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外面來了很多記者,您還是從後門走吧!”
裴父的貼身秘書說道。
這絕對是他從業以來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公關危機。
他臉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裴父,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裴夫人的影片已經傳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現在首相大人的民眾支援率已經跌到了谷底,相信國會的人會很快就有動作了。
他跟在裴父身邊許多年,自然知道政治與權利對面前這位嚴肅的老人代表著什麼。
他有些不敢想象若是那事真的發生了,那這位首相到時候會怎麼樣!“躲什麼躲,我為什麼要躲?我裴某人什麼時候躲過?”
裴父憤怒的說道。
他對自己秘書的提議感到很不痛快,他為什麼要躲?難道他還怕了那些人嗎?裴父不顧眾人的反對毅然決定從正門離開,他一出現在公眾面前,無數的閃光燈齊齊對準了他。
“首相大人,請問今天首相夫人的話是真的嗎?你真的囚禁了她嗎?”
“首相大人,您有知法犯法嗎?”
“首相大人,太陽集團的總裁確實是您的兒子嗎?”
“首相大人,聽說您還軟禁了您的兒媳婦是嗎?”
諸如此類的話源源不絕的傳到裴父的耳朵裡,他有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反駁,可是他畢竟是一個資深的政客,他知道此時他絕對不能發表任何言論。
是的,在沒有想出對策之前,他只能保持沉默。
裴父在護衛的保護下終於上了自己的車子,他臉色鐵青的看著秘書問道,“找到夫人了嗎?”
“已經有夫人的訊息了,她現在已經回家了!”
秘書看了看裴父難看的臉色,心有餘悸的說道。
夫人膽子真的太大了,她將天捅了一個窟窿,現在還敢回去,她就不怕首相大人一怒之下會將她殺死嗎?“回家,現在,立刻,馬上!”
裴父低聲咆哮著,他本來計劃的是去皇室,現在他急於皇室的支援。
可是在聽到裴夫人的訊息後,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個女人是在向他宣戰嗎?她做了這麼多,不想著怎麼保命,現在竟敢堂而皇之的回家。
她到底儀仗的是什麼?司機聽到首相大人的命令後立即調轉車頭往首相的城堡開去。
而此時裴夫人卻已經回到了家裡,她這一路行來,城堡裡的每一個人都向她行了注目禮。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平時一貫優雅的夫人在今日會做出這麼讓人吃驚的舉動。
當他們在電視裡看到裴夫人出現時,他們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
雖然現在首相大人和夫人的關係鬧得很僵,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夫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當著全世界的人民將首相大人的底都給揭露了出來。
想到這裡,他們對裴夫人便肅然起敬,儼然覺得對方是一個英雄。
裴夫人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眼光,在今日她當著億萬觀眾的面說出一切後,她感到自己的心無比的平靜。
她本來是不想回來這裡的,可是她想著蘇沫還在這裡,而且她也想看看那個男人氣急敗壞的樣子。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她倒想看看今天她惹出這麼大的事端,他是否還能保持那副虛偽的作派。
“您真的讓人刮目相看!”
珍妮神色複雜的看著裴夫人,她以前一直看不起裴夫人,可是這一刻,她卻對裴夫人無比的崇拜。
“若有一天,你被逼急了,你也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
相信我,他真的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你儘早抽身離開吧!”
裴夫人寬慰道。
在放下裴父以後,她忽然也覺得珍妮沒有那麼的可惡,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說起來她比自己還要可憐一些,自己好歹還有一個兒子,如今又有了兒媳同未出世的孫子,可是珍妮卻什麼都沒有。
珍妮聞言眼裡閃過一片茫然,抽身?她現在還能抽身離開嗎?裴夫人看了看珍妮,也不在多說,直接到了蘇沫所在的房間。
“媽,你今天真的帥呆了!”
蘇沫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指為裴夫人點了一個贊。
裴夫人優雅的笑了笑,眼裡卻有些疲憊,:“沒有想到我在乎了一輩子,講究了一輩子,最終卻是自己親手將這層面具摘下。
現在的我覺得很輕鬆!”
“媽,你會不會怪我?”
蘇沫有些擔憂的問道,今天的事情實在是讓裴夫人為難了,蘇沫都難以想象裴夫人這樣的一個人竟然真的有勇氣選擇在大眾面前揭開自己的傷口。
“怎麼會怪你呢?你也是為了裴,況且我現在感謝你還來不及,我真的已經放下了,我脫下了身上的枷鎖!”
