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麼,
和愛的人吃一份早餐,然後期待晚餐。
簡單到小孩子都明白。
時間咻的一下一個月便匆匆過去,
專案進展的很順利。
也就在這天,波羅先生將白木叫到了辦公室。
他拿著一個賬本,笑呵呵的道:“白木啊,做的很不錯。這個機器拆卸下來之後確實和你所說的一樣是用以太能源進行的。”
“以後你光是吃這項技術的專利就後半生不愁了。”
他拍了拍白木的肩膀。
白木也點點頭,他道:“老闆,我打算辭了。”
他其實早就想這麼做了。
專案進展期間,他幾乎沒什麼空回去陪艾蓮。
這段時間裡他們商量了很多,最終還是決定專案做完就辭職專心念大學。
而且賺的其實也夠多了。
光是這一個專案就已經有四百多個億的分成,
再加上後續種種的技術紅利,已經不需要再努力了。
波羅顯然有些不捨,不過還是明白白木的想法,沒有為難他。
只是從抽屜裡拿了一張票給他,
“其實我早就準備好這一天了,你真的很厲害,我也知道這裡留不住你。”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去吧。”
“這算是我送給你的一份禮物。”
白木接過票,這是一張船票,“這是?”
波羅微微一笑,“也該去陪陪女朋友了。我給你買下了一座小島,本來是打算再過一段日子再給你的,但看你這麼著急就先給你好了。”
他走上前拍了拍白木的肩膀。
“好孩子,以後波羅拍賣行隨時歡迎你來。”
白木感激的點點頭,“行,那我走了?”
白木最後一次踏上波羅拍賣行的電梯,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這一個月來可以說受益良多,
不僅學到了很多管理的知識,而且也獲得了足夠花一輩子的丁尼。
而且自已的事業也開始上升了,許多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孤兒院已經建成,
繁那小子的比賽也圓滿完成。
這個月他可以說是操碎了心,也該回去好好陪陪艾蓮了。
他將船票放進兜裡,旋即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的緩緩走出拍賣行。
外面夕陽西下,赤紅的火燒雲把他的臉照的紅紅的。
都結束了。
他去到車庫,開上那輛波羅先生送他的車子。
這期間,白木也終於學會了開車,雖然還沒有駕照,但在波羅先生這裡做事的時候白木發現,很多時候錢可以擺平很多事情。這個世界也並非全都按照規矩來運轉。
黑與白之間並沒有一道明確的分界線,只有模糊不清的灰色。
他飛似得就往家裡趕。
沒什麼能比家更能治癒疲倦。
走到家門口,他還有些恍惚,這一個月就這樣不眠不休的過去了。
他敲了敲門,
門被緩緩推開,艾蓮早就站在那撅著嘴巴有些不滿的看著他。
“幹嘛這副表情啊。”
艾蓮眼睛往別處看了下,嘴角彎的像是個小拱橋。
“你都三天沒回家了!”
白木咧嘴一笑,蹲下便抱住她的腿將她抱在懷裡使勁親了下。
“mua~”
艾蓮卻依舊小嘴嘟著,雙手抱胸。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白木可不管,只是繼續抱著又親了一口。
“mua”
“現在呢?”
“原諒了一點點。”
艾蓮臉紅的終於將委委屈屈的目光打在白木臉上。
“mua。”
“好了吧?”
“不夠!”
“那再來。”
擁吻片刻,二人不捨分開。
“今天怎麼捨得回來了,我都以為你要和那個機器過一輩子了。”
白木聞言憨笑著撓了撓頭,“我辭職了。”
“真的?”
艾蓮一臉驚喜的看著他。
“我早說過了嘛,不要工作那麼累,我也不要你賺好多好多的錢,辭職了好,以後我賺錢養你。”
她笑出來,笑容依舊是那麼可愛。
“好啊,你賺錢養我。哎呀,餓了。”
“想吃老婆大人做的飯了。”
白木說著輕輕拍了下艾蓮的尾巴。
“還不是你老婆!你都沒求婚呢,我可不能讓你胡來。”
艾蓮雖然是這麼說著,但嘴角的笑意卻是抑制不住。
她拍了拍白木的胸脯,
“快,放我下來,我給你做飯去。”
“叫聲老公就放你下來。”
“不叫。”
“那我就抱著你做飯去,走著。”
“好啦好啦,拗不過你。真是,這麼調皮呢。”
艾蓮紅著臉湊到白木耳邊,小聲的叫了一聲,“老公~放我下來吧。”
“嗯!”
