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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相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可以如此的肆無忌憚。剛才他們帶走的女人就是天啟病毒的感染者嗎?”

“不錯,她就是天啟病毒的受害者。帶走她的,就是惡名昭著的抗體士兵。抗體部隊,有認定是天啟病毒感染者,不需要認證,就可以無條件就地射殺的權利。我的父親,一名智慧的學者,一個偉大的抗爭者,因為我母親患上AP病毒的原因,就是這樣被其處決冤殺。而我,當時因為在外面玩,才逃過一劫。如今……,唉!”青年說到這裡,又恨恨的錘擊了地面。在談話間,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此刻又滲出血來,惹得他的女伴對其怒目而視。

“抗體士兵剛才說的第三階段是什麼?為什麼說沒救了呢?”

“所謂的AP病毒,就是透過空氣傳染,事實上,每個人都感染了這種病毒,不過由於這種病毒可以擬態體內其他無害的細菌基因,在沒有發病之前感染者自身都無法察覺到任何不適。”

“第一階段就是潛伏期,大部分的人都在這一階段,可以透過接種疫苗抑制病毒的活性,但是遺憾的是無法透過這種方法驅散病毒或是產生抗體。”

“第二階段就是發病期,發病之後跟流行性感冒的症狀相差不大,首先會發熱乏力,接著便是頭暈,精神萎靡,接著身體各個地方就會隨機長出紫色或者銀色的水晶硬塊。這個時候送醫院還有可能壓制下病毒的症狀,不至於發展到第三階段,不過患者也將面臨高額的醫藥費,很多患者治不起,就只能放棄治療,默默等待第三階段,找個地方苟且偷生,祈禱自已不會被抗體的瘋狗找上。”

“第三階段就是剛才那個女人的情況,全身大部分的地方已經被硬化面板包裹,神志已經完全喪失,跟水晶雕塑的區別就是還能呼吸,這個階段任何藥物都不起作用了,這個時候也是最危險的階段,因為天啟病毒的感染力在這個時候會完全啟用,動植物乃至建築物都會受其感染。不過對人類的感染能力目前仍舊是個迷。”

“哪怕是有疫苗的存在,潛在感染者也會在不知不覺間,突然惡化到第三階段,導致病情惡化的原因目前尚不清楚,很顯然,那個女人就是其中的幸運兒。”男人的語氣莫名的有些惆悵,可能他看過太多這樣的慘劇了。

“總有一天,我會搞清楚這一切是不是GHQ的陰謀,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天下,櫻國人也會因此而覺醒。”

“這位小哥,麻煩你浪費時間,聽我講一些囉裡吧嗦的廢話,真是萬分抱歉,如果你偶然間得到一些關於天啟病毒和GHQ的訊息,麻煩你聯絡我,我會根據情況給你一筆報酬。這是我的名片,請您收好,萬分感謝。”說話間,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殷切的遞給蘇昊。

“謝謝你的解惑,如果真的有相關訊息的話,我會聯絡你的。願你有一天,能找到事情的真相。”蘇昊接過名片,與青年拜別。

名片很普通,是常見格式的黑白名片,上面的內容也很簡單:東京日報高階記者——圓大吾——******

看了看名片,想著作為記者,肯定有很多資訊渠道,指不定哪天就用到了。對新身份和新世界一知半解的自已來說,收集資訊是很重要的,好好的把名片收好,朝著楪祈那邊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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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本木GHQ總部

源質體基因研究所局長辦公室

寬闊的房間此刻稍顯昏暗,只有虛擬顯像螢幕亮著淡藍色的光芒,照在螢幕前眼睛佈滿血絲的男人的臉上,顯得此地有些陰森。

房間內穿著一襲研究人員常見的白大褂,外貌神似天朝一位著名文學家的中年男人,正是此地的研究所所長,負責啟示錄病毒(Apocalypse Virus)與鋼皮病的治療與研究的知名學者——莖道修一郎。

此刻的他正手速如飛般在鍵盤上快速操作,觀看者螢幕上的一段段影像,他的臉上面無表情的,如同一攤死水。不過,如果,注意到他額頭隱現的青筋和跳動的太陽穴,就知道,男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莖道修一郎想喝點茶水平息心頭的怒火,伸手在旁邊一摸,卻是摸了個空。

“嘭!”隨著拍擊桌面的聲音響起,莖道修一郎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把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掃下桌面,把能砸的都砸了,一番發洩後,喘著粗氣癱倒在椅子上。

“人呢?人都死光了嗎?”

“養著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高薪聘請你們,不是讓你們吃白飯的,研究了這麼長時間,關鍵技術還是沒有突破。”

“不愛幹就趕緊滾蛋,你們不願意幹,有的是人幹。一群廢物,養你們不如養一條狗。”

“小平,小平。給我送一杯熱茶進來。”莖道修一郎的呼喊聲並沒有人回應,怒火上頭的他顯然忘記了他自已把下屬都給趕走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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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莖道修一郎的心情可謂相當糟糕,連帶著手下的研究人員也跟著一起倒黴,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就被怒斥批評,就是因為進門左腳先邁左腳,說話聲音太大而被扣薪停職。可憐的社畜們上個班還活的戰戰兢兢,在今天,莖道修一郎將手下所屬的研究人員都趕走後,批准了半天的假期。自然,平時負責端茶倒水的山田小平此刻並不在這裡。