裴夫人的眼睛裡全是重生後的神彩,讓她看起來無比的動人。
裴父回到城堡裡便看到這一幕,看到容光煥發的裴夫人的,他的心猛地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扯的他生生的發疼。
可是隨即而來的卻是他的滔天怒火,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引起了這麼大的亂子,讓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可是她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現在反而還在這裡沾沾自喜。
想到這裡,裴父幾步上前用盡他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扇到了裴夫人的臉上。
蘇沫和裴夫人正處於喜悅之中,她們誰也沒有發現裴父的到來,所以裴夫人一點閃躲都沒有,生生的捱了這個響亮的耳光。
隨著“啪”的一聲巨響,整個房間靜默了,蘇沫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衝到裴夫人的身前,將裴夫人衝地上扶了起來。
她滿臉怒氣的看著裴父,:“一個男人只知道欺負自己的老婆,你算什麼男人?”
面對蘇沫的嘲諷,裴父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如果裴夫人是他的肉中刺,那蘇沫便是他的眼中釘,他現在最想掐死的就是蘇沫。
如果沒有蘇沫的挑撥,裴夫人又怎麼敢做出那樣驚世駭俗的事情?“裴敬,你有本事便打死我,你現在敢嗎?如是我出現任何意外,你如何向公眾交代?你如何向他們交代我突然失蹤的事情?”
裴夫人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她不動聲色的站到了蘇沫的前面。
她太清楚裴父的為人了,知道剛才裴父已經對蘇沫起了殺心。
她死不要緊,可是她卻不能讓蘇沫出事。
蘇沫是她的兒媳,她已經將蘇沫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了。
果然,聽到裴夫人的話,裴父的目光又重新移回了裴夫人的臉上。
看著她腫脹的臉頰,他有一絲的愧疚和詫異,他沒有想到自己出手會這麼的重。
可是這絲愧疚很快便消失了,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這一切都是裴夫人自己咎由自取。
“李婉茹,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非要毀了這個家你才甘心嗎?”
裴父也忍不住怒吼起來。
裴夫人笑了笑,:“毀了這個家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是你的專制,是你的霸道讓我們和你越行越遠。
你問問這個城堡裡的所有的人,你問問他們開心嗎?你無時無刻不在要求著規矩,秩序,生活在這裡簡直和牢籠一樣.”
“這些我都可以忍受,因為以前我是如此的愛你,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動我的兒子。
你知道裴是我的命根子,我和他好不容易才能和平相處了,可是你卻又要來搞破壞。
為什麼,為什麼,裴敬,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讓裴按照他想走的路去走,為什麼你非要去控制他?”
裴夫人惱怒的看著裴父。
“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明白嗎?裴不是你能控制的,他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
十多年前,你逼左清離開,讓裴離開了我們的身邊,十多年後你又想用同樣的方法讓裴屈服,你覺得他還會聽從你的命令嗎?”
“你把你自己想的太偉大了,也將裴想的太無情了。
我的兒子我知道,他在事業與親人中,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這一切本來都可以不用發生的,是你的固執導致了這一切。
所以,你不要怨天尤人,要怨只能怨你自己,是你種的因,才導致的這個果!”
裴夫人一口氣說了很多,而裴父卻象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她。
他彷彿從來不認識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幾十年的妻子。
她竟然有這麼多的怨言,她竟然說今天的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這怎麼可能?他是誰,他是a國的首相,他是數年來最成功的一位首相,他是民眾支援率最高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出錯呢?不,這一切都只是她的藉口罷了,錯的一定不會是他,不會是他。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能接替他的位置,還不是為了讓裴家在a國屹立不倒。
可是這一切她們竟然都說他錯了,不,他不會錯的,他會證明給她們看他是對的。
想到這裡,裴父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將她們都關起來,期間不准她們接觸任何一個人,記住,我說的是任何一個人!”
說到這裡,裴父看了看在一旁的珍妮。
珍妮見到他的目光,不閃不避,直直的迎了上去。
裴父頓覺心裡有些不舒服,可是他並沒有多想。
他現在還不能倒下,他必須要將眼前的事情完美的解決。
他會告訴她們他是不可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