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風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了飯桌上。

“哈哈……簡單來說呢，星彩姑娘要是想要學易容和裝扮，我給你突擊突擊，保證學啥都像。”

“嗯，多謝你了。”星彩還有些蒙圈，但還是開心地道謝。

“都吃完了，你收拾一下，下去吧。”冷夜此時放下了筷子，看到星彩也吃飽坐直了。

“哎什麼？我還沒吃飽呢，你腫麼介麼……”靈風邊說邊塞。

“你少說點話早吃飽了。趕緊收拾。”

這麼說著，冷夜也開始動手收拾，把碗筷都堆到靈風身上，推著咋咋呼呼的靈風出了門。

叮鈴咣噹的聲音悠悠遠去後，冷夜緩緩轉頭看向她，聲音低沉而平靜：“你有何事要問我？”

她的表情竟這般明顯嗎？

星彩下意識地摸了摸面紗，明明就只留了一雙眼睛在外，他竟也能觀察得如此明晰？

“我……就是想問下，你殺了相國府的那位……”

“嗯，是為了蘇芸。”冷夜坦然地承認，沒有絲毫的避諱。

“你查到了什麼？”

“也不算查到了什麼。那時，我是從陸青那裡得知的訊息——林燁曾出入過事發客棧，沒過多長時間，那裡便起火了。”

接著，蘇芸就死在了那裡。

當然，現在來看，死的人明顯另有其人。冷夜靜靜看著星彩。

“就憑這一點訊息？”星彩不禁提高了音量，

“這太……模糊了。”

那相國府的二公子可以為了任何原因去那裡的，客棧當時應該有其他住客，有沒有可能兇手是另有其人？

就憑這一點就追殺上去……星彩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嗯，就憑這一點訊息。”

冷夜面無表情地重複了一句，斬釘截鐵。

那時的他，大抵真的是被那場熊熊燃燒的火給狠狠灼熱了眼，以至於內心深處的第一反應，便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去殺了那個在他看來最大的嫌疑人。

哪怕彼時根本就沒有哪怕一星半點的實質性證據。

雖然後來終是失敗了。

但是在那之後的數年時光裡，他也始終都未曾放棄過對這件事的追查。

只可惜，受限於所擁有的資源實在是太過有限，或者相國府藏得太深太好，最終所得知的訊息相較於之前，其實也並沒有多出多少。

“那你五年後才殺林燁……”星彩輕聲說道。

“嗯，我五年前失敗了。”冷夜的聲音很平靜，“所以才拖到現在。”

星彩心中滿是震驚。

就僅僅因為這樣一個模糊不清的疑點，他竟然能夠堅持不懈地追查了這麼多年，韜光養晦，精心謀劃。

而最後，居然真的讓他給辦成了。

並且，他如今在都城也不再是孤身一人、孤立無援，甚至還置辦了產業和落腳點……

星彩緩緩地閉了閉眼睛，她看到蘇芸正靜靜地站在旁邊，目光柔和地看向他，也看向了自已，卻沒有說話。

她在看著你呢。

星彩睜開眼，直直地看向面前的這個男人。

她一定很感激你。

星彩張了張嘴，想要替蘇芸說些什麼。

可從心底深處一直到嗓子眼兒，都好似被什麼沉重的東西給壓住了一般，沉沉的，竟是怎麼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

她就那麼靜靜地佇立在那兒，微微仰頭看著冷夜，心中思緒翻湧。

罷了，等這些事情都結束之後，自已便繼續去當那小小的舞姬吧，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自已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妄圖插入，也不會有半點的縫隙可供自已去擠入的。

她緩緩地側過頭，伸出手輕柔地拂過一把碎髮，藉此掩飾住了眼中那一抹難以自抑的失落。

隨後故作輕鬆地開口道：“那你去忙吧，我有空會找靈風教教我易容的事情。”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方便以後能幫忙一起查蘇芸的事。”

“好，有什麼需要儘管和靈風提，我不在的時候他會保證你的安全。”

冷夜似乎正好有些事需要去辦，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星彩姐姐！”一聲清脆的呼喚傳來，星彩聽到後趕忙閉上眼。

下一刻，便當即又被小姑娘給抱了個滿懷。

蘇芸其實年齡並不小，若真要論起來，看起來也就僅僅差了三四歲而已，可是她那天真嬌憨的性格卻著實很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姑娘，總是帶著幾分孩子氣。

“你喜歡那個冷夜，對不對？”蘇芸緊緊地抱著她的胳膊晃著，眼眸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可他看重的是你。”星彩輕聲說道。

“胡說，他也很看重你的！那眼神和陸青哥看我時候差不多！”

“因為他把我當成你了。”星彩的聲音越說越低落。

一時間，小姑娘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