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凌瑤接住捧花後,路劍橋開始天天往靳家跑。
不到半個月,在靳家的家常宴上,路劍橋當眾下跪求婚。
凌瑤淚眼朦朧,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安小苻欣喜地立刻給度蜜月的白芸打電話,告訴她這個好訊息。
餐桌上的人紛紛祝賀。
萬歌抿了一口酒,瞥了磨某個男人冰雪般的臉。
靳東夜洞察力絕佳,路劍橋剛從座位上起來,他就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
該死的。
當初就不該讓他進來!靳東夜握著筷子的手發緊,微微擰眉。
那邊安小苻打完電話,側邊的陳景榮朝她舉起酒杯:“真是值得慶祝的.”
安小苻笑著和他碰杯。
凌瑤的情路多麼艱辛,她身邊的安小苻和路劍橋身邊的陳景榮都看在眼裡。
現在有情人終成眷屬,自然再好不過了。
因為有共同的話題,這天飯桌上安小苻便和陳景榮多說了幾句話。
這一幕被靳東夜看在眼裡,更加氣悶。
晚上,臥室裡。
安小苻洗漱完睡去,靳東夜卻睜著那雙漆黑的鳳眼,久久不能入睡。
半小時後,他悄然起身,來到左飛門外,敲門。
左飛這半個月被沒有同情心的親哥左鷹和訓練狂尚魚折騰得夠嗆,每天一有空就被拉去練功房或者靶場。
簡直生不如死。
“誰啊.”
身心疲憊的左醫生語氣不善地衝出來。
一開門,立刻變溫順的小綿羊。
“少爺,這麼晚還沒睡啊?”
靳東夜靠得看他僵笑,冷冷瞥他一眼,道:“我有任務給你.”
左飛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但還是呵呵笑著:“少爺,你說你說.”
靳東夜眯起眼睛:“再佈置一次求婚.”
“啊?”
左飛當場傻了。
隔天,安小苻一大早起來,催促著萬婉婉和萬詩為凌瑤的婚事開始著手準備。
萬婉婉一方面為凌瑤感到高興,一方面又有些鬱悶。
自己來女婿家主要是為女兒萬詞著想,想讓靳家把她的名分定下來。
可這半個月多下來,小詞的事情沒影,她三個好友倒一口氣嫁了兩個。
“母親,在想什麼呢?”
萬詩看母親神情不對,關切問道。
“哦,沒什麼.”
萬婉婉回神,看著正打趣凌瑤的安小苻,心裡有了打算。
這天書房裡的討論剛告一段落,萬婉婉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向秀美端莊的萬夫人這次愣是沒給靳東夜好臉色,反而對夏遊左鷹等人噓寒問暖,彷彿他們才是她的女婿。
靳東夜不傻,自然看出岳母對自己的不滿,本就冷峻的臉頓時又寒了幾分。
再場的夏遊和左鷹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無力招架。
丈母孃對上女婿,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怎麼做都不對吧。
尚魚在一邊挑眉,心想:嗯,我還是不要參與為好。
靳東夜生氣,轉身就給左飛施壓,給他半個月時間想出完美的求婚方案來,要不然他可以考慮滾了。
左飛那叫一個壓力山大,就在他急得撓頭時,看到三個小蘿蔔頭拉著萬賦到處跑,左飛的眼睛一亮,瞬間想到一個好主意。
“呵呵,小少爺們在玩啊,喲,萬家的小少爺也在.”
金髮碧眼的萬賦很有禮貌:“左小先生好.”
左飛敷衍點頭:“你好,你好.”
轉頭對著三個小傢伙不懷好意地笑:“呵呵,小少爺,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們商量一下.”
三寶靳南霖指著他的臉道:“你笑得好像太監哦.”
左飛的臉僵了下,他像,太監?靳南霖還向一邊的兩位哥哥求助:“大哥、二哥,你們說是不是啊?”
“額……”老大靳西銘和老二靳展北畢竟懂事些,有些尷尬地站在一邊。
還是萬賦解圍,拉了靳南霖一把:“小南,不能這麼說.”
靳南霖睜著純潔的大眼睛:“太監就是這麼奸詐的啊。
左小叔叔剛才就很奸詐.”
“……”萬賦也無言以對。
“咳咳.”
左飛回神,給自己找臺階下:“是我不好,不過這件事關係到少爺和夫人,小少爺們真的不感興趣?”
左飛故意把表情弄得神神秘秘,卻不知這樣看起來離好人又遠了一點。
老大、老二、萬賦心想:還真的被三寶說中了,太像了,這奸詐的表情……靳南霖的注意力成功地被吸引,蹦噠過去,仰頭道:“感興趣感興趣!我要聽!”
左飛嘿嘿笑兩聲。
有了這幾個小寶貝,少爺佈置的任務簡直手到擒來。
好友一個又一個傳來喜事,讓安小苻的心思完全偏離。
可憐的靳東夜有時跟她說幾句情話,都被她左耳進右耳出的敷衍過去。
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創傷。
同樣受傷的還有從歐洲回來的白益。
剛下飛機,他就愁眉不展地來靳家,對著安小苻把一貫懶散的臉拉得無比臭。
“你說,她到底什麼意思?”