二人打情罵俏的做著飯。
晚飯時間白木和艾蓮說了那座島的事。
二人約好這個週末就去島上玩。
時間很快就到了週末早晨,兩人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
白木揉了揉自已亂糟糟的頭髮,似乎和艾蓮待在一塊待久了自已也變的嗜睡了不少。
艾蓮也揉了揉頭髮從臥室走出來。
二人相視一笑,“我給你做早飯。你去洗漱吧。”
白木點點頭,“行,那等會就出發。”
白木站起身收拾起行裝來,從衣櫃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臉上明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兩週以前其實他就有過準備。
不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會太過著急了。
將小盒子放在褲子口袋裡,旋即便去廁所洗漱。
等吃好了早飯,艾蓮也上了一層淡淡的妝容,她化妝化的很淡,幾乎看不出有化妝,白木其實是不希望她化妝的,但她說“以後都是跟你一塊出去的,你都穿的這麼好,我也不能給你丟臉呀。”
白木拗不過她,便也就允許了。
白木穿著休閒的灰西裝,戴了一頂灰色禮帽。
這個月來幾乎每週都會去購入一套全新的西裝,有了波羅先生的撥款,他的衣服也變得豐富起來。
藍色,灰色,白色,紅色,各種款式,各種格調,都有。
波羅先生說男人要想事業成功,就必須要注意自已的形象,和別人談任何事情都必須穿戴全套西裝,散發出自已的氣場以贏得信任。
他也嘗試過,在工作的時候也確實如此,穿的簡陋並不能讓所有的人員都信服。
而華麗的裝束確實也讓他在工作上如虎添翼,
管理起下屬來也更方便了。
而艾蓮則是也穿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禮服,戴著白手套,還穿了高跟鞋,臉上畫著淡淡的紅暈,看起來比以往更加可愛了。
她這一身穿著也彷彿預知到今天可能會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走了?”
白木上了駕駛位,艾蓮低頭微笑著點點頭,“嗯。”
“你今天穿的很漂亮。”
艾蓮聽著高興的轉了個圈,像是個白色的天使一樣漂亮,表情有些俏皮。
“當然啦,要和你出門,怎麼可以穿的不好看。”
艾蓮每次和白木出門,只要白木打扮的整齊,她也會穿的華麗。
你是我的男人,我也要維護你的面子。
“上車吧。”
“來了。”
車子嘟嘟嘟的朝前開,開過城市,開過赤牙幫,今天的赤牙幫已經發展起來,建築也變得更為華麗,而且不是以前那種老氣的樣子,多了很多的年輕人。
“陳叔他們今天怎麼不在?”
艾蓮看著街邊好奇的問著,以前陳叔都會在街上巡視赤牙幫的領地的。
白木聳聳肩,“不知道啊。可能出遠門了吧?”
撒謊~
艾蓮噘著嘴看了白木一眼,白木撒謊起來一眼就看得出來,
他會緊張的向別的方向看。
不過艾蓮也沒有揭穿,只是繼續欣賞著街景。
白木繼續開著車子,
路過很多很多的老地方,也路過六分街,一個月時間不長也不短,那家全年無休的錄影店今天不止這怎麼也關了門。
還有拉麵館,咖啡廳,也都關著,
今天好像他們都不在,都去忙別的事去了。
白木看著拉麵館和錄影店,也回憶起以前的事,“還記得那個地鐵站嗎?”
“記得啊,就是暑假的時候你在那發傳單,然後貓又把我抓住了嘛。”
白木淡淡一笑,“如果我在那跟你求婚,你會答應我嗎?”
他說完,艾蓮連停頓都沒有。
“答應!”
“真的?”
“真的,還能放你跑了不成,哼。”
白木笑呵呵的繼續開著車,
車子很快就到了狡兔屋,也就是妮可他們的住址,不過奇怪的是這裡也沒什麼人。
“這是哪?”
車速慢下來,白木回憶道:“啊,妮可他們住的地方,今天也沒人呢。奇怪。”
妮可,那個金錢至上的傢伙。
不過也是個很好的人,對孤兒和值得同情的人也從不會吝嗇,
反而是自已精打細算,
一顆子彈都不願意浪費。
車子一路開,又開到了白木的孤兒院,
最近才剛剛建成,目前還沒有正式開放,在霍普區。
“這家孤兒院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啊。”
艾蓮看著招牌,
孤兒院是由白祈重工承建的,建造的非常乾淨,建築造型則是全程由白木把關,整體風格非常的漂亮。
白木搖搖頭,“人還沒招齊,不過也快了。”
“刀疤那小子現在應該住進去了,他現在擔任孤兒院的經理,忙的不亦樂乎。”
這一個月裡他聯絡到了小時候一直玩鬧的夥伴,慶幸大家都一直遵守著兒時的約定。
有的也已經成長到連白木都難以置信的樣子。
而有些目前過的不怎麼樣的,也被白木拉到孤兒院來工作了,雖然給的工資不高,但他們幹活非常有幹勁,專案推進的非常迅速高效。
“那這裡應該算是你的地盤了吧?白家老大?”
“怎麼叫我白家老大呢。”
“你不是說要建立家族嗎,白家。那你是創始人,肯定要叫你老大啊。”
“那白夫人,你打算什麼時候開枝散葉啊。”
白木調笑的道。
“這個嘛,看我心情。”
艾蓮小聲的說著,也被逗的臉紅紅的。
配合上臉蛋上畫的紅暈,更可愛了。
白夫人~
木頭真是,越來越不像木頭了。
“對了,今天出門的時候好像隔壁也不在呢,真的很奇怪。”
“是說杜家姐弟是嗎,他們都很忙的。”
白木摸了摸鼻子。
又撒謊!
