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既然第四題就可以拉開差距，為什麼還要出第五題？你這是維倫問題的變型吧？除了動用計算機，當前數學界有人給出完美解嗎？這是你個人的惡趣味吧？今年沒評上院士生氣了？到我們物院虐菜玩？”
看著老朋友著急的樣子，胡建邦有點兒得意。
“哈哈，這群青菜有什麼好虐的，真要虐，也要虐你這種老菜幫才有意思！”
論數學，自已這個物理教授還真不敢跟數學系主任叫囂，黃大興也只是戰術後仰，回了一句：“我懂，你這是給數院學生出氣對吧？”
一聽他提了這事兒，胡建邦有點兒臉黑。上次全校範圍的數學競賽，第一名竟然是物理系的，此後物院的學生沒少炫耀。
“別說第五題了，你們這群大學才讀了一年的孩子，恐怕連第四題都讀不懂！”
倆老頭兒在辦公室拌嘴，陳喬卻在考場揪著滿頭秀髮。
考試一共五道題，時間四個小時。前三道題，他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可第四題，他都揪了半個小時頭髮了。
這裡用洛必達法則，但這裡就太複雜了……
題目不算超綱，就是涉及的東西實在多。一根一根的揪頭髮，陳喬都懷疑自已是不是科研的料子。
欸？
陳喬冷不丁想起來，好像在一本書的空白頁，有人手寫了一種變型應用心得……
這時候“聽話貓耳”的學習效果發揮了作用，當初只是隨便瞥了一眼，此刻卻清晰地記起來。
有門！看來是哪個高年級的高手隨手寫下的，對這道題意外地好用。
刷刷刷，一點一點將過程寫下來，耗時一個多小時，總算解決了第四題。
一看錶，還有最後一小時，陳喬一看第五題，有點兒絕望了。
完蛋！一點兒思路都沒有！
放棄？又有點兒不甘心。
開啟系統介面，心想，終究還是要用這個道具啊！
沒錯，是愛神的涼鞋（試用）！
左看看，右看看，大家都在埋頭苦思題目。再抬頭看看監考老師，也在低頭玩手機。
刷！一雙水晶高跟涼鞋憑空出現在手中。輕輕放到地上，脫掉帆布鞋，穿上涼鞋。
沒效果？系統，你給我出來！
“宿主，你見過哪個女生涼鞋裡還穿襪子？”
低頭一看，好像是哦，純棉白襪在涼鞋裡是挺突兀的。於是陳喬悄悄脫了襪子，再穿上涼鞋，瞬間感覺世界都不一樣了。
好像有一道電流從腳底直上到大腦，所有神經元突觸的傳遞都變快了好多。
再看這第五題時，陳喬突然覺得好像也不是無從下手……
等陳喬抬起頭時，發現教室裡除了自已，也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瘦瘦的女生，一個是胖胖的監考老師。
老師站在那個女生旁邊，一會兒露出驚歎的讚許，一會兒又無奈地搖頭。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二十分鐘，陳喬檢查了一遍後就站了起來，準備去交卷。
噠噠！
走了兩步，陳喬心想，壞了，剛才做題太投入，忘記了還穿著愛神的涼鞋。
趕緊蹲下，準備脫掉涼鞋。
系狗！你給我出來！為什麼鞋脫不下來？
“宿主，這個是試用版的一個小缺陷，效果時間內無法脫下。”
靠！效果是一個小時，現在還有十幾分鍾。
心中罵了系統幾百句後，陳喬也只能接受現實。還能怎麼辦？只能穿著走了唄！還好，教室裡也沒什麼人了。
回憶了一下穿高跟鞋走路不發出聲音的技巧，輕輕地提著自已的帆布鞋，向講臺走去。
路過那個瘦瘦的女生時，看到她也做完了前四題，正在嘗試求解最後一題。
是個高手！也不知是應用的，還是光分的。
當陳喬交了卷子，走出教室時，回頭又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個瘦瘦的女生也站了起來。看來是放棄了。終究還是差了點兒。
取了揹包，走出教室時，看到遠處幾個同學還沒走，坐在中庭窗臺上聊著天。遠遠看到陳喬，就朝他招手。
陳喬看到，卻轉身拐到了安全通道樓梯間。
“欸？剛才那個不是陳喬嗎？怎麼扭頭就跑了？”
“大概有急事吧！不過，剛才他手裡是不是提了一雙鞋？”
“你看錯了吧，提著鞋，那腳上又穿著什麼？”
好在，同學的眼神沒那麼好，也沒有“看人先看腳”的陋習。陳喬躲在樓梯間，等了十幾分鍾冷卻，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期間還反覆回顧了剛剛的第五題，感慨，原來數學這麼好玩！
到了時間，終於脫下了愛神的涼鞋，但在收回系統時遇到了阻礙。
系狗！為什麼道具收不回去了？之前的“聽話貓耳”是可以隨時收進系統道具欄的。
“宿主！這個愛神的涼鞋（試用）是一次性的，用過之後，就失去了作為道具的作用。但用材都是頂級，輕質堅韌，貼膚感好，款式也絕對不會過時，當作一雙普通的高跟鞋穿，也是不錯的。”
滾吧！哪個男生平時穿高跟鞋啊？
不過，走到垃圾桶前，陳喬又有點兒猶豫。這個材質很特別，如果自已亂扔，意外被哪個好奇心重的人得到，意外發現材料不屬於地球技術，也是一大隱患。
埋起來？好像給人一種謀殺案後，處理證物的感覺。
算了，先帶回去吧！
於是，水晶高跟涼鞋被裝進揹包，帶回了宿舍。陳喬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塞進了櫃子裡，用衣物蓋著。
批卷的活兒委託給了研究生，直到第三天，卷子才被送到了黃大興手裡。
“黃教授，前三題都作對的有四十二人。第四題，作答的有十四人，正確的有兩人。這個第五題，寫出解答的有五人，其中四個我們能看出來不對，但第五個，我們都看不懂。”
“第五題不可能有人做對的，估計自證邏輯了。”說著話，黃大興還是接過來幾張試卷。
前面四張，錯誤都很明顯，估計作答者自已也明白，單純希望能有點兒步驟分。但第五張試卷，卻讓黃大興皺起眉頭來。他竟然找不出來錯誤！
又反覆看了半個小時，黃大興拿起手機來，手甚至有些顫抖。
“老胡，你過來下唄，那個第五題，好像有人解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