穎知道比較好,因此在關書穎問他是不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的時候,他才會說不知道。
“你不是對我哥跟蘇倩同進同出都沒有感覺嗎?怎麼,看見他們一起買件衣服你就受不了了?你是不是什麼時候都這麼虛偽啊?”
關書穎憋了很久,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出言諷刺起來。
莫知秋看著腳墊不說話。
這不一樣。
只有她自己心中才知道,她有多害怕,害怕關書煜最後會選擇蘇倩,可是,她不敢把這些害怕跟擔心跟任何人說。
因為關書煜已經說過,他跟蘇倩之間只是單純的同事關係,因為家裡的壓力,被迫捆在一起,誰也離不開誰。
如果她還表露出一副妒意滔天的樣子,別人只會說她不知道好歹,不體貼關書煜的難處。
見莫知秋不回話,關書穎覺得很無聊。
鬥嘴這回事需要兩個人才能進行,現在莫知秋不應戰,她覺得無趣,慢慢的就偃旗息鼓了。
“二小姐,你行行好,不要刺激莫姐了.”
小齊忽然插口,聲音有些悶悶地。
關書穎想起莫知秋剛才失控的樣子,才發覺在這個時候挑釁莫知秋實在是很愚蠢,萬一莫知秋再瘋狂一次怎麼辦?難道還讓小齊開著車載著她們圍著城市繞圈?“你……是不是擔心我哥會拋棄你跟蘇倩在一起?”
關書穎小聲的問著,聲線壓的很低,語氣中帶著一絲絲試探。
莫知秋道:“這麼小心翼翼可不像你.”
她無所謂的笑著,繼續說:“我還不至於這點打擊都受不了.”
她故作堅強的說著,試圖自我催眠,當自己真的不在乎關書煜。
無錯書吧關書穎哼了一聲說:“那剛才發瘋的人是誰啊?”
呿,沒意思,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肯服軟,說聲在乎我哥會死啊?莫知秋苦笑了一下,她剛才真的有表現的那麼差勁嗎?現在想一想,她幾乎想不出來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麼,彷彿前一秒看見關書煜跟蘇倩親親熱熱,後一秒就到了那偏僻荒涼的鬼地方,如果不是伸手一抹,抹下滿手淚水,她甚至會認為關書煜跟蘇倩的親密無間的畫面完全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我……剛才都幹了什麼?小齊,你說說,我剛才幹了什麼?是不是很丟人?”
莫知秋本來是想問關書穎,可是問道一半忽然覺得關書穎的答案可能不可靠,便揚聲問正開車的小齊。
小齊回答道:“莫姐,你剛才什麼也沒有做.”
莫知秋放下心來,小齊是個憨厚的人,他不會撒謊,既然他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那自己就一定真的什麼都沒做。
這麼一象,莫知秋轉頭看著關書穎,眼中透露出濃重的懷疑。
關書穎沒好氣的說:“你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不承認在商場看到我哥,然後坐在車上一點哭聲都沒有的流了一路的眼淚而已!”
關書穎狠狠地想著,流淚就流淚吧,不管什麼樣的女人,當場抓住自己男人跟別的女人親密,都會流淚,不流淚才叫不正常。
要是莫知秋真的一滴眼淚也沒有,關書穎會直接發瘋,拼著跟關書煜翻臉也絕對不會接受莫知秋做嫂子。
可是,莫知秋卻是笑著流淚的,鼻涕眼淚糊的滿臉都是,可是在這鼻涕眼淚下卻是一張溫柔的笑臉!這樣的場景將關書穎嚇得夠嗆,要不是莫知秋後來慢慢的平靜,關書穎一定會讓小齊送她去醫院!“二小姐!”
小齊惱怒的喊了一聲,對關書穎不斷的刺激莫知秋的行為十分不滿。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啊,當年關書煜一怒之下帶走我的孩子,我都沒有崩潰,現在就更加不會了.”
莫知秋狠狠地說著。
她的確沒有崩潰,她只是連續做了一年噩夢,差點瘋掉,可是不管那一年多辛苦,她還是撐下來了。
“現在,不就是關書煜那個混蛋跟蘇倩這個賤人走到一起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嘴裡說著沒有什麼了不起,眼裡的液體卻不聽使喚的往下流。
關書穎對莫知秋罵關書煜的話,當作沒有聽見,她感興趣的是另外一件事:“是我哥抱走了關關?要不是你為了工作無視關關,我哥怎麼會把關關帶走?莫知秋,你怎麼什麼事情都賴到我哥身上?”
莫知秋呵呵的笑了一陣,笑聲空洞極了,關書穎恨不得捂著自己的耳朵,不再去聽這瘮人的聲音,好在莫知秋終於不再笑了,她轉而講起了當年的事。
“……我跟關書煜在一起,沒有關注我家裡的事情,爸爸的生意出了問題,欠下鉅額的高利貸後就自殺了,我想還錢,可是關書煜,也就是你哥,即不肯離開他那個該死的攝影樓,也不肯我出去工作……被他發現了,我們大吵了一架……我從超市回來,就沒有看見你大哥,也再也沒有找到過關關,不到一天,愛人沒了,孩子也沒有了,出了鉅額的高利貸,什麼都沒有了……”關書穎慢慢的沉浸在的往事中,覺得要不是故事裡的男人是她最尊敬崇拜的哥哥,她一定會跳著腳大罵那個混蛋。
往事中的混蛋男人關書穎此時正坐在蘇家的大廳裡,蘇倩想跟他坐的近一點,偷眼見長輩們沒有注意自己的動作,小心的起身,往關書煜身邊蹭過去,想靠著關書煜。
關書煜毫不猶豫往旁邊讓了一下,空出一大片距離,離蘇倩坐的地方比社交距離還要遠一些。
或許是關書煜這個動作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坐在上手正談話的人頓了一下,其中一人回過頭來,銳利如鷹,陰狠如狼的眼神看了關書煜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不得造次,隨即就轉過頭去繼續跟自己的友人談天說地。
又坐了不知道多久,其間關彥平只斜著眼睛看了關書煜一眼,就繼續跟蘇彥澤聚精會神的欣賞手裡一塊不知道是什麼原料的玉石。
說到高興的地方,蘇彥澤還手舞足蹈,笑稱等雕琢完畢後,不比深藍之心差。
關書煜幾次要開口說話,都被蘇倩哀求的目光阻攔下來。
當牆上昂貴的古董鐘錶發出十點的報時聲後,關書煜終於忍不可忍的站起來,對關彥平說:“父親,我……”正在他準備將一切和盤托出之時,門“咣噹”一下被人踹開,蘇靖紅著眼睛衝了進來,他從搬出去後,就很少回來,每天拼命的工作,試圖用工作來麻痺自己,實在是沒有工作的時候,就叫上以前的狐朋狗友一起拼命喝酒,喝醉了就什麼都不會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