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寧子鹿說她自已能解決，現在這女人可就直接躺著進醫院了。
寧子鹿指尖頂著破碎的瓶頸口，淺淺的鮮血溢位來，在她的指尖勾勒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線。
她卻彷彿渾然不覺，依舊面不改色的盯著楊美素，眼神中透著挑釁的鋒芒，恰似一把出鞘的利刃，直直刺向楊美素的心臟。
她微微揚起下巴，姿態高傲：“還有什麼想說的，繼續說，我洗耳恭聽，怕你等下就沒機會開口了。”
楊美素還真就以為她想聽，反倒是一點都不怕死：“如果你真沒做那些勾引人的事，怎麼會怕我說，明明就是心虛，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吃素的，要不是看在我兒子的面子上，早就沒你好果子吃！”
聽聽，多麼惡毒的語言攻擊。
都這個時候了，寧子鹿也不忘記保持最基本的禮貌。
等楊美素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寧子鹿上前一步，輕輕挑眉，捏住了楊美素的臉。
寧子鹿臉上掛著冰冷到近乎殘酷的笑意，沒有絲毫溫度，像是來自地獄的索命使者。
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然後將手裡那支帶著尖銳利角的瓶頸，不留餘力的塞進了她的嘴裡。
尖銳的玻璃瞬間劃破楊美素的嘴唇，割破舌尖，鮮血從嘴角不斷湧出，順著下巴滴落在胸前，將她那件潔白的襯衫染得血紅。
她的雙眼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凸出，眼球佈滿血絲，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指甲拼命地抓撓著寧子鹿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可寧子鹿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紋絲不動。
“怎麼，嚇傻了？” 寧子鹿扯唇淺笑，聲音平靜得可怕，卻無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你不是很能說嗎？” 她湊近楊美素的耳邊，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繼續說啊，怎麼不吭聲了？” 她微微歪頭，眼神中滿是嘲諷與不屑，彷彿在看著一隻螻蟻。
楊美素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的雙腿無力地癱軟下去，整個人幾乎要暈厥過去。
可寧子鹿依舊沒有鬆手的意思，她心中的怒火還在熊熊燃燒。
本想著跟趙行辰好聚好散，隔了這麼久，原本相安無事的，奈何他這個媽卻依舊嘴裡犯賤，那今天這事，也就不能怪她沒留什麼情面。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呆立當場，整個餐廳鴉雀無聲。
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還有人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會激怒此刻宛如修羅的寧子鹿。
寧子鹿湊近楊美素的耳邊，聲音溫柔得彷彿在說情話：“對我惡語相向的時候，可沒想會是現在這個結果吧？也是巧了，偏偏讓我聽見，那就只能好好的受著。”
說完，她稍微用了下力，似乎還要將那酒瓶往她的喉嚨裡塞的更深。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那光芒裡沒有一絲憐憫，只有滿滿的報復後的快意。
舒晉意識到她的情緒不太對，也不想讓她再跟這種人繼續廢話，便快步走過去，輕輕握住寧子鹿的手腕。
他的眼神中滿是心疼與擔憂：“鹿鹿，別髒了自已的手。”
他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溫柔。
寧子鹿聽到舒晉的聲音，才慢慢的恢復了理智。
她微微一怔，眼中的寒意瞬間消散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的情緒。
她緩緩鬆開了緊握著瓶頸的手，任由它 “哐當” 一聲掉落在地上。
舒晉連忙將她的手輕輕抬起，檢視她的傷口後，微微側身，將寧子鹿不著痕跡地護在身後。
他的眼眸中寒意森森，像是覆上了一層薄冰：“今天這事兒，完不了，監控已經收錄了你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他侵略著往前邁了一步，看著楊美素再次開口：“麻煩轉告給趙董事長，讓他做好應訴的準備，你該慶幸剛才不是我親自動手，不然你現在，沒有活著的理由。”
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要是剛才他出手，不要楊美素半條命，也得要她一條舌頭。
楊美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雙腿微微發軟，直接癱在地上。
“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卻因為恐懼和疼痛不得不謹言慎行。
舒晉不想聽她廢話，輕嘖一聲，然後扯住楊美素的頭髮，把她的頭按在了餐桌上。
隨後又將餐桌上還剩的半瓶烈酒，全都倒在了她的臉上。
酒精迅速滲進楊美素嘴上的傷口，刺痛感如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
她艱難的忍著疼痛，發出令人反感的哀嚎，雙手本能地捂住臉，身體在地上瘋狂扭動，只能不斷地搖頭求饒。
舒晉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憤怒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從他身上蔓延開來。
他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楊美素的臉緊緊貼在餐桌上，五官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淚水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混著嘴角溢位的鮮血，模樣狼狽至極。
“剛才你羞辱鹿鹿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我給你機會，繼續啊？”
