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星讓左自言去洗漱,又給他拿了一身新的運動服換上。
末世裡也沒什麼好講究的。這樣的穿著是最簡單方便的。
她坐到男人面前幫他擦頭髮,對方低垂著頭乖得不像樣子。夏寶星眼神柔和,摸了摸他的頭髮差不多半乾的時候收回了手。
左自言抬眸看向夏寶星,兩個人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夏寶星突然身子向前抱住左自言,眼淚同時也流了出來。
她在末世一開始的時候,還會躲在空間裡哭,後來她再也沒哭過了。可是看見左自言又回到了她身邊的時候,她一直以來的堅強直接化為泡沫。
身前的衣服漸漸被眼淚打溼,左自言心裡似乎被刀割一樣的難受。他將夏寶星緊緊的抱住,溫聲道,“抱歉,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夏寶星哭了好一會,感覺情緒好多了之後才起身。她眼睛紅腫,看向男人,“我能保護好自己,我只是有些高興你還活著,你知道嗎?左自言,我很想你。”
左自言雖然沒有記憶,可是面對夏寶星的時候,心裡的那份愛意和眷戀突然覺醒了一樣。他沒說話,只是緊緊握著夏寶星的手。
夏寶星給左自言講了末世前他出事的事,“當時飛機爆炸,搜尋了很久都沒一個人活下來。你不久後又出現在機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一點記憶也沒有嗎?”
“沒有。我只有醒來後的記憶。身上就一身西裝,還有婚戒和玉佩。
那時我隱約記得自己應該要去找人,可是找誰,去哪找一點也不知道。也是最近突然有種很強烈的感覺要我來這裡,不然一定會後悔的。所以我就立馬過來了。”
左自言掏出脖子裡的玉佩,“要說奇怪的一點,就是這玉佩好像會吸血。我醒來的時候見上面有血跡,可是準備去擦乾淨時,上面的血跡立馬就消失了。”
夏寶星伸手摸了摸玉佩,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不過她想起自己的玉佩是沾了她的血之後有了空間。她看向左自言,說出自己的猜測,“玉佩是左家的傳家寶,繼承人和妻子一人一個。我的空間就是玉佩帶來的,你能活下來可能是玉佩救了你。”
“這樣啊。”左自言看了看玉佩,卻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同。
夏寶星見他頭髮乾的差不多了,就拿著梳子給他梳頭,“這事你誰別告訴。知道嗎?”
“好。”左自言這會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的手指在髮間來回穿梭,心裡一片平靜。彷彿找不到家的飛鳥此時終於歸巢。
過了一會,就聽到有人敲門,然後是葉文樂的聲音,“夏姐,帶姐夫下來吃飯了。”
“好,我們馬上下來。”夏寶星看向左自言,“走吧,我們下去吃飯。”
飯桌上,大家吃著美味的飯菜,心情都很不錯。
邢江淮突然想到左自言在B市基地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便問道,“阿言,你知道B市基地的研究所嗎?”
“知道。不過那裡管的很嚴,不允許外人靠近。”
“他們具體研究什麼?”
“對外說的是研究喪屍病毒的解藥。其餘的並沒有人知道。”左自言思索了一下又道,“不過基地最近的幾個月,各個隊伍的異能者似乎死了很多。於是他們開始向其他地方招攬異能者。”
“我們得到訊息,那個研究所故意設局讓異能者假死,然後那些所謂的死掉的異能者都會出現在研究所裡,會成為實驗體。”夏寶星看著她,“我們認識的一個朋友可能也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還有一個朋友正在基地。我們想去找她。”
“那到時候我帶你們一塊去吧。”左自言給夏寶星夾了一筷子肉,微微笑道。
晚上,夏寶星帶著邢江淮進了空間。
饒是一向淡定的左自言在看見空間的物資後也是忍不住詫異。
夏寶星帶他坐上代步車去物資那裡逛了一圈。“這些東西可都是用你給我留的一百億買的。我把你給我的錢都花光了。”
“末世裡這些東西才是真正值錢的。”
這邊逛完後,又帶他去了祠堂,兩人給祖宗們磕頭上香。
夏寶星磕完頭起來的時候,又看見了兩道虛晃的人影。
她轉頭想問左自言,就見他也看著那個方向。
夏寶星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也看見了?”
左自言點點頭。
“這是祖宗顯靈了嗎?”夏寶星再去看的時候人影又不見了。
左自言拉著她起來,“可能是。我們出去吧。”
之後又帶著他去了婚房,拿出很多相簿給他。“這裡可是從你出生到現在的照片,你看看能不能找回一點記憶。”
左自言接過相簿放到桌子上,注意力卻被一整面牆的婚紗照吸引了過去。
夏寶星見他一直盯著婚紗照,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你看這個幹什麼?”
“你穿婚紗的樣子很美。”左自言的手拂過穿著婚紗照的夏寶星。
“哦,現在不好看了是嗎?”夏寶星板起臉道。
左自言被她的樣子逗笑,“你現在也很美。”
夏寶星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幼稚,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拉著他看起了相簿。
之後的幾天,大家依舊按照原計劃清理喪屍和收集晶核。
邢江淮看著左自言刀使用的很利索,便問道,“阿言,你真的沒有異能嗎?”
“有。”左自言伸出手,手心裡浮現出一團黑霧。他將黑霧揮向喪屍,喪屍立馬被腐蝕乾淨。一點灰都沒有留下。
左自言看向他,“我的異能很奇怪,而且不能大量使用,很費精力。”
夏寶星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他的異能。左自言的異能有腐蝕的能力,不過也許是因為殺傷力太大,所以使用起來是有限制的。
她看向邢江淮,“阿言有異能的事就我們三個人知道。對外就說他沒有異能。”左自言異能過於特別,不過邢江淮和左自言是兄弟,她倒是不太擔心。
“放心吧,嫂子。”
邢江淮是個明白人,也知道這個異能特殊,指不定會招惹麻煩,自然是點頭應下。而且他對兄弟失憶還相信他,願意告訴他這麼重要的事,心裡是很高興地。
自從左自言回來後,白軒宇平時也不會再往夏寶星跟前湊。
晚上吃完飯後,邢江淮找到在後院種仙人掌的白軒宇。
“阿言回來了,這下你不用擔心嫂子沒人護著了。”邢江淮遞給他一根菸。
白軒宇接過煙,卻也沒點燃。“你想說什麼?”
“老宅這裡就拜託你了。”邢江淮看著他道。
“知道了,沒事就滾。”白軒宇叼著沒點燃的煙走到一旁坐下。
邢江淮看著他那張陰沉沉的臉,無奈的笑了笑便離開了。
白軒宇伸出手看著被手指上扎著的刺,一言不發的將刺拔出來,又將煙點燃。
撥出來的煙霧將他的臉遮住,也遮住了泛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