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著乳白色的大蟲子往客棧方向走的時候,戚蘊道只覺得自己渾身極其潮溼,像是在山洞裡面待上了幾十年才出來的人一樣。
李長晉還在客棧裡面呼呼大睡著,外面的向穆聽著李長晉均勻的呼吸聲,倒是放心了許多,只要李長晉不起來鬧騰,向穆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應付的。
暗十三和傅沅芷已經被巴彥軟禁了起來,雖說是軟禁,但是巴彥說的好聽,就是想多招待他們一段時間,不能讓北疆人覺得他們北漠人不熱情好客。
面對著突然變了性子的巴彥王子,傅沅芷和暗十三都覺得棘手。
首先暗十三是不可能拋下傅沅芷一個人去找李長晉的,因為暗十三若是不在傅沅芷的身邊,那傅沅芷肯定是非常危險的。
可是暗十三作為李長晉的暗衛,李長晉有危險的時候自己沒辦法照應,暗十三覺得自己很愧對於李長晉,不知道到時候要怎麼去面對李長晉和向穆。
而忠王那邊卻已經自亂陣腳了。
“你說這可怎麼辦?”
忠王繞著自己的書房轉圈圈,“總不能讓我真把我的女兒送去吧?那可是我的女兒,我的心頭肉啊,怎麼能夠去送死呢?”
“王爺,雖然傅沅芷被獵狗咬死了,可是傅刑菘也不止這一個女兒啊.”
忠王的管家貼心的為忠王提了個醒。
“其他女兒?他只有傅沅芷一個嫡生的女兒,其他的都是庶出,能成什麼氣候!”
忠王甩了甩袖子,覺得這個計劃不可行,但是他繞著書房又慢慢走了一圈,突然改變主意了,“你說得對,其他庶出女兒也是女兒,反正我們只要糊弄一陣子就行了,等到北漠王和我們聯起手來攻打李長晉,到時候整個北疆都是我的了,我握著天下的兵符,他一個北漠算什麼東西?”
不得不說,忠王實在是自信,覺得整個天下都是他的,誰也搶不走,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和自信。
忠王一行人的行動力也是十分有效的,忠王認定了之後,就又去了傅刑菘的家裡,想要勸說傅刑菘給一個庶出女兒出來,把這個女兒送到北漠去,假裝是忠王的女兒。
忠王簡直是心狠手辣,不是自己的女兒,就可勁的利用。
到了晚上的時候,忠王和自己的管家去了傅刑菘的家裡面,說是來勸說傅刑菘,但是其實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到了傅刑菘的府邸時,門口異常的冷清,不似平常那樣。
“王爺,這裡怎麼有些陰森森的?”
管家看了看周圍,覺得寒意逼人,有些恐怖。
“你別拉扯著我的袖子,成何體統?”
忠王看著縮成一團的管家,還扯著自己的袖子,氣不打一處來,把管家的手拍掉,順便撣了撣自己的袖子。
管家訕訕的把手縮了回來,不過還是躲在了忠王的身後。
忠王和管家一行人走進了傅府,卻沒有人出來迎接。
“怎麼回事?居然沒有人出來迎接本王?”
忠王被人前呼後擁慣了,乍一冷清,覺得還有些不習慣。
到了傅刑菘的屋子裡面,還是沒有人出來迎接,門口只有兩個丫鬟在候著,其他的人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傅夫人也不知所蹤。
“王爺這也太反常了吧.”
管家剛才就已經被弄得神經兮兮的了。
“怕什麼?”
忠王強打起精神來,雖然他有點害怕,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王爺,不好表現出自己太膽小的樣子。
“傅大人,你在嗎?”
忠王走上前去問道。
門口的丫鬟看見忠王之後連忙行禮,但是他們也不進去通報。
“我們老爺正在歇息呢,王爺請稍後再來吧.”
其中一個丫鬟跪著說道。
“我們王爺來看傅大人,這是傅大人莫大的榮幸,居然還讓我們王爺一會兒再來?好大的膽子,簡直是不尊敬我們王爺!太放肆了,現在馬上叫傅大人出來迎接王爺!”
管家一看有人了,於是立馬狗仗人勢。
“罷了,我一會兒再來吧.”
不知道為什麼,忠王總是感覺這個傅府裡面陰森森的,像是有鬼一樣,所以聽見丫鬟這麼說之後就不再追究了,想著轉身就走。
忠王剛把身子轉過去,就聽見門後傳來了一陣聲音。
“讓王爺進來吧.”
是傅刑菘在裡面說話,只不過聲音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什麼生氣。
“王爺請.”
聽見傅刑菘這麼說,門口的丫鬟也給他開了門,讓王爺進去。
一進門,傅刑菘就已經坐在床邊了。
忠王進去之後看到傅刑菘被嚇了一跳,因為傅刑菘和以前的樣子截然不同,以前的傅刑菘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至少面子上還過得去。
可是現在忠王一看到傅刑菘,發現他人瘦的像只剩下了皮包骨頭一樣,他的臉已經凹了進去,沒有任何的血色,像是一具骷髏一樣。
“傅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忠王看了之後心下一驚,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在送我的女兒去北漠和親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一群獵狗,把我咬成了這副樣子,結果,大夫診治之後,說那獵狗牙齒上竟然有毒,我被咬了之後渾身面板潰爛,人也瘦的不成樣子,現在的我就是一個行屍走肉.”
傅刑菘勉強的說了幾句話出來。
“對啊,上次我來見你的時候,還見有大夫來給你醫治,怎麼會搞得這麼嚴重了?”
忠王其實想撒腿就跑,但是他還不得已的需要關心傅刑菘兩句。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北漠訓練的一種特別兇狠的獵狗,我被它們咬了之後,估計是沒幾個月活頭了,王爺,我這條命,馬上就沒有了,呵呵.”
傅刑菘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苦笑不已。
忠王看著傅刑菘這個樣子,猜測著他確實沒幾個月活頭了,所以有些可憐他,於是就不想再跟他提起要個姑娘去和親的事情。
“王爺,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傅刑菘看忠王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是有事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