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攙扶的三人隨著男人來到寨外,可金吞獸的那些人還是不死心的跟著。
礙於男人的實力,此刻的他們皆在百米外,不多一尺也不少一寸。
李瀾看著男人那把金槍,不禁開口問道:“前輩可認識長鴻掌門?”
男人聞言隨即應答並反問:“認識,怎麼你認識李老?”
李瀾珊珊地點了點頭,張栩空也不忘補充道:“他是我和二哥的師傅。”
聽到這話男人也就不奇怪為何二人會與太子同行了。畢竟張化和李重義的情義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而張化認太子為徒在三年前也是鬧得沸沸揚揚。
回憶著男人先前那番神通,思索一番的李瀾忍不住鄭重問候著:“前輩可是姓陳?”
男人先是一驚,隨即微微點頭誇讚道:“是,金吞獸那個小頭目都沒猜到我,倒是被你認出了。”
李瀾內心也是不由一喜,反觀夏侯孟德和張栩空則是滿臉問號,顯然二人認知裡面沒有那個姓陳的武功如此了得。
長期待過藏經閣的李瀾則是對天下之事皆有所略,在江湖上有一個專門評名次的組織。評定的範圍有武功,刀劍,器具等,可以說十分廣泛。
其中最近的一次天下戰力榜是七年前評出的。天下第七之人被譽為槍皇,其名:陳曉。
比雪無涯還要技高一籌!
可如今陳曉既然已經邁出骨變境,想來排名可以在往上了。
陳曉看著李瀾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是已經看出對方知曉了自已的身份,索性也是坦言了。
在得知陳曉身份後,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皆是一驚,宛若湖底受驚的魚兒,瞪大了眼珠子。
“前輩,既然憎惡金吞獸,為何剛剛見到金吞獸之人,不剷除呢?”夏侯孟德知曉對方身份後,也是變得頗為大膽起來忍不住發問。
陳曉對此卻是反問了太子一個問題:“太子你在京城看那些文武百官應該也不爽吧,為何不除之呢?”
陳曉的語氣極為冰冷,遠沒有與李瀾對話的那般溫和,顯然他對這個太子並不感冒。
聞言的夏侯孟德也是陷入了沉默,不過並不代表他認同了對方的話,是他不想除掉那些視自已為眼中釘的大臣們嗎?那不是因為有夏侯蒼海嗎……
陳曉簡單與三人說了幾句,看著毛髮油光發亮,眼睛都炯炯有神的赤影忍不住讚歎著:“好馬。”
“上馬吧,你們。”陳曉催促著三人,雖說他答應了三人送下山,可不代表他很閒啊,他還是有自已的事要做的。
三人聽出陳曉的催促之意,可看看一旁的赤影,又不禁面面相覷。
夏侯孟德手斷了一隻騎不了,張栩空腳瘸了一隻也是騎不了,李瀾……
最後三人以一種奇異的模樣上了馬。
只見先把壞了腿的張栩空送上馬,再把折了手的夏侯孟德送到張栩空前面。最後則是李瀾上到最前方的位置,負責駕馭工作。
張栩空一把抱著前方二人以能確保等會不會掉落下去,夏侯孟德則是夾在中間抱著前面的李瀾。
李瀾身上被三隻手摟著也是頗為無奈。
在陳曉的示意聲中,三人開始騎馬揚長而去,留下陳曉在原地震懾一會後方的金吞獸之人。
尚將軍望著遠去的三人在看看面前留下來的陳曉,眉頭緊鎖,頗有不甘。不過令他欣慰的是,之前並不知曉李瀾受傷,所以還設計了第二環。
如今三人皆是受傷,袁宮那邊應該能得手吧。
尚將軍遠遠地朝陳曉行了一禮,便是帶著自家兄弟回去收拾殘局了。
……
“先回去取裝備。”夏侯孟德在李瀾耳畔道。
張栩空對此也是附和著。
由於那砍刀質量不咋滴,而且如今三人行動頗有不便,所以在上馬的前一刻便是皆被二人丟棄。
如今所說的裝備,則是二人最近的一些常用器具。
聞言的李瀾則是頗為頭痛。
船塢那邊可不知道有沒有人埋伏啊,如今三人皆各有受傷已經不能再折騰了。
如今怕是隨便遇到兩個半步骨變的強者,三人恐怕都活不下來了。
“不要了。”李瀾左思右想道。
夏侯孟德不禁急了,抓在李瀾胸口上的手也是猛然多了幾分力,邊說著:“我的二百兩銀票還夾在其中呢!”
對此張栩空也立即附和著:“我的也在。”
這時夏侯孟德忽然覺得手掌心中有稍許溫意。
好不容易將手拿到側邊,低頭一看,掌心全是血。
而且還是鮮紅的動脈血!
夏侯孟德頓時大驚失色,還不待後面的張栩空說什麼,便是搶先怒斥著李瀾:“你受傷了,為何不說一聲!”
