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進展相當順利,很快便到了白牧提盛裝出席的時候。
陸時淵跟他說“不用緊張。”
笑話,都特麼的小場面,翻牆逃課、擂臺單挑、和好哥們兒一起闖蕩江湖都沒讓他少喘一口氣的人,長這麼大都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什麼場面他沒見過,還能比得上在險象環生的海上開飛機,結果螺旋槳出問題的生死之際驚險萬分之一?
只見門被推開,嵌滿珠寶的裙襬在絢麗的燈光落下好似漫天繁星在閃爍,緊接著一位精緻的就像是擺在展示櫃裡的定製bid玩偶緩緩走出。
粉色的微卷長髮側盤在耳後,一部分散開搭在右肩,戴著一頂奶藍色的重工刺繡頭巾,還有一朵淡紫色的鳶尾花別在發側,他溫柔,優雅,端莊而又漂亮,就像一朵完美盛開的花,鮮豔奪目,惹人垂憐。
沒有人不想把這樣的“寶貝”佔為已有,帶回去藏起來。
除了這些,還有乖,是讓陸時淵只是看了一眼就想把他抱進懷裡,輕輕地撫摸腦袋說不清楚的乖。
他想,如果戴著那對逼真的兔耳朵就更好了,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做出些什麼。
陸時淵深邃的眸中劃過一抹暗光,抬步走近,“你真的很適合這樣。”
“哪樣?”白牧提撇了一下嘴角,切,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哥瀟灑、帥氣逼人的一面,保準A的你邁不動腿好吧。
猝不及防地,陸時淵忽然伸手勾起他的一縷髮絲,白牧提發現並驚疑向後仰了仰身體,臉上頓時一副:操,莫挨老子的表情。
還沒等他開口,陸時淵的聲音先一步響起,並鬆開了手指,“頭髮,很密。”
白牧提:“………”
早說了不禿頭,不信,又要來問他。
但白牧提總覺得那一瞬陸時淵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具體的他又不方便追問,兩個大男人的站門口磨磨唧唧,未免太不好看。
白牧提若無其事地提了提身後略長的裙襬,“放心,不會給你丟臉的,走吧。”
向前走的時候,陸時淵垂目無意掃見一抹白嫩的腰肢,眼神微愣,從肩而落的輕薄繁複的衣紗設計,使在走動時隱約可見腰間薄肌和脊椎凹陷出的性感弧度。
無錯書吧後背實則是半空的,如果手伸進去便能觸碰到。
“夜裡風冷,還是多帶件衣服吧。”陸時淵說,暗淡的光影下冷俊的臉梢上似乎多了一抹色彩。
不是,這人怎麼既要又要的,現在還操起他冷不冷的心了?
白牧提有點弄不明白了,左右看了看天色已暗的周圍,壓低嗓音:“大哥,我現在穿的是裙子,而且穿成這樣為的不就是配你的身份撐起面子?”
“帶上吧。”陸時淵視線略避,微微側首吩咐道:“拿一件披肩來。”
除去遠處的工作人員在場只有他們三人,開車老李果斷拉開車門,極有眼色地迅速上樓。
他們提前就上了島,住所離展會開車只需要十分鐘,一小會兒功夫倒不用擔心會晚。
只是……
陸時淵他不正常,從剛才就變得很奇怪。
最是冷漠無情的商人居然關心起了他冷不冷的問題,放在別人身上還能勉強湊個“憐香惜玉”來解釋,但他?
呵,這很不對勁。
居心何在?
白牧提先上了車,指尖一邊摩挲下巴,一邊細細深思。
怕他冷?狗都不信。
紳士風度或許騙的了別人,但一定騙不了火眼金睛的他。
一肚子壞水的男人,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我只需要跟在你身後,等見完人就可以隨便去逛。”白牧提扭頭看向陸時淵,探究道:“是這樣,對吧?”
“我們說好的事不會有變。”
那誰說的準,好比他看起來是位有模有樣的美女,如果不到最後一步,誰又會知道裙子下面的是怎樣?
反正陸時淵就是很不對勁,具體的他又說不清楚。
白牧提眯了眯眼睛,湊近些許,語調似在威脅:“別想著坑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陸時淵定定回視,幽深的眸底猶如沉寂的海底聞風不動,其中摻雜的情緒誰也無法看透,猜透。
好在老李回來的及時,終是打破了這場無聲的對峙,拯救了白牧提瑟瑟發抖的小心臟一命。
早說了,沒有人能抗得住陸時淵的視線,尤其白牧提這種有秘密,對視三秒便會忍不住心虛的人,更別提勘破對方的心思了。
一件白色不知道是用什麼羽毛做成的披肩,上面還有亮閃閃的銀色小蝴蝶,款式漂亮還蠻擋風,白牧提穿在身上,搓了搓冰冰涼的手掌,“果然暖和多了。”
話落,車上氛圍也跟著活了過來。
陸時淵疊膝坐在旁邊,目視著前方,“你清楚我是去做什麼,裡面的情況並不安全,分開後一個人別亂跑。”
“知道。”
“機靈點,發覺不對就趕快找地方躲起來,若遇到有人找麻煩就報我的名字,會管用。”
“明白。”
“我說過的話都很重要。”
“好的。”
陸時淵:“重複一遍。”
“好的……”
白牧提懵了一瞬,眨眨眼睛冒出幾個問號來。
終於忍不住道出心聲:“你今天很奇怪,磨磨唧唧的有點……娘。”
車內頹然寂靜的連空氣都顯得稀薄,陸時淵緩緩沉下一口氣,合眸按了按蹙起的眉心,“開快點。”
他知道自已說錯了話,但就是忍不住了很想說,白牧提摸摸鼻尖,耳聽八方地靠在座位裡。
隱隱的有些激動。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到“原本”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