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相悅的夏侯孟德和凌珊還在相談各自的往昔,夏侯孟德談到甄妃兒時,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一下子也變得憂傷。
知曉了甄妃兒是仙子轉世,關係國運不容半點侵犯。凌珊也是對夏侯孟德平日的行為有所理解。
甄妃兒可以說就是夏侯孟德的逆鱗,紫陽酒樓那日,若非龍少言語觸及甄妃兒,夏侯孟德還真不一定動手。
同時呢,甄妃兒也是夏侯孟德心中最大的痛,一種愛而不得,無法真正共情的痛。
夏侯孟德把甄妃兒都說出來了,可以說幾乎是把凌珊當做千載難逢的知音了。如此一來,凌珊更為愧對夏侯孟德的好,就當她想鼓足勇氣,卻是看見紙窗外兩道身影正在緩緩移動。
凌珊頓時花容失色地小聲說道:“太子不好,有情況!”
“嗯?”興許是酒喝太多,夏侯孟德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
而外面的人似乎發覺裡面的人有所察覺忙是準備動手,一個大漢拿著一把好弓,就對準夏侯孟德射去。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凌珊來不及多說果斷挺身而出,只見那支利箭一下子穿透了凌珊的胸膛。
扭頭的夏侯孟德瞪大了雙眼,可不待他悲痛,剛接住要倒下的凌珊。
就見門外的幾個大漢相擁而入!
懷中的凌珊想要說話,可是卻是如鯁在喉,用盡所有的力氣也未能吐出一字,自有兩行情淚。
面對這麼多人,夏侯孟德只能咬牙託著凌珊來到桌後。
可這又如何,一個大漢當即拿出一把砍刀將桌子劈成兩半,眼神中滿是志在必得的殺氣。
情急下,夏侯孟德也只能選擇放平凌珊,轉而進行肉搏。
一時間求生欲旺盛的夏侯孟德竟然在傷勢未痊癒下,和一個三百斤的壯漢勢均力敵,可當周圍幾個壯漢開始出手,夏侯孟德只能被迫閃躲。
不一會功夫,整個屋內亂成一團,莫說桌椅,即便是那張夏侯孟德與無數異性共枕的床鋪也是被被砍得四分五裂。夏侯孟德全程如同老鼠一般在房間內閃躲著。
眼見時間不能再拖幾個壯漢紛紛鼓足氣力欲將夏侯孟德的出路為主。然而就在此時從外面有人剛進入紅仙樓卻發現大量人員倒地,頓時開始嘶喊起來。
“時間不能再拖了!速戰速決!”為首的一員壯漢咬牙催促道,心裡對左躲右閃的夏侯孟德厭惡至極。
然而就當幾人廢了好一番氣力,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就在他們以為快要得手之際。
孰料,夏侯孟德竟是一躍而起,徑直衝出了他們所化作的包圍圈,壯漢老大當即投擲去一把刀,可最終仍被夏侯孟德空中奪住。
“撤!”壯漢老大當即下令道,外面的喧鬧宣告顯變重,只怕衛兵們或是夏侯孟德手中的親信馬上就趕來了。這場刺殺與二皇子所給夏侯孟德武功實力資訊的誤差極大脫不了干係。
其他幾位弟兄也是紛紛聽令,隨同老大一同逃出去。
可就在他們逃亡之際,夏侯孟德攜帶著滿腔怒火揮擲出那把刀。
眼看七人就要消失在眼前,千鈞一髮之際,那把刀恰好地取了最後一人的 狗命。
前方的諸人也紛紛停下步伐,可當老大吼道:“撤!”
其他人也只能看著他留在那,繼續撤離……
夏侯孟德來到凌珊的身邊,後者的呼吸早已停止,只剩下眼角的淚滴尚未乾竭。夏侯孟德用手幫其閉上眼後,擦乾她的淚水,陷入深深自責。
憤懣的一拳轟向地面,砸出些許凹痕,緊接著又是一拳,又是一拳,直至那隻手的骨肉再次分明……
隔了許久,當衛軍統領來到夏侯孟德不遠處,當夏侯孟德詢問是否抓住兇手時。
“沒有。”
“廢物!”
統領默不作聲,夏侯孟德卻是默默說道:“把那具屍體抬走,查出他們的來歷,限你一個時辰內給出一個交代。超時的話,你這顆腦袋也可以不要了。”
“是。”統領轉身,派人將那屍體帶回去,火急火燎地走了。
不得不說,在要求別人辦事這方面,夏侯孟德和夏侯穎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與此同時死了一個兄弟的六壯漢,潛行到了二皇子宅院,二皇子卻是無人,只有曹九覺,只聽曹公公問道:“是否得手了?”
“那夏侯孟德功夫比二皇子所傳的厲害十倍!為此我們還有一個弟兄死了。”
“哦,那麼你們失手了?”