張栩空兩隻眼睛瞬間瞪大的如銅鈴一般,原本緊緊抓住的小胖手也是不禁鬆了些。
這時赤影剛好躍過一塊碎石,夏侯孟德和張栩空身子向後險些摔落馬下。
李瀾不禁著急著說:“別鬆手!”
這一句是罵張栩空的,畢竟現在夏侯孟德手受傷,只能依靠張栩空來維持身形了。聞言的張栩空也是乖乖認錯,兩隻手抱緊李瀾的腹部。
李瀾這才邊駕著馬邊回懟著夏侯孟德:“你這話說了跟白痴一樣,你沒受傷嗎?”
夏侯孟德也是被罵的頗為氣憤,他那傷的是經脈,李瀾的是動脈能一樣嗎!但為了不讓張栩空跟著瞎擔心,便是將手死死按在李瀾胸口,令李瀾在二人看不見的地方頗為惱羞。
原本他靠著踏入骨變境之後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可以逼停血液的流出。要不是先前夏侯孟德抓得死痛,他又怎會一時間失去對血液的控制?
這些他也懶得與這位太子辯論。
如今只能先去看看那四百兩銀票能不能拿回。畢竟許久未接任務的他,所帶的錢也就夠住幾天客棧了。
接下來幾天還要躲避金吞獸的搜查逃離天門郡,用錢的地方可多的是呢。
……
剛來到船塢邊上,三人便是下了馬,擔心赤影的馬蹄聲直接驚擾了目標。
打探的任務,最終還是李瀾一已之力承包了。
憑藉著還能使出三成力的輕功,李瀾很快便是探清敵方情況。
一共十人,七個人有刀,兩個人丹成境。
這裡邊的戰力總得來說比起山寨上,算是低了太多太多了。
三人直接硬闖,在花費頗大的力氣後,便是成功取回來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的東西。
其中重要的還是那四百兩銀票,好在這四百兩被二人藏在器具中,藏得夠隱蔽未被發現。
當夏侯孟德詢問接下來去哪時,張栩空當即建議道:“回一趟軍營吧,那裡也還有些我倆的東西。”
這次沒等李瀾拒絕,夏侯孟德便是直接否定了, 直言:“袁宮既然是金吞獸之人,相必今日的埋伏他定知曉。我們回去,倒是避免不了又一場苦戰,而且那裡東西皆可有可無,不拿也罷。不如趁他以為那個尚將軍能拿下我們,我們趁機逃出城為好。”
聽完夏侯孟德的話,李瀾當即覺得有理,並說著下步行動:“回我的客棧,那邊你倆的鐵棒,滅焚等皆在那。”
用了半個月的刀,張栩空都差點以為自已一直用刀,早忘了那鐵棒了。聞言的張栩空不禁當著二人的面傻笑起來,笑得二人不明所以。
夏侯孟德催促著:“陳曉前輩不知何時離去,金吞獸早晚要追來的,我們快點走。”
其餘二人皆是認可。
三人如先前那般的順序再次上馬,開始往李瀾住的客棧而去。
可就在三人跑到一處距離客棧所在地的不遠處,往日敞開的城門如今卻是關閉狀態。
相反還有大批軍士守在城門前。
不好!率先感知有情況的李瀾在老遠處便是將馬停下,使得後方的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瞬間壓了上來。
夾在夏侯孟德險些被夾扁,在張栩空退了稍許後,才張口問道:“怎麼了?”
李瀾淡淡道:“城門有人守著。”
聞言的夏侯孟德順勢望去,果真黑壓壓的一片聚焦在城門前。
“金吞獸訊息這麼快就趕到了?”夏侯孟德忍不住發問道。
李瀾搖了搖頭直言:“不像。”
“那些將士皆是面露疲憊,怕是那袁宮早就派兵封鎖了城門。”李瀾分析著他所看到的。
夏侯孟德和張栩空自是沒有李瀾那般視力,一時間也只能對方說什麼信什麼。
好哇,這袁宮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當面時則誇讚自已和張栩空,可在背面卻是想要自已這顆腦袋,好惡毒的人。夏侯孟德在心底處罵道。
既然此處的城門關閉,只怕其他幾處的城門也是關閉了吧。就在三人不知如何是好時。
李瀾則是看到城門上,有一個身穿將軍服飾的男子在上面對著下邊的人大喊大叫。
這個人好些面熟啊……李瀾感嘆道。
突然,他想起了那個夏侯孟德和張栩空偶爾提到過得那個“小將軍”似乎就是此人……
李瀾忙是和二人確認了一番小將軍的長相。
二人雖說頗感奇怪,但還是如實相告。
再三確認那真是小將軍後,李瀾便是將前者正在城門上與軍士在爭吵的事告訴了二人。
二人也是驚得目瞪口呆,眯著雙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