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女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只有瘋子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可是現在看到珍妮,蘇沫又有了全新的認識,她不禁有些開始同情珍妮了。
裴父是那樣冷情的一個人,即便他再看重珍妮,恐怕也不會柔情到哪裡去。
這些年珍妮都是在暗處幫裴父處理了不少的事情。
珍妮沒有說話,有一種東西叫做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既然是她當初坐下的決定,那即便她現在已經後悔了,她也只能選擇繼續走下去。
蘇沫和珍妮聊天的功夫,裴父已經回來了,他剛進門便聽說了今日發生的一切。
他先掃了一眼珍妮,裡面的不悅溢於言表。
“你來找我,他知道嗎?”
裴父示意蘇沫跟這他進了書房,他看著蘇沫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不知道,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
蘇沫看著裴父,裴墨卿和裴父長的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很深邃。
只不過裴墨卿看她的時候眼裡總是洋溢著溫柔,而裴父則完全是冷冽。
“蘇小姐,好像從一開始,我就向你表明過我的態度,我從來都不認為你有資格進我們裴家。
雖然裴不顧一切的和你結了婚,但是在我心目中,你永遠不是我裴家的人,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都一樣!”
裴父冷漠的掃了一眼蘇沫肚子裡的孩子。
他想要孫子,可是這個孫子卻不能由蘇沫來生。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不然他怎麼會只允許裴夫人生下他的孩子。
因為他很要面子,他的人生不能允許有一點的汙點。
雖然蘇沫早有準備,可是當她聽到裴父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認同時,她感到了無比的憤怒。
他可以看不起自己,可是卻不能看不起自己的孩子。
孩子有什麼錯?就因為孩子的母親是自己,所以連他也得不到裴家的認可嗎?“以前,我常說裴墨卿和您很像,現在看來還是我錯了。
我慶幸裴墨卿選擇了擺脫你的掌控,不然他現在也會和你一樣畜生不如!”
蘇沫厭惡的看著裴父,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裴父臉上慣有的優雅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畜生不如?他什麼時候聽到過這麼直白的話?即便面對強大的政治對手時,他們對他的評論也只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可是現在蘇沫這個女人竟然說他畜生不如?此刻,裴父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他是政界的人,他想要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那太容易了。
“怎麼?你想動我嗎?那麼抱歉,如果我不能安然走出這個屋子,恐怕下一秒網路上便會有鋪天蓋地的報道,裡面全是你怎麼動手懲治一個孕婦的,且這個孕婦還是你兒子的老婆!”
蘇沫!”
蘇沫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裴父不是最注意他的形象嗎?她賭的就是他在意的是他的面子。
果然裴父聽到他的話雖然極其生氣,但卻又出乎意料的平靜了下來。
“你竟然敢威脅我?”
“這遊戲是你先開始的,我只是遵守遊戲規則玩下去而已。
你不是慣會威脅人嗎?現在你也試試被人威脅的滋味!”
蘇沫笑著說道。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你說的話誰會相信?即便有人相信,那些媒體誰又敢報道?”
裴父看著蘇沫,眼裡全是不屑。
這個女人想和他鬥,確實還嫩了一點。
“我說的話不夠分量,那麼媽呢?”
蘇沫笑著看著裴父。
就在剛才她已經然裴夫人去聯絡各國的媒體了,相信各國的媒體對首相的這個家事會很有興趣的。
裴父聞言臉色便的極其難看,:“你讓她去做了什麼?她竟然敢背叛我?”
裴父極其的惱怒,他沒有想到蘇沫竟然會說動裴夫人。
“兔子急了都是會咬人的,何況你將媽關了一個多月,你想這個事情若是傳出去,你首相大人的光輝形象還會有嗎?你還會有民眾支援你嗎?”
