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灑滿如水月光的蜿蜒小路上,一個身姿窈窕的少女正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而在她身旁,一位蒙著面紗的少女安靜地走著。
那面紗之上,露出的靈動雙眸也表明她在安靜且專注地傾聽著。
雅悅的話語如潺潺溪流,連綿不絕。
她提及家中住在遠離皇城喧囂的城外,家裡僅有年邁的老母以及一眾年幼的弟弟妹妹,生活雖說清苦,但一家人在一起倒也還算熱鬧溫馨。
緊接著,她又興致勃勃地說起對未來的殷切期盼,期望著能夠在這皇城的外圍購置一個小小的宅子,哪怕只是一方小小的天地,也能讓一家人過上更為安穩的日子…
星彩就這般安靜地走著,她那明亮靈動的眼神無疑證明了,她正在認真傾聽雅悅的每一句話。
這,就是有朋友相伴在側的感覺嗎?
真的是一種極為新奇的體驗,不過,細細品味,這種感受還不錯。
“哎,她們說你之前的狀況……你為啥不和我們住房間,而是自已去雜物間呢?”雅悅睜著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我……曾經大抵是生了場重病。”
“那場病來勢洶洶,似乎……影響到了身邊的人。
為了不打擾別人,便自請去那雜物間單獨居住。”
星彩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一說起過去就讓她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不過她在忍耐方面一向出色,頭部的疼痛來襲時,她僅僅是動作極輕地偏了偏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過多的外在表現。
“這樣啊……也挺不容易的。”雅悅輕聲呢喃著,率先一步走在了前面。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人吶,真的是無比奇怪的存在。明明大家都在這世間竭盡全力地活著,各自揹負著屬於自已的苦痛與艱辛。
然而,卻還是要彼此之間互相傾軋,彷彿不如此便不能在這艱難的世道中生存下去一般。”
星彩開始用手扶著越來越痛的額頭,思緒不由自主地開始飄遠、走神。
“所以,很多時候真的是毫無辦法。”雅悅的身影頓了頓,似乎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次真對不起了。”
當走在前面的雅悅轉過身時,動作快如閃電。
星彩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只見雅悅伸手一揚,一把細小的粉塵便朝著星彩的臉上撒了過去。
由於她戴著那薄薄的面紗,在粉塵撲面而來之時,才勉強沒有吸入多少。
可是星彩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去躲閃,還是有少量的粉塵飛進了眼睛,一下子將她的眼睛迷住。
這味道……星彩瞬間分辨出,聞起來像極了寺廟裡的香灰?
就在這時,只聽得四周不知何時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伴著之前先走一步的那些舞姬們尖酸刻薄的話語:“你這掃把星,給你灑些香灰去去邪!”
話落,如流沙般的香灰源源不斷地朝她身上灑來,讓她身上瞬間佈滿了更多的灰燼。
緊接著,一塊不知從何而來的布料猝不及防地兜在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