“嗯。賽車比賽好像拿了第一呢。也沒來得及慶祝一下子。”
繁·杜最終以自已的改裝車拿下了比賽的第一名,後來聽說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進了醫院。
慶祝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木卻很仗義,那場比賽所有的獎金他一分錢都沒拿,全給了繁。
說什麼都要把他治好,後來有空也會去醫院看看他,三天前繁就已經出院了,一出院立馬就來找白木,可惜那個時候白木還在公司沒日沒夜的加班。
專案的事也到了最終階段,特別忙碌。
車子繼續緩慢的開,開過很多熟悉的地方,終於在一個碼頭停下。
碼頭沒什麼人,一艘小船被繩子拴在水上飄飄蕩蕩,十分愜意。
今天藍天將海照的更藍,沒什麼風,海面也很平靜。
白木下了車,艾蓮也跟在白木旁邊,挽著白木的胳臂,“就坐那艘船去嗎?”
“嗯。我其實有點好奇你會不會游泳啊?”
“…”
“你說呢?我們鯊魚希人天生就是游泳的好手呢。”
說著艾蓮看周圍沒人,還用大尾巴抽了一下白木的屁股。
“也是。不過我在學校裡怎麼沒見過你游泳,記得學校也有過游泳比賽來著。”
艾蓮嘟嘟嘴,白了他一眼,“你還說呢。”
“那個體育老師你還記得不?”
“哪個?”
“被你打的住院的那個。我們好幾個班兩個學期一次體育課都沒上。”
白木憋著笑,“啊,是嗎。”
他是記得自已揍過一個騷擾女同學的體育老師來著。
“好了,上船,我帶你去小島上玩。”
他也很好奇波羅先生到底送了他一座什麼樣的島,
他沒見過那島,他只知道島就在那,不以任何意志而改變。
而現在那座島屬於他了。
“好呀。”
艾蓮提起裙襬,走上木頭搭建的靠岸點。
她似乎還沒徹底馴服這種細跟的高跟鞋,她以前穿的一直都是低跟的小皮鞋,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白木聳聳肩,便上前將其抱起來。
“呀。”
“別亂動,我抱你上去。”
白木蹦躂一下就穩穩的落在船上。
白木拿起槳,輕快的劃。
海面上也長出些奇形怪狀的小島來,不去一趟海上是不明白這種感覺的。
遠處原本是什麼都沒有的,但你只要靠近,那些小島就像是發芽的種子一樣,漸漸的從海平面之外就生長出來。
海上風平浪靜,二人也沒說話,
艾蓮靜靜的欣賞海景,白木則靜靜欣賞艾蓮。
“你說…”
“嗯?”
“沒什麼。”
艾蓮說話說了一半,又沒繼續說下去。
離開陸地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海面上終究還是空曠,即使時不時有小島出現,也沒什麼聲音。
“你想問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我也願意聽。”
白木如此說著,他說的當然是實話,面對愛的人,即使對方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他也是願意聽的。
可他不知道這平凡的話如此撩人。
“嗯…”
艾蓮略有些擔心的看著海面,伸出手摸了摸清涼的海水,“你說,我們會走到最後嗎?”
“當然會啊。”
白木笑著道,他都不知道艾蓮在擔心什麼。
“可我總覺得,我們以後會面對很多困難的。”
“那就克服它唄。”
人總是在最好運的時候會產生對未來的恐懼,但白木不會。
好運,壞運,他都平淡的接受。
“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
“你怎麼這麼肯定。”
白木看著周圍的島,“我就和海島差不多,不管颳風還是下雨,不管孤單還是成群,我都會在那等著,從一開始就等著。”
“等你來找我。”
艾蓮看著島,“要是我沒來呢。”
“我一樣會等,等你來了為止。”
白木淡淡笑著,他確實也是這樣的,這並不是什麼情話,而是他一生的打算。
“我用一生準備,在海島上長出樹木,盛開花朵,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等待,等春天,等花開,等樹木爬滿我的身軀,等萬物凋零,然後繼續等。”
“等你來,然後全都給你看,看我看過的,你也會和我說你看過的。”
“我們會談論未來,談論夢想。”
“直到無話不談。”
他是島,也是樹。
他在等艾蓮,也在等一本書。
就像父親的詩一樣。
那本書嘰嘰喳喳樹也會高興,那本書沉默不語樹也會高興。
相互依靠,等待死亡將它們分開。
“嗯。”
“親一下?”
“不要吧,周圍好多你在看著呢。”
艾蓮憋笑的看向周圍的島。
“不親算了~”
白木笑呵呵的看向周邊,距離那座大島不遠了。
“親親親,臉伸過來。”
啾的一聲~
白木心滿意足,看向那座大島,“誒,要是我在那大島上跟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當然會了。”
“要是我在夜幕降臨,漫天煙花下和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那更浪漫了。”
“如果說所有的朋友都在那看著呢,你會猶豫嗎?”
“怎麼,你真要求婚啊?”
白木不語,只是憋著笑。
“好啊,你肯定又在逗我,打你。”
“別動別動,船要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