舒晉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楊美素拼命掙扎，雙手在餐桌上亂抓，指甲刮擦桌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嘴裡含糊不清地求饒著，可舒晉充耳不聞，心中對她傷害寧子鹿的憤怒讓他無法輕易罷手。
寧子鹿站在一旁，勾唇挑眉的看著楊美素的慘狀。
她對楊美素的所作所為也充滿了憤怒，看到舒晉為自已出頭，心中湧起一絲感動。
但她又擔心舒晉因為衝動會做出更過激的行為，給他帶來麻煩。
今天這事也算是讓楊美素長了個教訓，她也懶得跟這種人再計較。
寧子鹿走上前，輕輕拉住舒晉的手臂：“舒晉，算了。”
舒晉微微轉頭，看向寧子鹿，眼中的怒火稍稍減弱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扯著楊美素頭髮的手。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趙夫人，出門在外謹言慎行，是你保命的唯一機會。”
適可而止，見好就收，算是舒晉送給她最大的體面。
舒晉把酒瓶扔在她身上，那空酒瓶在楊美素身側滾動了幾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是鄙夷與警告，“今天只是個開始，若你再敢對她不敬，就沒這麼簡單了。”
說罷，他轉過身，動作輕柔地牽起寧子鹿的手，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路過經理身邊，舒晉語氣平穩：“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在網上看到，妥善處理好，把監控儘快發給我，做好備份。”
餐廳經理也是個有眼色的，自然知道怎麼做，點頭應了聲好，就去辦了。
舒晉帶著寧子鹿去到樓上的貴賓包房，幫她處理好傷口，輕輕吹了吹她的指尖。
他心疼地皺眉：“都劃破了，心疼死我了。”
寧子鹿低頭淺笑了聲：“誒，你剛才簡直帥爆了！”
這男人剛才替她出氣的架勢，簡直比電視上演的還要帶勁兒。
舒晉微微一愣，隨即嘴角上揚：“你也不錯。”
他輕輕颳了刮寧子鹿的鼻子，繼續說道：“下次再遇見這種事情，別這麼衝動，要是傷到自已怎麼辦？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想到剛才寧子鹿可能面臨的危險，他的心就揪了起來。
寧子鹿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道：“知道啦，我這不是看她太過分了嘛。而且，有你給我兜底，我不怕的。”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中滿是對舒晉的信任與依賴。
舒晉無奈的笑著搖頭：“都不想放你一個人待著了，必須時時刻刻守著你才行。”
他真的太害怕寧子鹿受傷了，就算是掉了一根頭髮絲兒，他都是心疼的。
寧子鹿看著他自責的模樣，心中暖意湧動，反握住他的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差勁？”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彷彿在害怕聽到那個肯定的答案。
明明她都已經擺脫了趙行辰一家，沒想到還是會再一次因為這些事情亂了分寸。
她真的很擔心自已副樣子，讓舒晉覺得她不是什麼好人。
舒晉手掌附在她的臉頰，輕撫：“你一直都很好。”
他加重了語氣，眼神無比堅定地看著寧子鹿，似乎想將這份肯定直直嵌入她心底。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為此自責，今天的事換做任何人，面對那樣的挑釁都不會無動於衷。”
他微微俯身，與她對視，想讓寧子鹿能清楚看到自已眼中的真誠。
“可是我還是會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才會招來那樣的針對。”
寧子鹿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與委屈。
舒晉輕輕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低沉而溫暖：“寶貝，有些人的惡意是毫無緣由的，與你做得好不好沒有關係。你不能因為別人的錯誤否定自已。”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舒晉鬆開懷抱，雙手捧著她的臉，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不要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影響到你的心情，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好的。”
寧子鹿的眼眶微微泛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帶著淚花的笑容：“對不起啊，在你家餐廳惹了麻煩。”
舒晉溫柔的笑了笑：“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影響到你。”
今天這件事兒，如果不是寧子鹿最後說算了，以舒晉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放過趙家。
當然，這件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安撫好寧子鹿的情緒後，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舒晉直進主題：“老黎，查查趙氏地產最近的狀況，要是查到點什麼，直接辦。”
黎煜碭在電話那立即頭心領神會：“行嘞，正愁之前找不到機會給鹿鹿報仇呢。”
舒晉又囑咐：“能搞破產，就別讓他們喘氣，太麻煩。”
黎煜碭語氣堅定：“妥！”
掛掉電話，寧子鹿笑著看他：“要不要這麼狠啊？”
舒晉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坐回她身邊：“狠嗎？正常操作而已。”
寧子鹿挑眉：“這要是把你放在古代的官場上，那不得是一朝首輔，能文能武。”
舒晉也不謙虛：“那我高低也要給我未來的夫人，賺一個誥命回來。”
寧子鹿心裡暖暖的：“謝謝你，舒晉，那就算我撿了個大便宜吧。”
舒晉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我才是踩著狗屎運的那個，反正就賴上你了，準備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