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仁德帝由於沒有收到訊息確定北地下雨。
睡不著,正處理著政務。
突然,一隻飛鴿翩然而至。
徐墉連忙上去抓住信鴿,解下它腳上的信紙。
然後恭恭敬敬地呈給仁德帝。
仁德帝展開信箋,臉上瞬間綻放出大喜之色,激動地說道:
“徐墉,你快瞧瞧,這北地當真下雨了!
雲夢大師功不可沒啊。”
徐墉連忙湊上前,滿臉堆笑: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這可真是天大的喜訊。”
仁德帝目光炯炯,鄭重吩咐道:
“徐墉,朕要重重賞賜雲夢大師。
你速速去準備黃金千兩、綾羅綢緞百匹、珠寶玉器若干,不得有誤!”
徐墉躬身應道:
“陛下放心,奴才這就讓人去辦,定讓陛下的賞賜豐厚體面。”
仁德帝吩咐完徐墉後,心中卻又泛起了思量。
他來回踱步,眉頭微皺,喃喃自語道:
“雲夢大師非比尋常,這般俗物賞賜,不知她是否能看得上。”
徐墉去外面交代完,返回後,安靜地站在一旁察言觀色。
見仁德帝如此神色,小心問道:
“陛下可是還有其他顧慮?”
仁德帝停下腳步,看向徐墉說道:
“朕思量著,以雲夢大師的能耐,這些金銀珠寶興許不足以彰顯朕的誠意。
朕打算在明日早朝時,和諸位大臣商議,冊封其為國師,你認為如何?”
徐公公聞言,心裡一驚,連忙附和道:
“陛下英明啊,如果能冊封雲夢大師為國師。
一方面能夠顯示出陛下對她的敬重尊崇。
另一方面也能夠使得她與我國的關係更為緊密。”
仁德帝微微點頭,說道:
“但願眾大臣能與朕想法一致,此事關乎重大,切不可走漏了風聲。”
徐公公應道:
“陛下放心,奴才定當守口如瓶。”
仁德帝輕嘆了口氣,說道:
“朕只盼著這能讓雲夢大師感受到朕的誠意,不要拒絕才好。”
說罷,仁德帝轉身朝著寢宮走去。
清晨,春花如往常一般,走進沈婉兒的房間,想要叫她起床,已經快到請安的時間了。
“小姐,該起身了。”
春花輕聲呼喚著。
然而,床上的沈婉兒卻毫無動靜。
春花心生疑惑,又接連叫了幾聲,可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春花心裡一緊,快步走到床邊。
輕輕推了推沈婉兒,卻發現怎麼都叫不醒她。
她頓時慌了神,小臉變得煞白。
“這可如何是好?”
春花焦急萬分道。
然後,連忙轉身跑出房間。
梅香院。
陳氏正在悠閒地品茶,聽到春花的稟報後,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
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神色間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但很快又換上了一副看似關切的表情。
‘這大清早的,盡是些煩心事。’
陳氏心下輕哼一聲。
放下茶杯,目光投向春花,漫不經心道,
“你說三丫頭叫不醒?這是怎麼回事?”
春花焦急萬分地跪下磕頭道,
“夫人,奴婢無論怎麼呼喚小姐,她都沒有反應。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求您讓人去請個大夫來,求求夫人了!”
陳氏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袖,緩緩說道:
“走,隨我去看看。”
她嘴上說著,腳下的步子卻不緊不慢,臉上的神情也顯得頗為冷淡。
春花心裡悲憤,卻不敢再說什麼。
到了沈婉兒的房間,陳氏走到床邊,看了看依舊昏迷不醒的沈婉兒。
假惺惺地嘆了口氣,說道:
“這孩子,莫不是累著了?”
說著,伸手用力拍了拍沈婉兒的臉,
“婉兒,醒醒。”
見沈婉兒沒有反應,陳氏這才轉頭看向身邊的丫鬟,淡淡道,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來!”
丫鬟連忙應道:
“是,夫人,奴婢這就去。”
說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陳氏看著床上的沈婉兒,嘴角微微撇了撇,自言自語道:
“真是不讓人省心。”
……
春花在房門口焦急地等待著,不停地來回踱步。
雙手緊緊絞著衣角,眼睛不時望向丫鬟離去的方向。
時間彷彿變得格外漫長,每一分每一秒對春花來說都是煎熬。
終於,丫鬟帶著一個老大夫匆匆趕來。
春花連忙迎上去,焦急地說道:
“大夫,您快隨我來,我家小姐已經昏迷許久了。”
老大夫揹著藥箱,跟著春花一路小跑回到沈婉兒的房間。
他放下揹著的藥箱,先來到床邊,仔細觀察著沈婉兒的面色。
只見她面容蒼白,毫無生氣。
他伸出手,輕輕搭在沈婉兒的手腕上。
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脈象。
他的眉頭時而微微蹙起,時而稍稍舒展。
片刻之後,那老大夫松開手,又翻開沈婉兒的眼皮檢視。
嘴裡還一邊喃喃自語道,
“這脈象虛浮,氣血不暢,……毫無頭緒,怪哉怪哉。”
他再次檢視了一番沈婉兒的情況,這才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陳氏說道:
“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此等病症,實在是看不出端倪啊。”
陳氏聽聞大夫的話,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假哭了幾聲。
用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
三丫頭這孩子,一直都乖巧懂事,怎會遭此劫難啊!”
說完,她走到床邊,握住沈婉兒的手,輕輕撫摸著,滿臉的心疼模樣。
然後哽咽著對大夫說道:
“大夫,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婉兒啊。
不管用什麼法子,花多少銀子都不要緊。”
老大夫卻拱了拱手,一臉無奈地說道:
“老夫實在是盡力了,夫人還是請別的大夫來看看吧。”
說完,便收拾起藥箱,準備離開。
春花聽到老大夫的話後,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聲音帶著哭腔哀求道:
“大夫,求求您再想想辦法,救救我家小姐。
小姐她平日待我極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這樣……”
她一邊說著,肩膀還不停地顫抖著。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打溼了前襟。
接著,她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額頭都磕紅了。
大夫看著跪在面前泣不成聲的春花,臉上露出了不忍和無奈之色。
他扶起春花,嘆了口氣說道:
“小姑娘,並非老夫不願施救。
實在是老夫才疏學淺,看不出你家小姐這病症的根源所在啊!”
大夫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頭,眼中滿是愧疚和遺憾。
“你還是快些為你家小姐另尋名醫吧,莫要在此耽誤了時間。”
陳氏眼看春花如此作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卻還是強裝悲傷地說道:
“那就有勞大夫了,吳嬤嬤,送大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