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調子,陳安眉頭微微皺起。
這個世界雖然歷史與前世不太一樣。
但幾千年前有兩個名字叫秦與漢的王朝。
詩詞發展得也非常完善。
偶爾有重疊倒也正常。
只是那個乞丐。。。
“哎,說起來若不是嶽帥遇害,現在西北三州或許已經收復了吧。”
唐子恆輕輕嘆了口氣。
“當年嶽同元帥攜鎮鬼司眾高手西征。
意圖收復被鬼物佔據的西北三州。
只是剛攻克涼州,卻被當朝天子十二道金牌召回。
含冤而死。
當真可惜啊。”
陳安聞言轉過頭,好奇地問道。
“唐公子,陳某自小便聽過嶽帥的故事。
當初嶽帥可是我大梁的中流砥柱。
陛下為何自毀前程?”
唐子恆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
“還不是朝廷裡那些破事。
若是收復西北,天子威望定水漲船高。
會在與世家的相處中重新佔據優勢。
接下來便可以有無數後手。
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當年九大世家聯合,與朝廷在暗中鬥了起來。
只是不知為何,如今的陛下當年鬥到一半就慫了。
開始向九大世家妥協。
並且為了平息他們的怒火,把嶽帥交了出來。
只可惜嶽同元帥一世英雄,最後竟死於小人之手。”
一旁的丁陽也嘆了口氣。
“此事牽連頗廣,哪怕幾十年過去了,在大梁依然屬於禁忌。
以後再見到那個乞丐,陳堂主儘可能不要跟他扯上關係就好。”
進入城中以後。
唐子恆在一處奢華酒樓下了車。
陳安等人則繼續向城中央的青陽幫總堂駛去。
三人就此分別。
。。。
一處無人的小巷中。
剛才踢倒乞丐的老更夫將一碗飯放在乞丐面前。
沉聲說道。
“你這樣會死的。”
乞丐眼睛一亮。
彷彿沒聽到老人的話。
抓起地上的飯碗就開始往嘴裡扒拉。
老更夫也不說話,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他。
過了許久,直到碗中的糧食盡數被吃完。
乞丐這才放下碗,眼神再次變得痴傻迷茫。
嘿嘿傻笑道。
“他好像。”
“像什麼?”
乞丐沒有理老更夫,再次輕聲哼起歌謠。
“秦~時明月。。。”
。。。
五原郡,新正寺。
作為幷州最大的寺廟。
新正寺香火鼎盛,廟宇連綿。
由於每隔幾年就能拿出數量極為可觀的羅漢金身。
在朝廷的縱容下。
新正寺趁著幾次災年,大肆收購耕地牧場。
在五原郡郊外佔據了一片極為廣袤的土地。
許多百姓都成了他們的佃農和牧民。
為了每年能少交些錢糧。
佃農們紛紛想辦法將自己的兒子送進寺中。
如果誰能成功得證金身羅漢。
家人不僅可以免去一年的稅務,還能得到些錢糧補助。
今日是每週一次的靜修時間。
新正寺封閉山門,不接待香客。
所有不到十六歲的小沙彌都被集中在禪堂。
默誦功課。
只是此時,這些還沒有成年的孩子卻有些心思不定。
偷偷睜開眼睛,羨慕地望向準備離開禪堂的俊秀和尚。
此人名為智空。
是他們中年紀最大,佛經背得最好的。
今日受到方丈圓慧大師垂青。
要被單獨叫去傳法。
不過這些小沙彌並不嫉妒。
因為智空師兄平時便負責所有十六歲以下小和尚的傳法事宜。
在所有孩子中威望最高。
就連掌門方丈都說他最有佛性。
將來必然成就非凡。
不是他們這些愚昧之人可以比的。
離開禪堂,俊秀的智空和尚有些期待地來到方丈圓慧住處。
輕輕敲敲門,經過允許後便推門走了進去。
雖然是白天,但房間中卻沒有太多光照進來。
莫名給人一種陰冷潮溼的感覺。
剛邁進來,身後兩扇木門便“吱嘎”一聲慢慢合攏。
軸承發出的滯澀聲音讓智空身體不由輕輕一顫。
不知為何,本該冠冕堂皇的佛堂卻讓他忍不住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
低下頭。
看到掌門方丈背對著大門,盤膝坐在蒲團上輕聲念著經文。
智空心中稍稍安穩了些。
雙手合十,對圓慧恭敬施禮。
“師父,我來了。”
唸經的聲音消失。
過了一會,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是智空啊,來,坐吧。”
“謝師父。”
智空抬起頭,尋到圓慧身邊的蒲團盤膝坐了下來。
陽光從背後投進來,讓老和尚的臉蒙上了一層陰影。
等到智空坐下。
不知想到什麼,圓慧微微嘆了口氣。
語氣平緩而詭異。
“智空啊,你想成佛麼?”
。。。
新正寺外的一處密林中。
六個衣著各異的男男女女聚集在此。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臉上帶著儺鬼面具的神秘人站在幾人面前。
語氣平靜。
“幷州分部等了三十餘年,方才等到回收狐仙的好機會。
如今卻這樣被浪費了。
你說,該怎麼辦?”
在他對面,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白衣青年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因為恐懼微微顫抖了起來。
“神使大人,此事發生於臨水縣。
都是那五原郡的鮑宏無能,才導致計劃失敗!”
在他身後,蠻牛幫前任幫主鮑宏有些虛弱的咳嗽兩聲。
一言不發,靜靜地站在那裡。
帶著儺鬼面具的神秘人聞言冷笑一聲。
一股恐怖的陰冷氣息從此人身上散發出來。
下一刻,“咔嚓”一聲。
白衣青年手臂突然憑空從中間折斷。
劇烈的疼痛讓此人臉色一下子扭曲起來。
卻硬生生控制住自己,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神秘人見狀收回氣息,冷冷說道。
“車陽秋,我不管你父親是誰。
現在你是幷州的負責人。
無論誰出了問題,我只會過來找你討一個說法。
新正寺的大鬼還有半個月便要復甦。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
此事暫且到此為止,等完成任務,再根據你的功過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