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忍不住哽咽了。
她一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將自己的哭腔忍了下來。
言笙最後一次深呼吸後,又開口,努力的扯起了微笑,說:“大家應該很奇怪吧。
因為婚禮上,沒有新郎。
我前幾個月就在報紙上登了日期。
總想著,他如果看到了,那麼就算是千難萬險,也總該在最後一刻趕到吧……雖然我心裡總是相信,他不會捨得丟下我一個人……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好像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言笙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這短時間我一直都欺騙自己,只要我不相信,他就還像以前那樣,還在我身邊一樣。
可是啊,事實就是事實,不管我怎麼覺得像是做夢,會醒過來,他也還是回不來了。
不過……”說到這,言笙笑了起來,抬手將自己臉上的淚擦乾:“就算他離開了,他也還是給我留下了最珍貴的東西。
這些東西,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言笙捂著自己的小腹,那裡面,還有一個生命,正在悄悄孕育。
“你的一輩子,還很長.”
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就在言笙的身側。
那聲音,很熟悉……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
就在她的身旁。
言笙渾身一震,手裡的話筒猛然一下掉落在地,發出一聲刺耳的嗡!言笙腳一軟,差一點就一下跪在了地上,關鍵時刻有一隻手伸過來,緊緊攔住她的肩膀。
那熟悉的溫度……甚至是熟悉的關懷,都讓言笙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厲梟……”言笙淚眼朦朧的抬頭,她很努力的睜大雙眼,想要看清楚,那個攬著自己的人是誰。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看不清楚,她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儘管是這樣,她也還是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我在.”
厲梟將言笙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裡,像是要將她整個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了一樣。
慕安曉氣喘吁吁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厲梟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
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等到接了電話過後才知道,原來厲梟沒事。
連同厲梟身邊的那個男人也沒事。
凌川就站在臺下,靜靜地看著臺上那相擁的兩個人。
只是看了一會兒後,凌川便轉過頭,看著那個在不遠處,同樣無聲,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
沒來由的,凌川的心就軟了下來。
其實經歷過一次生死後,他好像也想開了一樣。
他明白自己是對慕安曉動心了,所以才會不斷的趕她走,讓她遠離自己的身邊。
凌川輕輕嘆了一口氣,抬腳走向慕安曉。
在距離她還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還沒開口說話,慕安曉便猛然一下撲了過來。
她將凌川抱的緊緊的,生怕他離開一樣。
凌川被她抱到的第一反應便是推開她。
可是抬起來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放在了她的背上。
“我回來了.”
凌川輕聲,說。
“能不能,不走了?”
慕安曉從他懷裡抬起頭,沙啞著嗓音,問他。
“不走了.”
凌川摸了摸她的腦袋,“再也不走了.”
厲梟在最後一刻趕回來了。
被困在中東的時候,他也以為自己趕不回來了。
可是最後,卻是亞爾弗列得帶著人,把他跟凌川救了出來。
他如約趕到了婚禮現場,完成了跟言笙的婚禮。
這是他從跟言笙認識,就夢寐以求的婚禮。
而慕安曉也帶著凌川回了家見父母。
慕安曉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來的,可是她很高興,自己終於能跟凌川在一起了。
言笙以為自己能就這麼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可是三個月後,天意的病倒,卻讓她的生活,陷入了漫無天日的黑夜。
米亞說,天意的身上有一種跟葉揚天那時候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對於言笙,對於葉家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葉家開始滿世界的尋找顧臨安。
原來那時候葉嘉靈之所以那麼痛快的放人,是因為她在天意的身上做了手腳。
可是明明檢查過啊,為什麼那時候就沒有檢查出來呢!“米亞,求求你……救救天意把.”
言笙真的只差給米亞跪下了。
她挺著大肚子,被厲梟扶著。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厲梟也皺著眉,問米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