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習慣性的吃下了陳琳投餵來的東西。
陳琳也習慣性的還沒等他嚐出味道就興奮問他,“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和外面賣的不一樣?”
他啞然失笑,冰爽綿密又醇厚的冰淇淋也漸漸甜甜的在嘴裡化開,留下了一股濃濃的奶香味。
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看著陳琳贊同的說,“這冰淇淋是比外面賣的好吃。”
“那你的氣泡水怎麼樣?好不好喝?讓我也嚐嚐。”
陳琳放下勺子,想拿過江浩的氣泡水。
江浩攔住她,好心提醒,“很酸的。”
陳琳反而更好奇了,“那我更想嚐嚐它到底有多酸。”
“行,一會兒你別怨我沒告訴你啊。”
江浩鬆開手,陳琳拿了過去,叼住吸管小心吸了一小口,酸得一下打了個怵。
“嘶!”
陳琳嫌棄的推了回去,趕緊吃了口冰淇淋壓一壓,說,“這哪是什麼氣泡水,不就是小時候的深水炸彈嘛。”
“哈哈哈,你一說我想起來了,剛有深水炸彈那時候,我買來騙你說那是糖,你直接扔嘴裡了,和剛才那個反應一模一樣,哈哈哈哈哈哈。”
“是嗎,那你還記得我把它吐出來又塞到你嘴裡捂住你嘴不讓你吐出來的事嗎?”
陳琳笑嘻嘻的死亡凝視著江浩,嚇得江浩一下就老實了。
他看店員端來小蛋糕,得救的說,“咳咳,小蛋糕來了,咱吃小蛋糕啊。”
說完他看陳琳還在死亡凝視著他,改口說,“都是你的,我不吃,我喝氣泡水就行。”
陳琳看江浩說完真要去喝氣泡水,伸手攔住他說,“好了,一起吃吧,就咱倆在狗咖吃的那點意麵根本吃不飽。”
她把巧克力熔岩蛋糕推到江浩面前,把他面前那份奶油蛋糕拿了過來。
中間的水果芝士披薩和奶油蘑菇意麵應該是江浩去拿冰淇淋和氣泡水時後點的,她不知道。
不過看著就很有食慾,味道應該不會差。
江浩也知道陳琳從小就吃不了帶苦味的東西,沒把巧克力蛋糕給她分一半。
他是喜歡吃巧克力的,正常人吃著會膩的巧克力到他嘴裡是正好的。
不過現在不是吃小蛋糕的時候。
江浩伸手去拿一次性手套,抓到的卻是陳琳的手。
他觸電般收回手,就像昨晚碰到她嘴邊時一樣。
陳琳愣了一下,笑江浩,“我手上是有刺嗎?”
說完,她拿過一個一次性手套戴上,拿起一片水果芝士披薩吃。
江浩沒說話,把手收到桌子底下不自覺的握了握。
其實他已經忘了他有多久沒牽陳琳的手。
小時候大一大了,爺爺奶奶就告訴他,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牽陳琳的手,抱陳琳,要和她保持距離。
初中後,大家都有男女意識了,也會有意避嫌。
等到高中學業重了,老師總看他和陳琳說話,在一起上下學,沒事就告訴他不要早戀,要以學習為主,哪怕是發小也要保持距離。
至於昨天陳琳拉他,他全程跟著陳琳情緒走,根本不記得是什麼感覺了。
所以,他們看似親密無間,卻不知道多久沒牽過手了,以至於他連牽她手是什麼感覺都忘了。
“江浩,你發什麼呆呢,再不吃就涼了。”
“啊?哦,這就吃。”
江浩知道陳琳吃不了這些,戴上一次性手套和她一起吃完這些東西,沒再擼貓,直接出去開車回了小區。
他停完車下車,等陳琳下來,鎖好車後,在小區門口找了家影印店,把照片彩印了出來交給陳琳。
陳琳收好照片問他,“要不要去買點菜回來留晚上做點什麼吃?”
“不用,冰箱裡都有,對了,你冰箱裡的蛋糕應該吃不了了,你記得扔。”
“嗯,知道了,回去吧。”
“嗯。”
江浩和陳琳走回去,陳琳自然的跟著江浩進了他家。
無錯書吧江浩回頭看她已經脫鞋了,問她,“你不先回家把照片放好,洗個澡嗎?”
陳琳尷尬的收回那隻已經穿上了拖鞋的腳,穿回鞋子,起身對江浩說,“行,我回家。”
江浩不知道自已說錯了什麼,陳琳語氣明顯不對。
但他現在好像進了蒸籠裡,已經顧不得身後的陳琳,趕緊進屋開啟窗,開啟風扇。
他家的風扇還是那種老式軍綠色大風扇,吹起來嗡嗡響,頭轉得又慢,定方向又吹不走熱氣。
等它轉頭吹過來,他衣服都已經溼了。
入伏了果然不一樣,呆屋裡都上不來氣。
江浩沒辦法,上浴室裡洗了個冷水澡。
出來他就看到陳琳穿著高中穿到現在的白背心牛仔短褲,捧著一盆水果進屋,手腕上還掛著個放有鹽水花生和五香花生的食品袋。
“看著幹什麼,過來幫我拿一下啊,沉死了。”
陳琳也不知道江浩今天中了什麼邪,往常這時候早過來上手拿著了。
江浩後知後覺的走過去,只覺得撲面而來一股清新的清爽沐浴露味道,一下衝散了屋裡悶熱渾濁的味道,頓時神清氣爽了起來。
他不由地歡朗一笑,拿過陳琳的水果盆獲救的說,“有你在真好。”
陳琳頓在原地,心裡一股異樣的感覺在蔓延。
她突然想到江浩在初中的時候,他的爺爺突然離世,他的爸媽帶著他的弟弟回來,他求他們能留下來陪陪一樣身上多病的奶奶。
但他的爸媽和他的弟弟不僅沒答應,連他爺爺頭七都沒過就走了。
那時候江浩很不理解的問她,他們回來幹什麼?他們生下他幹什麼?
那時候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能默默的陪著他。
等他奶奶挺到他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離世,他爸媽帶著他的弟弟再次回來,沒提過帶走他的事,讓他自已一個人留在這裡,她才回答他,不管他們怎麼樣,現在她和她媽媽就是他的家人,她們不會不管他。
現在她明知道他的爸媽可能會為了生意讓他去國外聯姻,可卻在坐視不管,甚至是在被動的坐以待斃,是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不行!
她必須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