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夏咬牙切齒地伸出手,先把車載音響的音樂給關了,接著身子一轉,對著穆追風就是噼裡啪啦地抗議,“穆先生,你知不知道人的耳朵是非常重要的一項器官,耳膜很脆弱的,不帶你這麼摧殘的!”
穆追風側著臉,眸色幽幽地欣賞著莫安夏出演的啞劇。
他戴著隔音耳塞,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只是從她義憤填膺的表情,以及她開開合合的唇瓣,他知道她已經憤怒到接近暴走的狀態了。
她發火的樣子挺醜的,但不知怎麼地,卻讓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了起來。
待莫安夏發洩夠了,嘴巴不再開合了,穆追風才將耳朵上的耳塞摘了下來。
而這個舉動,大大地刺激了莫安夏。
天煞的,她剛剛叨罵了這麼久,他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不但白罵了,還成了他眼中的小丑!抿著唇,莫安夏氣惱地撇過臉,看向車窗外,眼不見為淨!穆追風瞅著莫安夏扎著馬尾辮的後腦勺,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幾分。
開啟車門,穆追風下了車。
知道莫安夏腿上的麻醉藥力還未過去,穆追風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將莫安夏從座椅上抱了出來。
莫安夏垂著腦袋,神色彆扭極了。
穆追風也沒說什麼,抱著她往樓梯走去。
樓道內,頭頂的燈光昏黃,穆追風的臉有如妖精般散發著淡淡的光,丰神如玉,陰柔俊美,隱透著一股清冷異常的遺世感。
莫安夏不自覺地心跳加快了一拍,接著便吞嚥了一口唾沫。
恍惚間,凝著穆追風那張清清冷冷,卻又傾城無限的妖魅臉龐,莫安夏在心下暗歎著……穆追風啊穆追風,下輩子投個好胎吧,當個女人……即便你依舊是當下這種陰陰沉沉的個性,也定能憑著傾國傾城的美貌受盡榮寵。
總比你這輩子,頂著一張妖孽的臉,當個男人,沉默寡言、煢煢孑立來得圓滿……穆追風凝著眉,將莫安夏那恍惚的呆樣盡收眼底。
“你在想什麼.”
穆追風紅唇輕啟,淡淡地問。
“想你下輩子如果當女人,一定會比現在幸福.”
莫安夏心神飄忽,脫口而出。
穆追風頓下腳步,眉心倏地擰了一下,語氣陡然沉鬱,“莫安夏,你剛說什麼?你有膽再說一遍!”
莫安夏陡然回神,兩眼驚恐而無措。
完了完了,她的嘴巴怎麼就這麼賤,為什麼就不能學學眼前的男人,沉默是金!穆追風半眯著森冷的黑眸,寒氣層層疊蕩,“莫安夏,你不是很愛說話麼,怎麼不說了!”
“那個,我、我……”驚駭於穆追風突然逼近的妖臉,震懾於他彌散的寒氣,莫安夏雙唇顫抖,思緒打結,“我”了許久,才想了個託詞,“穆先生,我剛剛口誤了,抱歉……我、我是想說,如果下輩子我當男人,一定找個像你這樣的女人,好好寵著……”莫安夏說著說著,又頓覺不對,好像依她這種說話,還是在說穆追風適合當女人。
可她已經想不出其它能替自己辯解的話了……她總不能說,如果她下輩子當男人,一定找個想他這樣的男人寵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