裴墨卿他們都沒有想到用這個方法,是因為在他們的心裡還將裴父當作自己的親人。
可是蘇沫卻沒有這些顧忌,她只想保護好自己和裴墨卿的這個小家而已,誰要拆散它,那麼她就會拼勁全力的抗爭到底。
這次,也是裴父把她逼急了,她才會想到這麼一個玉石俱焚的方法。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離開這裡了!珍妮,替我看住她,如果再讓她跑了,你知道後果!”
裴父氣急敗壞的說道。
說完他顧不上再同蘇沫說什麼,急忙拿上衣服出門了。
他必須要攔住裴夫人,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辛苦了這麼多年,怎麼能允許自己的位置在一朝之間分崩離析呢?不,他不能讓大眾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的一生就完了。
裴父急匆匆的打電話動用著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可是他不知道,此刻,裴夫人已經站在了直播廳的演講臺上。
“他不會放過你的,你太沖動了!”
等裴父走了以後,珍妮不贊同的看著被裴父軟禁在書房裡的蘇沫。
“我不在乎,況且,我想他現在應該也顧不上我了,他要應付的是輿論的譴責以及皇室的壓力!”
蘇沫想的很多,她這次將所有的人都抖了出來。
他們不是都喜歡藏著掖著嗎?那今天她就將這些陰暗面全部公佈於眾吧。
大眾喜歡什麼?媒體喜歡什麼?不就是醜聞嗎?相信首相大人的這樁醜聞會讓人津津樂道很久。
“你這樣做可否徵求過裴的意思?我不認為他會贊成你的決定!”
以珍妮對裴墨卿的瞭解,知道對方是最討厭和裴父扯上關係的。
這次蘇沫竟然經他和裴父的關係公諸於眾,指不定到時候他會怎麼樣的惱怒。
“他不知道,即便他不贊成我也要這麼做,因為我不想離開他,不想看著他娶別的女人。
當初左清離開他,他很傷心,是因為左清沒有努力便放棄了他。
那麼現在我就要告訴他,我不會退縮,哪怕前面是懸崖,我也要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蘇沫溫柔的說著。
珍妮驚訝的看著蘇沫,象是完全不認識蘇沫一般。
她有些驚訝蘇沫在這一刻所產生的氣勢以及堅定。
這還是她之前見到的那個懦弱的女孩嗎?是什麼讓她有了質的轉變。
過了好久,珍妮才說道,:“抱歉,不管我的意見如何,你現在恐怕只能呆在這裡,不然我會不好過的!”
之前她就已經違背了裴父的意思,如果現在她擅自放了蘇沫,恐怕死的就是她自己了。
她可沒有蘇沫那樣大的膽子。
“我明白的,謝謝你為我做到這一步!”
蘇沫渾不在意的說道。
她現在是完全感覺不到害怕,她有什麼害怕的呢?她一個光腳的難道還會怕裴父這個穿鞋的嗎?裴父即便想動她,也不會在這個關口。
現在他只會好吃好喝的將她伺候好,不然萬一她有什麼閃失,她那位令人討厭的首相公公該怎麼同大眾解釋呢?她現在比較期待的是裴夫人的表現,也不知道裴夫人的演講會不會達到預期的效果!其實裴夫人並不在她的計劃之中,準確的說是在她在飛機上的時候,她都還不知道要和裴父談些什麼。
可是在聽聞裴夫人被關了一個多月的時候,她整個人就憤怒了,於是就產生了玉石俱焚的想法,所以才會想到讓裴夫人向大眾吐露一切。
也不知道現在裴夫人的進展怎麼了,蘇沫好想親自到現場看看啊。
“如果有最新的訊息,麻煩第一時間通知我!”
蘇沫看著珍妮,希望對方能向她通報一下最新的情況,這樣她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珍妮眼色複雜的點點頭,她覺得蘇沫在這一刻變的既陌生又熟悉,她越來越象裴家的人了。
雖然裴墨卿不願承認,但是在他的血液裡流的還是裴家的血,而裴家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全都是陰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