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耳、鼻、口,是為七竅。
真武大陸,人人可以鍛體,錘皮煉骨,停留在武道最基礎境界,連皮毛都算不上。
不能點燃武道之火,那便是無根之萍,根本無法到達更高層次。
而鍛體,氣血要遠比普通人充沛的多,修煉到九層,強大些的,可以達到五百斤力。
這種武者,力量再強,也只是基本武者。
無法吸收天地元氣,增強自身體魄,使用更強大的武技。
先前聶青和王澤楷大戰時所使用的武技刀法,便是以元氣凝練而出。
而想要吸收元氣,便要透過七竅來吸收。
除非天生武者,七竅自開,否則,便要以武道之火,一個個叩開七竅,開始吸收元氣,等到七竅全開,便是叩元!元氣股股而來,大雨都被擠壓出去,狂風在周圍三米內消散。
三米之外,仍然暴雨連連、狂風獵獵。
聶青引動的異象已經遠超普通武者,修煉混元經後,他其實已經七竅鬆動,否則也無法以鍛體凝練元氣,此次突破,不過是水到渠成。
嘩嘩譁!一頭火鱷快速奔來,它從看到聶青開始,就已經盯上了他,幾次都想偷襲,都沒成功,最後一次對峙,它不甘退走,於是又在潛伏。
它本來已經遠離,又不甘心就此離去,乾脆偷偷靠近。
終於,讓它等到機會。
它發覺聶青正在突破,緊要關頭,正是最好時機!火鱷衝開雨幕,聶青引動的元氣不能將它擠壓出去,它直接衝入巖洞。
一張血盆大口,朝著聶青腦袋一口咬下!一隻大手,探了出去,將它下顎抬起,而後站了起來。
聶青神色平靜,這頭鱷,他也在等。
火鱷心眼很小,極為記仇,當時聶青不過是試探墨紋莽一番,就被它記恨上,前來尋仇,因為它覺得它本來可以等到墨紋莽吞食青虎,趁著它進食後虛弱時期可以偷襲。
結果被聶青驚動墨紋莽,導致墨紋莽有了警惕,將青虎帶回巢穴進食,讓它功虧一簣,因此火鱷想要將聶青吞了才能解恨。
“就知道你這畜生不會善罷甘休.”
聶青輕笑一聲,伸手再度一抬,一道火光噴出,將巖洞頂燒出一個鍋大的黑圈來。
黑圈有一尺深,上面漆黑又有一片火紅,那裡被燒焦了。
這頭火鱷有四米多長,身子在不斷搖擺,企圖利用強大的力量,將聶青甩出去。
其力量一擺之下,最少有千斤巨力,但是卻絲毫不能撼動聶青。
“先前我不是不能殺你,只是要費一番力氣.”
聶青伸出另一隻手,拍拍劇烈晃動的火鱷,說道,“你本來可以不用死.”
說完,聶青另一隻手抓住火鱷上顎。
好像知道將要到來的命運,火鱷綠油油的冰冷眼神中難得露出一抹恐懼,它搖擺的更加厲害,兩隻前爪閃著寒光,朝著聶青身上劃去!嘶啦!聶青狠狠用力,火鱷的雙爪,最終停留在他身前不到半寸距離,而後就被分開兩側。
它整個身子都被聶青撕裂,成為兩半。
血水將聶青覆蓋,聶青運轉古方,將那些火鱷之血化為氣血元氣,引入體中。
片刻後,聶青走出巖洞,沖刷身上痕跡,隨後身子一抖,身上冒出陣陣白霧,很快衣服被烘乾。
他身上浮現一道氣罩來,那是他以元氣凝聚而出,一般叩元武者即可做到,但也只能維持很短時間,消耗太大。
聶青在叩開七竅後,猶如開啟武道大門,元氣源源不斷而來,比先前自己進入叩元后吸收元氣速度增強了數倍!他鍛體九層就已經生生不息,如今七竅一開,元氣更是源源不斷。
生生不息並不代表無敵,如果出現更為強大的武者,比如歸靈,翻手就可以將他碾殺,就是他有生生不息也不行,實力差距太大。
元氣不消,意味著他不懼怕車輪、人海戰術,同階中,已經無敵。
更何況,他還有諸多強大武技並未修煉。
混元經上的武技太過強大,他能修煉的,只有很少一部分。
想了想,聶青又等了幾個時辰,將火鱷軀體烤成肉乾,存了起來,這時,他終於感應到了人氣。
不同於常書恆,那是大羅宗功法的氣息。
一名身背大刀的武者,踩在雨水之中,出現在視野之中。
“聶青!”
“邵自強、楊衝、方士傑……”一個個人影從四處圍了過來,那是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曾經,這些人圍繞在他左右,毫不吝嗇溢美之詞,瘋狂崇拜擁護他。
之後,這些人全部翻臉,對他進行詆譭、辱罵,將他渲染的十惡不赦。
“跟我們走吧.”
邵自強淡淡說道,“我知道玄寶樓幫你恢復容貌和雙腿以及丹田,也知道你依仗著以前的底子可以和叩元三層有一戰之力,不過也到此為止。
你強撐傷體,逃到此處,已經是極限。
想要進入飛龍山脈躲避,已經不可能.”
姜玄素指使玄寶樓暗中對外宣稱,聶青以曾經的任務點數換取天心丹,恢復丹田,大羅宗來的這些人並未懷疑,因為這樣才正常。
自聶有智被殺後,只有聶雲才知道聶青重燃武道之火,但聶雲偏偏話不說完,坑了所有人。
戴立明帶出去的訊息還未散開,等到常書恆再出去,聶青所講的故事就會散開,更多人會相信他是用丹藥提升實力。
“六個叩元.”
聶青眼神在閃爍,像是在找能夠突圍的口子。
邵自強說道:“不要掙扎了,你無路可逃。
你應該慶幸,我們來了六個人抓你回去。
當初是大師兄打斷你的腿,今日,便由我來再做一次.”
聶青嘆息:“看來只有拍死你們才能走了.”
楊衝笑道:“看來容貌、雙腿、丹田都修復了,就是腦子還沒修復.”
“你過來,我先殺你.”
聶青朝楊衝招手。
楊衝看向邵自強,邵自強是此次帶隊之人。
邵自強點頭:“抓住他就行,他的腿要由我來敲斷.”
“那他的臉,就由我來割碎.”
楊衝哈哈大笑,衝入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