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訂婚禮,君封兩家幾乎邀請了所有法國的貴胄、名門。
馮嫻一大早就準備好了,要先去訂婚的場所。
至於君爵,事務繁多,這種場合一向要等到最後才到場。
韶光跟馮嫻一起過去,正要出發的時候,何木子突然過來了。
“你怎麼在這?”
馮嫻微微皺眉,作為君越的助理,此時應該已經到了訂婚禮現場了才是。
“夫人,我有事情要跟紀小姐說.”
“跟我?”
韶光意外。
“是啊,紀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兩個人走回了城堡,不一會兒,紀韶光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件純白色的禮服裙。
“怎麼換了一件?”
這件看起來也非常漂亮,簡潔,不過之前那件也不錯呀。
韶光也不明所以,“剛剛君越派何助理帶話,說那件白底綠花的裙子不吉利,他不想看到這樣的衣服出現在訂婚禮上.”
“……”馮嫻不由輕哼了一聲,“君越也管得太寬了,連來賓穿什麼衣服都要說.”
韶光只是笑而不語,其實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綠色不吉利的話?”
“今天他是主角嘛,既然他不喜歡,我換一件也沒關係.”
“你啊……”馮嫻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你就是太聽話了,什麼事情都為別人著想.”
到了訂婚所在的教堂,已經有許多客人過來了,馮嫻一個一個去應付,耐心地跟韶光介紹這些人的身份、來歷。
來賓們自然好奇這個中國女孩的身份,韶光畢竟還沒有答應做她的乾女兒,馮嫻只能說故人之女。
不過,能被她這樣重視,顯然不是普通世交關係。
……樓上,奢華的房間,封景嫣一邊梳妝打扮,一邊透過影片看廳內賓客的情況。
“小姐,大部分的客人都提前過來了呢,還有許多記者,到時候訂婚禮的現場一定會被全程直播.”
封景嫣點頭,這正是她期望的,與君越的訂婚禮越轟動、越多人知道越好。
有了隆重的訂婚禮,結婚也就不遠了。
“咦,那位小姐……”傭人不由得指向影片角落一個女孩子,“那條裙子好眼熟.”
封景嫣側頭,便看到了畫面裡的紀韶光,她穿著一件白色的修身裙子,裙身上用珍珠繡出大大的花朵。
“那條裙子不是……vero大師最新設計的……”作為封家大小姐,一向關注最頂尖的設計,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條裙子的出處。
眼中掠過一抹嫉恨,那個女人……她有什麼資格穿這樣的衣服?以為披上一條華服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嗎?未免想得太簡單了!這個訂婚現場,除了她,誰還敢穿vero大師的作品?誰不知道,vero大師是專門設計婚紗的!想到這裡,封景嫣氣不打一處來,“你去把她給我叫過來.”
很快,便有工作人員走到紀韶光身邊,請她請了出來。
二樓的休息室裡,封景嫣趾高氣昂地坐在裡面,看到來人,眼神中劃過一抹輕蔑。
“紀韶光,你今天是以什麼身份出席?”
“我跟君夫人一起過來.”
自從這個女人派人去抓小紀,她對她已經沒有了半分好感。
“君夫人?別以為有她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韶光皺眉,看著一襲華服的訂婚女主角,“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
捫心自問,她今天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你這身衣服哪來的?”
衣服?問題在這件衣服上麼?韶光低頭,不過是一條白色裙子,上面有一些珠繡而已。
為何早上君夫人留意到了,現在封景嫣又特意叫她過來質問?這件衣服有問題嗎?既然這樣,更加不能告訴她,是君越叫她換的了。
否則訂婚禮上鬧起來,大家顏面上都過不去吧?尤其是君家。
“君夫人幫我準備的.”
“笑話!”
封景嫣自然不相信,馮嫻一直生活在上層社會,對於這些禮節一清二楚,斷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她不管,今天她是主角,她最大。
“隆重的訂婚禮.”
這樣頤指氣使的語氣,韶光也不高興了,“我不覺得我需要換衣服,封小姐,如果你找我過來只為這事,告辭.”
韶光轉身要走,封景嫣哪裡肯幹?一個眼神,旁邊的傭人立即上前擋住了韶光的去路。
她用法語說,“這位小姐,您最好按照封小姐的意思辦,否則我們會讓您很難看.”
“呵呵……”韶光冷笑一聲,就算這位傭人的目光再可怕、再嚴肅,她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就是封家大小姐的行為麼?為了一件衣服大動干戈?“幼稚.”
韶光避開傭人,準備離開,可是一下子好幾個傭人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紀小姐,請您把衣服換掉.”
“對啊,您不能穿這件衣服參加我們小姐的訂婚禮.”
“識相點,現在換下來,我們還會給您提供一條合身的裙子,等一會兒您再脫,我們可不會再給您任何衣物了.”
“呵呵……”紀韶光冷著臉,下意識抓著自己的裙子……現在她們人多勢眾,若真是強脫她的衣服怎麼辦?不行,她得想辦法脫離這裡。
韶光環視了一圈,看到梳妝檯旁邊有一個側門,就從那裡逃出去吧。
可是她的腳步才一動,便感覺到大腿一燙——嘶——低頭一看,一位傭人竟然把咖啡潑到她裙子上!該死!“紀小姐,現在,就算您不想換也得換了吧?”
冷笑的聲音。
韶光低頭,看著裙角上一大片褐色的汙跡……的確,她不可能穿著這樣的裙子下樓。
封景嫣看著這一切,唇角身勾,露出滿意的笑容。
“如果你不想換的話,不如呆在這裡,等到儀式結束,再跟君夫人一起回去好了.”
就在此後,身後響起一個涼涼的聲音,“你留她在這裡做什麼?”
眾人回頭,便看到身著禮服、身材頎長的男人,手放在褲袋裡,一臉冷漠地走過來。
“君越……”“君越!”
兩個女人不同的語調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