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大戰村的工廠剛動工,梁運已著手安排廣告事宜。
期中考試成績公佈,梁運各科成績均在九十分以上,尤其英語滿分。這樣的成績雖非頂尖,但至少達到了李惠琪和梁國棟的要求。
此次逃課,梁運事先跟李惠琪打過招呼,理由是去京城接受王老爺子的教導。見梁運成績不錯,李惠琪未加阻攔。
XX電視臺是國家副部級事業單位,央視臺長相當於副省長副部長級別,梁運自然見不到。這次梁運赴京,透過王慶冰的關係結識了廣告經濟資訊中心主任、副廳局級的謝青萍主任。
八七年,國家電視機尚未普及,央視廣告業務僅小範圍開展。隨著國家發展進步,電視機逐漸走進千家萬戶,央視一套節目的覆蓋率日益廣泛,遍佈全國。
在謝青萍的引領下,XX電視臺的廣告業務迅速發展壯大。特別是九五年,央視將新聞聯播後的一分鐘黃金檔廣告全面包裝,九五屆也誕生了所謂的央視首屆標王。在央視廣告業務發展程序中,謝青萍發揮了關鍵作用。
“謝主任,您好您好。”趙向東站在北京飯店門口,見謝青萍到來,熱情招呼道。
北京飯店始建於一九五四年,歷經數十年翻新改造重建。八七年的北京飯店,佔地一萬多平方,是豪華大酒店。在八七年,整個大陸佔地面積達一萬多平方的酒店寥寥無幾。
謝青萍熱情地與趙向東握手:“是梁總吧,慶冰跟我介紹過您。”
不知王慶冰如何介紹,顯然謝青萍把趙向東誤認成梁運。
趙向東笑道:“梁總在包間點菜呢,讓我在外面等謝主任。”
“謝主任,請這邊走。”趙向東舉止得體,著裝不凡,謝青萍認錯人也不奇怪。
“謝阿姨,您來啦?”梁運笑著與謝青萍打招呼。其實梁運只見過謝青萍一次,還是和梁國棟一起。此刻喊謝青萍阿姨,是為拉近關係。
“你是?”謝青萍可能沒認出梁運。
“謝阿姨,我是國棟家的孩子呀,以前在王爺爺家見過您呢。”梁運笑道。
“是國棟的孩子啊?難怪看著面熟,你好像叫梁運吧?”難得謝青萍還記得梁運的名字。
“嗯,我還以為謝阿姨不記得我名字了呢,沒想到您記性這麼好。”梁運熱情地拉著謝青萍的手。
小孩子熱情些,大人不會見怪,反而覺得可愛,何況梁運裝可愛的本事堪稱一流。
“梁運,你怎麼在這兒?”謝青萍拍了拍梁運的腦袋。
“今天我請您吃飯,我怎能不來?好久沒回北京了,這次求了王叔好久,他才肯幫我給您打電話,讓我見您一面。”梁運撒嬌道。
“你請我吃飯?你就是梁總?”謝青萍驚訝道。
“我哪算什麼總呀,就是在春洲辦了個廠玩玩,反正有向東在,我很少出面的。”梁運的話肯定了謝青萍的驚訝。
“我說慶冰給我介紹梁總的時候表情怪怪的,原來是你這小子啊?”謝青萍笑道,輕輕摸了摸梁運的腦袋。
“先生,需要上菜嗎?”服務員敲門問道。
梁運點頭。
酒菜上桌,三人十幾道菜,不算極度奢侈,但算下來價格不下一萬元。
謝青萍看到桌上的菜,皺了皺眉:“這得要上萬元吧?”
梁運點頭:“難得回北京,自然要嚐嚐地道的北京菜。”
謝青萍猶豫一下,沒說話。
梁運明白,八七年的領導幹部對這種奢侈有些牴觸。或許十幾年後,有人天天如此用餐也不覺得稀奇。
“今天主要是回北京高興,所以多點了幾個菜,吃不完我可以帶回去當宵夜。”梁運這麼說,既表現與謝青萍親近,又能緩解她的反感。
謝青萍看了梁運一眼,笑道:“小小年紀,心思不少。這些是你爸爸教的?”
“我爸哪有時間教我,我是自學成才。”在謝青萍這類人眼中,有心計並非壞事。若啥都不懂,莽撞行事,反而會被輕視。
“謝姨,我敬您一杯,祝您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謝青萍是女士,梁運特意要了一瓶低度紅酒。
“小鬼頭,嘴真甜。”沒有女人不愛聽年輕漂亮的誇讚,何況謝青萍不到四十,梁運的話讓她無法拒絕敬酒。
謝青萍笑著與梁運喝了一杯。
兩人隨意聊了些近況,尤其聽到小商品市場的事,謝青萍皺眉道:“這事處理不好會有麻煩。”謝青萍眼光獨到,一針見血,深知此事棘手。
梁運點頭:“王叔這幾天很煩。”
“對了,你那廠子怎麼樣了?”謝青萍問道。
梁運正盼著話題往這引,謝青萍先提起,他高興道:“我在春洲辦了個飲料廠,還在建設中。這次來北京,除了見謝姨,還有件事要麻煩您。”
“怎麼?你有事求我?我這電視臺跟你關係不大吧?”謝青萍自然覺得梁運小打小鬧,不可能認為梁運的公司有資本在央視打廣告。雖說央視廣告剛起步,但收費不低,所以謝青萍沒往廣告方面想。
“我的產品大概明年四月上市,這次想宣傳一下,提前給產品打廣告。”梁運表明此次來京目的是想在央視打廣告。
“你想在XX臺做廣告?”謝青萍驚訝地問。
梁運點頭:“是有這想法,這才找謝姨幫忙。”
“XX臺廣告費用可不低。”謝青萍提醒。
梁運笑著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錢沒問題,主要是廣告時段和拍攝需要謝姨幫忙。”
八七年的央視廣告價格有固定指標,但播出時段需一定關係,關係好能佔更好的播放時間。
看到梁運自信的模樣,謝青萍笑道:“看來你小子動靜不小啊?也虧梁國棟放心你。”
梁運不好意思地摸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