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自然垂落的手掌,緩慢的有了其他動作。
她將手掌張開,微微抬起。
當這個動作出現時,整個「紅村」都出現了詭異的景象。
陰冷到極致的氣息,從新娘周身散開,隨後,猶如江水一樣滾滾襲向「紅村」之中的所有人。
當陳陽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
陳陽感覺此時的這具身體已經完全不屬於自已了。
尤其是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冷以及麻木。
之前抬花轎的幾個人距離新娘最近。
他們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不過,奇怪的是,這幾個人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為什麼新娘還會對他們出手?
陳陽不理解,也沒有人能理解。
但是陳陽現在根本不想管這些,他現在只想遠離新娘,逃離這個詭異的村子。
小姑娘面臨著同樣的狀況,她的臉色煞白,瞳孔睜大,手腳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陳陽艱難的移動了幾步,但想要逃離這裡根本已經是不可能了。
而這時,新娘張開的手掌,已經握成了拳頭。
忽的。
一種靈魂與血液抽離的感覺,從陳陽和小姑娘身體裡出現。
小姑娘第一個扛不住,身體一僵,跌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她瞳孔渙散,生機全無,已經是個死人了。
陳陽已經無暇顧及小姑娘的死活了,他現在只想自已活下去。
可是……並沒有給陳陽任何機會。
“噗。”
陳陽感覺喉嚨一甜,一絲血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他……似乎跟其他人的死狀不一樣。
通!
緊接著,陳陽眼前一黑,徑直的跌倒在地,毫無活人的跡象。
漸漸的……陳陽的身體開始流出汩汩鮮血。
十幾秒後,陳陽下方便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泊。
他瞳孔睜大,死不瞑目。
陳陽似乎死的比任何人都慘。
死亡的情況不止出現在陳陽和小姑娘的身上。
此時紅村的所有外來者都倒地不起,無論他們之前是生是死。
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這樣被輕易的奪走了生命。
伴隨著外來者們的倒下。
新娘身上的大紅囍袍也開始出現詭異的變化。
那件大紅囍袍的顏色在恢復。
慢慢的……大紅囍袍又回到了鮮豔的紅色,緊接著是紅色蓋頭,繡著牡丹花的布鞋。
她又成為了之前那個鮮豔的新娘。
對於這種情況的出現,所有村民沒有任何動作,他們一直都靜靜的站著,似乎這些事根本影響不到他們。
當所有外來者的死,已成定局,新娘緩緩的走進了第三個房間之中。
隨後,古怪的情況出現了,所有的村民都在逐漸淡化。
幾十秒過後,整個院子再無一人,就連和新娘成婚的屍體也已經消失不見。
……
……
保市,中午,一個小區內。
這是陳陽所居住的城市。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小區其中一家住戶的廚房,傳出了手機打不通的提示音。
青雪站在洗碗池前,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陳陽的手機號。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電話那頭始終接不通。
“陳陽,你到底在幹什麼啊?你已經出去四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啊。”青雪情緒有些不穩定的嘀咕著,就連洗碗池裡的碗都顧不上洗了。
青雪恍惚了幾秒,這才記起還有碗要洗。
可是當她準備洗碗時,情緒又開始煩躁了起來。
“青青啊?你洗完碗了嗎?”
這時,廚房外傳來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
“啊?”青雪一驚,立刻回道:“媽,我馬上就刷完了。”
廚房的門被推開了。
青雪的媽媽走了進來,她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是卻保養的很好,可以看出年輕時,一定也是很漂亮的。
“你都不上學一個多月了,你說你要工作,媽不攔著你。”
“但是你也得找個正經的工作啊,你瞅瞅那個陳陽,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你給他工作,早晚會後悔的。”
中年婦女苦口婆心的勸導著青雪,希望讓青雪辭了之前的工作。
“媽,你就不要再說了,我耳朵都要聽起繭了,每天回來都要說上一遍。”青雪抿了抿嘴,沒有興致的回應道。
“張然啊,你就不要管他們小年輕之間的事情了。”
這時,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走到了青雪媽媽的身旁。
張然也就是青雪媽媽的名字。
“青松,你就慣著她吧,她跟那個陳陽一起輟學,你是一點都不在乎。”張然有些生氣的看著青松。
青松立刻打了個哈哈,說道:“現在的小年輕早就不像我們那個時候了,你就讓她做自已覺得開心的事吧。”
張然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是真拿你們父女沒辦法,都是一個性子。”
青雪對於這種對話已經見怪不怪了,索性快速的洗完了碗。
“我去上班了。”青雪留下這樣一句話,隨後走出廚房,開啟房門,下樓了。
“路上注意安全。”
“唉,這孩子。”
……
……
保市,一家麵館內。
中午時分,正是最炎熱的時候。
然而卻有一名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坐在一張桌子前,不急不緩的吃著一碗麵。
正是程星。
他對於其他客人的異樣眼光毫不在意。
啪嗒。
麵館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了一個高瘦的男人。
男人留著寸頭,上面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他直接坐在了程星對面,靜靜的看著程星吃麵。
“怎麼樣了?”程星平靜的吃著面,問道。
“還能怎麼樣?都四天了,肯定是失敗了,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男人沮喪的說道。
程星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似乎對於這種結果很是淡然。
他看向面前的男人:“巳蛇,你那麼沮喪幹什麼?”
“少喊我的代號,我叫許一川。”男人驅趕蒼蠅似的擺了擺手:“還有,我能不沮喪嗎?解決靈異事件不是我們該做的嗎?這下好了,又搭上這麼多條人命,我實在是接受不了啊。”
“接受不了,死去。”程星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他媽。”許一川伸手指著程星,想要罵他,但是最終還是住嘴了,他放下手臂,又沮喪起來。
越想越沮喪,因為他打不過面前這個程星。
……
南市,紅村。
陳陽的屍體已經在新娘的房子前,躺了大概三天了。
甚至有些輕微的臭味從陳陽身上散發出來。
然而奇怪的是,陳陽下方流出的血液,並沒有乾涸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