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發出去，陳喬就回宿舍睡覺了，可已經超過了退休年紀的唐院士，卻失眠了一宿。

這臭丫……小子，睡覺前發郵件，還沒工作呢，怎麼就學會這招數了！不行，不能光自已睡不著。想到這，唐院士帶著桀桀笑聲，把郵件轉給了另一個院士。半個小時後，電話響了。

“喂，老季啊，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呀？”

“老混蛋，好意思問我？還不是你轉的郵件？我仔細看了三遍，推導了一遍，找不出邏輯有什麼錯誤！你們梁大，出成果了，就向我炫耀啊！”

“哈哈哈哈，我自然是驗證過才轉給你，我是想聽聽你對最後一句話的想法。”

季振華院士的主攻方向就是超導，其實他很詫異，一向跟自已爭得頭破血流的唐老頭竟然將這麼重大的成果分享了出來。不過看到原郵件最後一句話，他大概明白唐院士的意思了。

“你是說，咱們合作？”

“嗯，年輕人都這麼大公無私，我們有什麼好糾結的。你們實驗室裝置和人手都比我們有優勢，所以，我想還是以你們為主導，我這邊派過去幾個人支援。”

雖然也在研究超導，但如果讓梁大攻關，可能要比天子腳下的水木大學慢上數月不止。從全域性上看，將成果讓給老季的確是最優解。唉，唐敖能怎麼辦，陳喬這孩子都忍得住這麼重要的論文被壓幾個月，他有什麼放不下的。

“唐老頭，雖然你能力方面差點兒，但這份兒心胸，我季某佩服！”

麵皮有些顫抖，唐敖突然有點兒後悔是怎麼回事兒？

“老季啊，咱都合作了，你嘴上能說點兒實話不？當年那個專案，我不就是選錯了方向嗎？誰沒年輕過呀？要不是知道你為人，我可不敢隨便把論文轉給你。對了，這篇論文作者非常年輕，我會讓他過去參與專案，你可得給我照顧好了！”

“老東西，你又變著法兒炫耀！怎麼？是哪個年輕學者？”

“嘿嘿，等見到了你就曉得了！後天哦不，明天我帶他過去！你快點兒把隊伍搭起來，選最可靠的和靠譜的啊！”

模型都更新了，還重建隊伍幹啥？不過轉念一想，也對，作為華國重點實驗室，水木大學超導實驗室是他國間諜重點照顧物件。

“嘁，還跟我賣上關子了！好，明天到了，咱們一塊兒去跟費老彙報。”

掛掉電話，凌晨兩點。唐老悠哉地睡覺去了。臨睡前，還不忘得意兩聲：季老頭兒啊季老頭兒，該你睡不著覺了吧！

季振華泡上一杯新茶，拿出一個名單來，開始琢磨從其他幾個大學和研究所借人的方案。既然都決定找費老要資源了，那就乾脆搭配一個最強隊伍出來！

清早，有人剛剛寫好計劃書，有人補著養生覺，有人神清氣爽在練槍。

雖然六合槍已經得心應手，但“一輩子槍”可不是句空話。昨天因為住在醫院沒練槍，今天上手就生疏了不少。

秋老虎熱得感人，練完槍陳喬額頭也有了一點兒毛毛汗，蘇悅抽出紙巾過去給他擦汗。發現他的頭頂有一簇頭髮呆呆地立著，忍不住用手按了一下，卻發現手一離開，頭髮就再次立起來。拿過水瓶，沾溼紙巾，擦拭幾下，頭髮終於與別的頭髮貼服了。

可滿足不到三秒，那簇頭髮再次翹立了起來。

“唉？你這簇呆毛怎麼這麼翹？”

呆毛？對，呆毛！我說怎麼這麼熟悉的感覺，太貼切了！系統，你這道具不就是特麼的呆毛嗎？

原來，早上醒來時，陳喬開啟了神秘寶箱，得到了道具——倔強的頭髮。據系統說長期佩戴後，可以改善大腦神經強度。佩戴後與平常頭髮無異，遇到危險時，還可以發出警示訊號。

東西是好東西，但戴上後陳喬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現在蘇悅一提，無數二次元形象立刻湧現，這高高豎起，微微彎曲，搖搖晃晃，倔強不倒的，不就是呆毛嗎？

“宿主，你如果這麼叫它，也沒毛病。不過，它功能可是真牛逼。你如果不想戴，也可以取下它啊！”

我……我……忍了！

作為一個科學家，要以實用為原則。

臨近中午，唐院士的電話到了，邀請陳喬一塊兒吃午餐。

“半年吧，半年後，你可以發表這篇論文，我與季院士商量好了，這期間都會對你的論文進行保密，大可放心。”

發郵件時，陳喬就預料到了這樣的安排，也沒有任何意見。不過聽說要去京城待半年，一時間有些不捨。這科普直播基地馬上就要裝修好了，結果自已卻要“勞務派遣”了。

“那我學業怎麼辦？”雖然課程沒什麼意思了，但學分不夠，畢不了業啊！

唐院士也是一愣，對啊，這孩子還是本科大二，如果是研究生，一切都好說，本科還真不是自已說的算。

細細琢磨了一會兒，還是給校長打去了電話。當著陳喬的面，就把方案給定了下來。

陳喬的學制改成本碩連讀，兩年後直接進行碩士答辯，一次性拿到學士和碩士兩個學位。同時，與水木大學簽訂聯合培養模式，未來一年多，都在京城學習，對物理類別課程，均可以補充選課，上課自願，但考試與其他學生同步。一年以後，回梁大準備碩士畢業論文，兩年後參加碩士答辯。

這也太自由了吧？大學還可以這麼上？

其實也是被固有思維限制了，曾經大學對天才青年都會開放自由的培養模式，甚至現在世界上很多高校都有類似的培養模式。不過，由於華國處於技術人才需求較大的階段，擴招以後，教學規模化令學校不得不反覆強調刻板的學制。

談妥以後，陳喬就趕緊回宿舍開始做出差準備。蘇悅得知後，一陣恍惚，哪怕郭婧出現，，她都沒有過任何驚慌，但這一刻，她第一次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覺。

“蘇蘇，對不起，我……”

話才說一半，嘴唇就被蘇悅的手指按住。

“喬喬，別急著道歉。我沒有難過，只是突然有點兒不適應。大概，你成長得太快了吧！放心，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這一年多，在京城注意安全，男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護自已啊！”

唉，女朋友真體貼……唉？怎麼又往我箱子裡塞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