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證明了周氏猜想？！”聽到他說解決了梅森素數分佈問題，並剛剛透過《數學學報》的審稿，季院士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了！

怎麼說呢？雖然在對世界的影響上，遠遠不能跟常溫超導材料相比，但它足以讓這個孩子舉世聞名，而且是堂而皇之地走到聚光燈下！現在，這孩子還不到二十吧！

得到陳喬的確認後，季院士凝重地看著他，腦子裡搜尋著學術界20歲以下的豔豔驚才，也只有高斯，能在年齡上壓一頭。

剛剛還為爭取到了今年碩畢這個事兒驕傲，現在看來，著實可笑。十多年前有個小夥子，在20歲時解決了西塔潘猜想，可是直接就當上了教授。

要不，原地給他畢業？就衝常溫超導材料這貢獻，原地留校大概也沒問題吧？不過他好像並不稀罕教職。

“先吃飯吧，你好好想想以後的研究方向，有啥想法跟我說下，我在歐美都有不少朋友的。”

因為季芙的爸媽都在國外大使館工作，今年年夜飯也只有四個人。

“這就不吃了？”

季院士的夫人高璐是哲學領域的退休教授，對烹飪十分著迷，四個人過年，她做了八個菜，其中還有四個硬菜！兩個老人是沒什麼胃口的，全指望著兩個雙十芳華的孩子。結果季芙就吃了幾口菜，就下了桌。

“最近吃得太好了，腰圍都長了不少，再吃的話，剛買的裙子都穿不上了！”季芙的夢想是當明星，天天最在意的不是臉蛋就是身材。

“唉！”二老對這個孫女也挺無奈的，只能盯著陳喬：“那你多吃點兒，看你瘦的！咱們搞科研的，腦力消耗大，想胖都難的！”

看著高教授已經把他的碗裡堆高高，陳喬趕緊將碗護了起來！“高老師，您別夾了，我肚子就這麼大，想吃也塞不進去了！”

為了不抹二老面子，陳喬硬吃了兩大碗肉，吃完癱在沙發上都直不起腰。

“來了來了，先把碗放下過來，馬上有重大新聞公佈啦！”看時間差不多了，季院士把老伴兒從廚房拉出來。這麼重要的時刻，誰都不能缺席。

“……自從第一次發現超導這種現象，無數學者都在努力製造出在常溫就可以超導的材料，一百二十三年過去了，終於，在我國科研人員的不懈努力下，CQ19材料橫空出世……”

CQ19？陳喬19歲？這一刻，他激動得渾身顫抖！

與此同時，每一個電視機前或者電腦前的華國人，都震驚地站了起來。

要知道，華國央媒，是斷不可能放空炮的！何況是在這一天！

不出五分鐘，震驚席捲全球，CQ19瞬間佔領了所有國家和平臺的熱搜。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數人從假期或休息中被領導拉到會議室，緊急討論著變革的應對策略。

“該死！讓華國人搶了先！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獲得更多的細節，到底是誰發揮了關鍵作用？還有，技術路線到底是什麼？”在幾個不同國家，類似的話不斷重複。

雖然在人類共同利益面前，常溫超導材料早晚要面向所有人公開，但在此之前，到底誰先點亮科技術的下一個枝椏，可能直接影響未來百年的國際地位。

在距離季院士的家，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個老人也看著電視機，眉頭在緊皺，嘴角卻在微笑。機遇從來眷戀有準備的人，同樣道理，不佈局，機遇也難免被搶走。

“小李，你過來一趟！”

一個面板黝黑，眼神堅毅的警衛員立刻走了過來。老人輕輕地交代了幾句話後，快步走出去開始安排一些事情。

近些年守歲的人越來越少，但今年除夕，熬夜比例估計要漲很多吧！

坐在沙發上的季芙，有點兒不明所以地看著三個人。怎麼這麼興奮，常溫超導會有什麼影響嗎？聽說可以用來造發電廠，那以後電價會便宜嗎？

還好二老聽不到孫女心聲，否則八成會腦梗！

之後季院士和陳喬，眼睛在看著春晚，但腦子裡都是常溫超導材料的應用方向。

晚上跟蘇悅影片了一番，向住在山區的爺爺奶奶問了好，隔空還收了幾個紅包。郭婧只是發了資訊，說在一個城市裡，當地竟然還在用3G網，而且還沒有wifi。

世界各國的悲歡總不相同。

到夜間敲鐘之後，季院士跟陳喬又去了書房之中，聊了很多物理前沿。

“你別回去了，就睡我家吧！”

收到邀請後，陳喬也挺無奈的，季院士家裡是四房，主臥肯定是老兩口，次臥是季芙的房間。剩下兩個房間，一個是季院士的書房，一個是高老師的琴房。

那自已就在沙發對付一宿吧！暖氣停暖的，倒也沒什麼。接著就開始收拾沙發，爭取佈置舒服些。

“喬喬跟我睡一床唄，我倆都瘦，睡得開！”季芙有時候靠近時，總能聞到好聞的氣味，雖然話不投機，但對陳喬的外貌，她還是很有好感的。

季院士嘴角一抽，才想起來似乎從來沒跟孫女說過陳喬的性別。

高璐也發愁，她知道陳喬是男孩，自已倒是可以跟孫女睡，不過看陳喬那比孫女都好看的外貌，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跟自已老頭子睡的。

“季芙，你睡沙發！”季院士跟高璐一同開口道。

“啥？我是你們的親孫女啊！”

最後陳喬強硬地睡在了沙發上，誰勸也不走。其實，這沙發比自已小時候的床可舒服和暖和多了。

吃了一肚子肉，外面鞭炮還不停地噼裡啪啦，又躺在過分鬆軟的沙發上，陳喬折騰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不過饒是如此，第二天依舊準時早起。也不方便跑步，就在季院士的書房裡看了會兒書。

吃過早飯，就告辭離開。

不過，聽人勸，吃飽飯。在離開季院士家門之前，他確定了碩士階段的方向，還是選了一個物理方向——鐳射物理學。

剩下半年，先從這個領域挖一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