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珈自是不會明白奚晚舒心中所想，就像奚晚舒也終究不會明白她的所思一樣。

兩人並未再多說什麼，奚晚舒在前商珈在後，走在城街之上。

“你服侍我這麼久了還從未問過你的身世。”

奚晚舒忽地將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商珈。

“我沒有什麼身世 就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兒罷了。”

商珈在對上奚晚舒眼神之時明顯閃躲了一下，似是有所隱瞞。

“尋常人家的女兒為何要到宮中做大王的下人？”

奚晚舒的眼神更加犀利了些，她知道這話說出來商珈自已都不曾相信。

除非是窮到沒辦法的才會進宮想著翻身，尋常女子大可以在外過的很好。

“進宮是我自已的選擇 我從小便渴望進宮。”

商珈在說這話之時倒是直截了當。

“既然你從小就想進宮 那定是有原因的吧。”

奚晚舒相信她的這句話，可背後的原因才是需要細細揣度的。

“並未有什麼原因 完全出於對宮廷的好奇。”

商珈開始面露難色，她出宮之時並未想到，奚晚舒會接二連三地問她這麼犀利的問題。

“好奇？那現在呢 依舊好奇嗎？”

奚晚舒盯著她的眼神並未放鬆，她本來就打算問她，只是經過剛才那件事後，奚晚舒並不想用好的態度對她罷了。

“現在好奇依舊 更多的是…總之我不會離開滿宮的。”

商珈將要說出的話又咽了下去，她知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是說不得的，可她的態度堅定如初。

“若是不和我說實話 以現在大王對我的寵愛 你信不信我將你趕出滿宮。”

奚晚舒第一次用兇狠的目光看向她，她能做出傷害貧民的事，也一定能做出半路刺殺的事。

“姑娘不必如此恐嚇我 若是大王真將我趕出去 我也會有一萬種方式再進來。”

商珈突然開始大笑起來，笑容猙獰，笑聲尖銳，她用玩味的眼神看著奚晚舒，彷彿在告訴她，她鬥不過自已的。

“你的名字不叫商珈吧 你的臉也不長這樣吧 呼彭將軍有一女 幾年前離奇失蹤 此後再無訊息 你的名字叫呼茉 我說的對嗎？”

早在奚晚舒剛回滿宮之時就開始默默調查，可即便是她再怎麼調查，也只能知道她的身份罷了，動機如何一無所知。

此言一出，商珈瞪大雙眼看著奚晚舒，原來她早就開始懷疑自已了，一直在偷偷調查。

“你想知道什麼？”

得知了她的身份，她就再也沒有輕狂的資本了，她害怕奚晚舒會將此事告訴宇文渠。

“其他你的事我一概不想知道 我只想知道一點 為什麼刺殺我？”

奚晚舒的聲音逐漸冷冽，她最痛恨的便是當面不敢，背後行刺的事情。

“哈哈哈哈 因為我就是要你死 你一個南靖人憑什麼得到大王寵愛？”

商珈再次大笑起來，笑聲之恐怖讓人毛骨悚然。

“你喜歡大王所以殺我？”

自已找了這麼久的答案，以為是什麼舊朝陰謀，最後竟然是為情刺殺。

“我很愛大王 我愛他 他我願意為他放棄一切 他為什麼不要我？他為什麼甘願討好你 都不願看我一眼 憑什麼？”

商珈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她全然不顧自已還在街上。

奚晚舒趕緊拖著她離開了街道之上，到了一處僻靜之地。

“呼茉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是你的心黑暗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種事在奚晚舒的記憶中也只有林羨才能做出，這類人一般都有一個共性，那便是極度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