安小苻眨眨眼,拿著手裡的色卡,表情莫名:“誰?”
白益聞言,狠狠瞪了她一眼:“這些年你和她順了我多少好藥,別以為我不知道,哼!”
安小苻吐吐舌頭,有些心虛。
邊湘拿白益的東西就像拿自己的一樣,安小苻有樣學樣,也養成了壞習慣。
不過,白益的意思她很明白,白益的藥好幾次救她們於水火。
比如迷惑道恩的藥,要不是白益,安小苻很可能保不住那三個小傢伙。
做人要知恩圖報。
安小苻點點頭,臉上有了幾分正經:“你和邊湘吵架了?”
白益哼一聲,白俊的臉上都是怒色:“吵架?她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還巴不得她跟我吵呢!”
安小苻小心地瞅瞅他,喲,這臉都氣歪了,看來的確氣急了。
白益總得來說是一個脾氣溫和,極有耐心的人。
要不然也不會等一座冰山融化等了七年。
人生能有幾個七年?白益對邊湘的心意彌足珍貴。
安小苻輕聲問:“你跟她明說過嗎?”
安小苻覺得應該沒有。
果然,白益臉上露出苦笑:“我不敢.”
他嘆氣:“我怕一開口,連朋友都沒得做.”
安小苻認同地點頭。
邊湘最討厭麻煩,而世界上最麻煩的不過感情,想當初她寧可獨來獨往,也不要和人搭檔。
安小苻又問:“那你們……”“沒有.”
白益沒好氣到。
安小苻又點點頭,七年了,居然一次都沒往那方面帶,他這七年都幹啥了?想到這裡,安小苻難免有些鄙夷。
白益氣得胃疼,卻沒力氣說她。
只是眼底落寞,低低說:“男人壞,你們女人才喜歡嗎?”
安小苻猛得瞪眼:“誰說的!靳東夜對我就很好啊.”
凌瑤正好過來,聽到這裡,不由插話:“師傅,你跟我說過,靳大哥和你剛認識時很討厭的,你恨不得見一次打他一次,難道不是真的?”
“……”安小苻有些尷尬:“你聽錯了.”
凌瑤有些較真:“不會,那天白芸姐也在呢.”
“……”安小苻咬咬牙:“這不重要.”
凌瑤道:“可是……”安小苻連忙起身拉走她:“好了,過不久就是你的婚禮了,這時候說我幹什麼,走吧,還有好多事情要準備.”
白益看著安小苻連哄帶騙拉走了凌瑤,只是淡淡擰眉,心裡依舊煩悶。
“白益叔叔!”
一個小身影冒出來。
白益低頭,看見靳南霖一身唐裝,腦袋上還帶著帽子,模樣非常可愛。
白益挑眉:“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靳南霖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壓低聲音說了兩個字:“秘密.”
“哦.”
白益看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知道這是什麼嗎?”
靳南霖搖頭,眼睛裡卻充滿了好奇。
“這是癢癢粉,只要沾上一點,無論多無趣的人都會笑上一整天.”
靳南霖的眼睛陡然睜大。
白益挑眉:“你想要嗎?”
靳南霖用力點頭。
“好,你把秘密告訴我,這瓶子就是你的了.”
靳南霖這個小叛徒,三分鐘不到,立刻把左飛千叮嚀萬囑咐的保守秘密的話丟在腦後。
“左小叔叔說,要佈置完美的求婚,讓爸爸向媽媽求婚!”
白益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這麼重要的事,左飛一個人怎麼夠呢?我也來幫忙好了.”
白益心裡有了主意,邊湘看著冷淡,但對安小苻這個夥伴兼朋友很在意,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知道了一定會出現。
只要她回來靳家,待在自己身邊,那他就有機會贏得她的心。
白益構想著美好的場景,嘴角不由揚起來。
靳南霖納悶地看著白益叔叔露出和左飛剛剛類似的奸詐笑容,不解道:“白益叔叔?”
“嗯.”
白益回神,起身拉過他:“前面帶路.”
順手把瓶子扔給他。
靳南霖把瓶子放進口袋,滿臉笑容:“這邊走.”
等到左飛在百忙中抬頭時,面前已經站了一波人。
除了白益,還有萬婉婉、萬歌、萬詩。
左飛傻眼了,這時外頭門又被推開。
一個高挑瘦削的身影走進來。
“邊湘.”
白益露出微笑。
她果然來了。
左飛看看這裡,看看那裡。
最後把目光投向眼神不定的三寶。
“三小少爺,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三寶靳南霖捂著鼓鼓的口袋,笑嘻嘻地說:“大哥說了,人多力量大.”
老大靳西銘很鬱悶地想,我什麼時候說的。
老二靳展北搖搖頭,左小叔叔真是不瞭解三寶啊。
他這個小弟只要有好處,那是一點忠誠都不講的。
什麼原則?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