“曹大人,下次我等弟兄趁其睡下再動手,一定馬到成功。”壯漢老大拍著胸口保證道。
“好,那麼你們先去休息吧。”
六個壯漢紛紛拱手謝恩,轉身準備去房間休息。
可就在此時,六根抹了劇毒的銀針從曹九覺手中迸發而出,齊刷刷地釘入壯漢們的頭顱,足足三分。
六個壯漢皆是倒地死去,曹九覺黑著臉言道:“拖走。”
“是!”十四夥計趕來,兩兩三三的將這些壯漢的屍體拖走。
……
半個多時辰後,統領在夏侯孟德面前讀著一卷較新的竹簡:“按照死去那人身上的紋身來看,他們應該來自江湖上一個名為‘金吞獸’的組織。我們對此組織的瞭解,目前極其淺略,只知道這個組織這十年間興起的,遍佈整個大陸,據說規模現在比江湖上的歷史久遠的長鴻,昆盟,天赤殿等天下大派還要大,且有諸多分舵,隱藏極深,對於其總舵主,分舵主概不知曉。”
“這就是你去了那麼久,才帶回來的訊息嗎?”夏侯孟德看向統領的眼睛充斥著殺意,前陣子被那昏庸的皇帝打得半死,如今好不容易遇到的知音還被人殺了。夏侯孟德現在已經處於暴怒邊緣了。
統領也是嚇得跪述道:“雖然……書籍上就記載了這點,但是聽我的部下們說,金吞獸活躍於南部地帶尤其是南郡,青陽郡……”
夏侯孟德默默起身,油然而生的殺氣,引得這位立下過些許戰功的統領也是膽寒無比,冷汗徑直冒出。尤其是夏侯孟德從其身側走過,真怕太子拿起劍,直接劈了他。
好在夏侯孟德沒有,一直朝外走去,留下一句:“想活命,厚葬她。”
“是!”那統領顫顫巍巍答道,等太子走後才鬆了一口氣,擦去了額頭上的淚珠,轉而起身朝凌珊的遺體走去……
太子這邊騎馬回了金碧輝煌萬壽殿,由於正午太子派人傳話說晚膳不回來了,有人忙是說道:“太子妃已經睡下。您看……”
太子只道無妨,隨後在眾人的詫異下,穿戴起了紫晶鎧,金錦靴等裝備,還讓人將赤影牽到宮門外。等他拿上滅焚,便是眾目睽睽下,騎上赤影朝著皇宮的一大禁地提名國泰閣的藏經閣趕去。
只見藏經閣今日守門的是張栩空和陵品遷,前者是李重義第三個義子兼徒弟,而後者則是當初為夏侯孟德放行的五品校尉,不過因為前幾日的龍顏大怒,陵品遷這前無古今的五品校尉,一下子被貶到了七品,俸祿也折了十之八九,好在兵權還有。
看到太子全裝趕來,兩人也是詫異萬分,當太子簡略說了來由,並說道要前往南部端了金吞獸的老巢,藉此機會帶些天下秘籍,張栩空當即同仇敵愾贊同著。可陵品遷卻是擔憂著說道不行。
夏侯孟德當即讓陵品遷帶兵護送。
前陣子才折了官的陵品遷自是不肯。
可當夏侯孟德說自已去往南郡時死了,他也不用活了。
陵品遷猶豫再三,只得同意,當知曉今日便要行動,當即去傳命自已住在南門附近的兩千兵馬。
而夏侯孟德則是和拿了個袋子的張栩空進去搜刮經書。
來到閣內,只有徐徐燃燒蠟燭,只見遠處還有一道倩影正在一處燈火下翻閱,只聽張栩空介紹道:“她是我師傅李重義的義女,李澗關。”
“嗯。”夏侯孟德隨口應答,此時壓根沒空多加理會別人叫什麼名字,只是一個勁的往麻袋裡裝。當聽到樓上的東西更好,夏侯孟德和張栩空如同兩個強盜一層一層往上趕去。
而餘光始終注視著二人的少女這才緩緩抬頭,她的第二個名字是李重義給起的,名曰澗關。李澗關,一個希望她剛毅面對未來的名字。
李澗關的出身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父親為一方小國的父母官,家庭也算安樂。可直到姐姐出嫁的半年後,她的一切生活都變了。一群世稱吞金獸的強盜殺來,她僥倖翻牆躲過一劫。可是她的父母以及祖父母卻是沒有逃過魔爪全都當場去世,面對金吞獸的追捕,她一直東躲西藏,直到有一日遇到李重義這個和藹的光頭老人,被其收養後,才有了些許太平日子。她從那時開始習武直到現在,只為有一日可以手刃敵人……
足足一柱香的時間,張栩空才將夏侯孟德送下來,那袋子已經鼓得不能再鼓了。
兩人又交流了一會,不知張栩空說了什麼,夏侯孟德獨自離去,留下遠遠注視的張栩空。
直到夏侯孟德騎上赤影離開,張栩空才扭頭走來對這個實際年齡,學武時間比自已小,武功卻比自已高的李澗關說道:“姐,太子他說要出去闖江湖了。”
“他關我何事?”
聞言,張栩空頓時灰溜溜離開了。
暗念著:太子闖江湖她不關心,可要是知道金吞獸三字,只怕會火急火燎追去。反觀太子對李澗關這個名字漠不關心,但要是李澗關還有一個名字叫甄琪兒,不知他又會有何行為。
也罷,陵品遷走了繼續守夜吧,雖說沒啥可以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