此刻的莖道修一郎一時間無人可用。

“阿拉,阿拉,修一郎,火氣還是這麼大啊。有什麼事情惹得你如此失態?”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除了莖道修一郎的喘息外,突兀的傳出另一個分不清楚性別的聲音,讓其身上的汗毛瞬間炸起,混亂的腦子也稍顯清明。

聽到這個聲音,莖道修一郎先是一驚,緊接著反應過來,那個老怪物又出現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下心頭的怒火和想打人的衝動。

這個傢伙,總是神出鬼沒的,冷不丁就會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嚇人一跳。要不是沒有完全摸清楚這個傢伙的底細,可能早就在某天套上麻袋,然後……

“哼,夏娃的容器被偷走了,這和我們的計劃並不相符。夏娃復甦的重要性,你不會不知道吧,達特。”莖道修一郎轉過椅子,平視著眼前的少年,面無表情道。

“再完美的計劃都會有紕漏,怎麼可能做的十全十美,不過,夏娃的容器遲早也會投放的,不過就是時間有點偏差罷了,並不會影響大局。”身穿黑色緊身衣,披著白色風衣的金髮正太平靜的回覆,他異於常人的粗眉毛卻是忍不住挑了挑。

“最好如你說的那樣。現在對於虛空的研究已經到了關鍵步驟,不久就可以得到完美的‘虛空基因組’,十年前的‘王之力’就會再現於世間。”

“而我——將成為,新世界的——王!”

說到這裡,莖道修一郎的神情無比亢奮,忍不住站起身,擺動著雙手,宛如擁抱世界。

“但是,為什麼會有人在虛空基因組沒有完成的情況下,出現了王之力?還如此巧合的,偷走了夏娃的容器。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我們的合作,可以就此結束了。”莖道修一郎的聲音陡然轉冷,指著螢幕上的影像,面沉如水。

影像是一個星期前,被破壞的某處GHQ分部基地拍下的,雖然有些受損,但是經過技術人員的修復,恢復了大半,可以正常的觀看,並且無比清晰。

畫面上展示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影,潛入,暗殺,破壞,最後帶走夏娃容器的全過程。如果只是這些,並不值得人特別驚訝,也不至於讓莖道修一郎如此憤怒。引人注目的是,那黑色人影手上變換的白光和紫色晶體武器,那些武器,正是天啟病毒高度凝聚的結晶!

只有被選中者,也就是新世界亞當才能使用的能力——操縱病毒的王之力量。如今,竟然在一個不知名小角色的身上出現了,這讓莖道修一郎如何不驚怒。

達特默默的看完了影片,嘲諷般的笑了一聲,目光飽含戲謔道:“嘛,嘛,只是這種層次的力量就把你嚇住了嗎?這種弱小的力量,可稱不上是‘王之力’。不過,這個小傢伙確實跟‘我們’有一點點關係。”

“作為補償,修一郎喲,我就告訴你‘起源之石’的作用和用法吧。想要成為‘亞當’,這個東西可是必不可少哦。”達特眨眼間閃身出現在莖道修一郎的身後,附在其耳邊,語氣中透著誘惑。

“作為交換,在計劃開始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擾我的小玩具,他對於我還有些用處,要是就這麼死了,可是太可惜了。”指著螢幕上的少年和少女,達特眼帶深意的笑著。

如果蘇昊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為畫面上的少年正是他自已!因為楪祈獨特的相貌,在他們剛出門不久,就已經已經了引起了被滅了一個基地分部,精神高度緊張的GHQ的注意。

在超算電腦和人工智慧的比對分析下,蘇昊明面上的個人經歷已經被查的明明白白。之所以沒有大張旗鼓的出動軍隊對其抓捕,一是此影片目前在莖道修一郎的手上,並沒有上報;二是今日蘇昊才被找到,時間上還來不及大規模調遣軍隊;三是某股神秘力量的干預,讓GHQ內部的某些人,哪怕憤怒,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看到達特平靜卻飽含深意的笑容,莖道修一郎也知道事不可違,只能見好就收。

跟達特開始合作後,莖道修一郎也曾經暗地裡調查過達特和其背後組織的勢力,越查就越心驚,最後只能無奈收手。達特背後的組織,來歷和背景可謂通天,它就如同世界的陰影般,與世界本身緊密相連,世界上億萬人的生死存亡,也只在其一念之間。所謂的世界首富和王室貴胄,在其面前,也不過是砧板魚肉。

在其調查時,達特似乎也知道,有人在調查,不但沒有遮掩,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展示,其傲慢的態度,正如一隻獅子不在乎一隻螞蟻的觀察和挑釁。哪怕被咬,也只是有點癢的感覺而已,獅子一個翻身,螞蟻就粉身碎骨了。

正是因為見識過達特背後組織的冰山一角,莖道修一郎的底氣不免就弱了三分,從平等的合作者關係變成了求合作的主從關係。不過,面對底線方面的問題,莖道修一郎也要小小的抗議表達自身不滿的。

“可以,只要他不阻礙我的計劃繼續,我自然不會為難他。不過,僅限這一次。

研究已經到了關鍵的地步,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和資源。”

“沒問題,合作愉快。修一郎~。”

話音落下,達特的身影就消失不見,就如他從未來過。

室內再一次陷入了寂靜,只剩螢幕上的影片在迴圈播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