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白牧提躺在床上琢磨自已到底是怎麼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房門敲響,下人來送了新的制服和明天的工作清單。
陸時淵說公司現在不缺人手,如果要留下的話可以在家中負責一些小事,薪資照常,不會很累。
言外之意:只有保姆的活,不幹就滾。
雖然沒有明說,意思也差不多,白牧提想,誰讓他現在是個窮光蛋,那就混吃混喝,摸摸魚,等拿了工資再遠走高飛。
無錯書吧陸時淵又不是慈善家,能把這麼豪華的房子免費讓他住,已經很出乎意料,就不要再想些不切實際的事了。
他和陸時淵之間還有很大的隱患在,本本分分做人,才能安度餘生。
起碼現在他只想好好活著,平凡地活。
白牧提收好整齊還沒拆封的衣服放在床頭,躺進暖烘烘的被窩裡檢視明天需要做的事情。
五點起床……打掃書房……修剪花草……檢查車庫……
前中尾各瞥了一眼睏意頓時來襲,毛茸茸的兔耳朵擋在眼睛上不出三秒,白牧提便陷入了夢鄉。
直到早上八點。
白牧提揉著眼睛,匆忙洗漱換衣的時候才發現手裡的工作服很不對勁!
黑色超大下襬,白色掛肩蕾絲花邊小圍裙,還有精緻的蝴蝶結,分明就是昨晚送東西姐姐的同款!
艹,早知道陸時淵變態,沒想到這麼變態啊!
他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條。
白牧提氣的丟開衣服,恨不能現在就把陸時淵抓到面前對質。
再親口問問他,給件小裙子是什麼意思。
可他不能,也沒法辦到。
白牧提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對著鏡子整好頭頂的帽子,理了理漂亮的耳朵,態度決然走出門。
裙子怎麼了,爺長得好看,穿什麼都一樣。
家裡並沒有人在,白牧提風風火火從樓上下來,氣勢像女主人去抓小三……抓小偷……呃……總之是氣勢磅礴,絲毫不虛一位客人的身份不該有的派頭。
憑著兔兔時的記憶尋到陸時淵的臥房,剛抬起胳膊快要敲到門的時候,裡面卻先一步開啟。
兩人就這麼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面,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白牧提一緊張,唇角蠕動,明明剛才還呼之欲出的話,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陸時淵愣了下,臉上閃過一抹意外之色,挑了一下眉,神情不辨:“做什麼?”
白牧提這才反應過來般向後退了一步,清了清發啞的嗓子,彆扭道:“……你給的什麼破衣服?”
本是要來指責,一開口聲音全然變了味,像一隻討厭人類衣服時傲嬌兔兔。
陸時淵似是這才發覺有哪裡不對,將白牧提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一番,陸家幾十年如一日的工作服,配著簡單的奶油色小腿襪,可能是人的關係,穿在白牧提身上忽然就變了味。
嬌軟、蠱惑,但凡有點特殊癖好的,都很難拒絕他這款,又好像意外的很合適,有種雌雄莫辨的美。
低磁的嗓音連陸時淵都沒注意帶了點啞。
“挺好。”
陸時淵長腿越過他身邊,黑色的風衣披上肩頭,那種張冷酷無情的勁瞬間呼人滿臉。
“跟我走。”
挺好是什麼意思?陸時淵看不出這是件女式裙子,還是不知道他是男人?
白牧提滿頭問號:“去哪?”
剛收到一條訊息,他的人查到有一輛拉滿兔子的貨車從市裡出發,現在正經過清堯,根據司機和車牌查出和黑區有關係,而傑西剛拿到一種違禁藥劑,他懷疑是要用兔子做實驗……
即便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能錯過,陸時淵臉色更冷了些,漆黑的瞳孔如深淵般幽黯,觸之發寒。
聲音沒太多起伏命令道:“跟上。”
太突然了,他只是來要個說法,誰知道會被牽連,白牧提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很是不願:“現在?”
“別開玩笑了,我這個樣子出去……不合適吧。”
聞言,陸時淵回頭看了他一眼,長髮美目,不管是養在家裡的……還是乖巧聽話的洋娃娃都很合適。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陸時淵勾了一下唇角弧度,薄唇微啟,“快點。”
白牧提捏著裙邊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道:“你變態,我可不想穿成這樣被當猴圍觀。”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說都說了,也不在乎再憤憤不平地補上一句:“變態!”
反抗無效,無效反抗。
三分鐘後,停在院中的豪車上,白牧提幽怨的小眼神四處亂瞥,他也算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資本家的鐵面無情,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抗議都是虛的。
雖是不情不願,奈何出都出來了,總得為之後做完全考慮,白牧提:“從現在起我叫陸阮阮,是你的……遠房表妹,閒的沒事來找你……”
“我沒有表妹。”陸時淵打斷他的自娛自樂,淺笑了聲:“所有人都知道陸家就我一個。”
白牧提:“………”
那還讓他穿成這樣就出門?萬一遇上熟人……差點忘了,這裡沒人認識他。
可這也不是做沒道德、沒底線、沒羞恥心的藉口。
急得白牧提眼睛都瞪大了:“那你就不能等我換身衣服再出門?”
時間刻不容緩,而且這衣服……穿都穿上了,很合適不是嗎?
“不能。”
陸時淵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只要跟在我身後就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能的你,那是因為他們都在背後偷偷說!
白牧提心裡在抓狂,尾巴毛都炸成了花,轉身靠在車窗旁用手指在玻璃上畫圈圈。
詛咒你再也找不到你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