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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話 白仙的醫術

在咱們這深藏於大山褶皺之中的偏僻角落,有一個寧靜祥和的小村落,名為柳樹屯。村子不大,稀稀落落也就幾十來戶人家。四周那連綿起伏的山巒,宛如巨大的屏障,將這個小小的世界與外界隔絕開來。層巒疊嶂的山峰高聳入雲,雄偉而壯觀,卻也給村子帶來了諸多不便。這裡交通極為不便,要想去城裡,得沿著那蜿蜒崎嶇、佈滿荊棘的山路艱難跋涉大半天的時間。

村裡人的日子過得簡單而純粹,每日的生活圍繞著田間地頭的辛勤勞作展開。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這片土地上,村民們便扛著鋤頭,迎著微風,走向那一片片希望的田野。日暮時分,他們帶著滿身的疲憊和收穫的喜悅,踏著夕陽的餘暉歸家。

在這個平凡的村子裡,有一個名叫王大牛的憨厚漢子。王大牛身材魁梧,肌肉結實,那粗壯有力的臂膀彷彿能扛起整個世界。他那方正的臉龐總是洋溢著樸實的笑容,讓人倍感親切。他的性格如同他的外表一樣,憨厚老實,心地善良,樂於助人。誰家要是有個重活累活,他總是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幫忙,從不求任何回報。

王大牛的媳婦秀花,是個溫柔婉約的女子。她那瓜子臉白皙嬌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靈動而迷人。她的笑容如同春天裡綻放的花朵,燦爛而溫暖。秀花不僅容貌出眾,更是心靈手巧,操持家務井井有條,把家裡打理得溫馨舒適。

兩人結婚沒幾年,感情深厚,如膠似漆。小日子雖說不富裕,但夫妻倆相濡以沫,倒也過得和和美美,充滿了歡聲笑語。

然而,命運的輪盤卻突然轉動,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降臨到這個幸福的家庭。不知怎的,秀花突然患上了一種怪病。原本紅潤的臉蛋變得蠟黃如紙,光彩盡失。她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靈魂,成天無精打采,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痛苦。吃什麼吐什麼,哪怕是喝一口清水,也會在瞬間被胃無情地拒絕。她的身上還冒出一片片觸目驚心的紅疙瘩,奇癢無比,那抓心撓肝的瘙癢讓她整夜整夜地無法入眠。

王大牛看著媳婦這般痛苦模樣,心如刀絞。他那雙平日裡總是充滿笑意和力量的眼睛,此刻佈滿了血絲,眼眶深陷,滿臉的焦慮和無助。原本挺拔的身軀也彷彿被沉重的負擔壓彎了脊樑,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

“這可咋辦喲!”王大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搓著,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他帶著秀花找遍了村裡的土郎中,那些個土郎中,有的摸摸脈,眉頭緊皺,沉默不語;有的看看舌苔,搖搖頭,嘆息著離去。可誰也說不出個確切的病因,更別提開出有效的藥方了。

王大牛望著躺在床上日益憔悴的秀花,心裡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每一個夜晚,當他聽到秀花因痛苦而發出的呻吟,他都恨不得能替她承受這一切。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各種可能的辦法。

有一天,村裡來了個雲遊的老頭。這老頭身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長袍,揹著箇舊布包,手裡拿著根柺杖,鬍鬚飄飄,仙風道骨,頗有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王大牛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他急忙將老頭請到家裡,好酒好菜熱情招待著,眼中滿是期待和懇求,希望老頭能為秀花診治。

老頭坐在炕邊,神情專注地為秀花把了把脈。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許久都沒有舒展。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這病啊,甚是邪乎,我行醫這麼多年,也是頭一回見。我呀,實在是無能為力,愛莫能助啊。不過,我曾聽聞這山中藏有一位白仙,神通廣大,或許能有法子救她。”

王大牛一聽,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這白仙真能有如此神奇的本事?別是人們以訛傳訛,空穴來風吧。”但看著媳婦那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樣子,他咬了咬牙,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怎樣,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也要去試一試,死馬當作活馬醫!”

第二天,天還未亮,天邊還掛著幾顆稀疏的星星,王大牛便匆匆起身。他揣上幾個乾糧,背上一個裝滿水的水壺,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山中走去。山中的清晨,霧氣瀰漫,那溼漉漉的霧氣像輕紗一樣籠罩著整個山林,讓人彷彿置身於仙境之中。但王大牛此刻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白仙,救回媳婦的命。

山路崎嶇不平,佈滿了大小不一的石頭和深深淺淺的坑窪。路旁的野草沾滿了露水,打溼了他的褲腳,那冰涼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樹林裡寂靜無聲,只有他自已“嘎吱嘎吱”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盪。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劃破這片寧靜,卻讓他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白仙啊白仙,您要是在,就顯顯靈,救救我媳婦吧。”王大牛一邊艱難地邁著步子,一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山林中顯得如此渺小和孤獨,但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和執著。

不知走了多久,王大牛隻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邁出一步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就在他感到精疲力竭,幾乎要絕望的時候,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道亮光。只見前方有一個小小的山洞,洞口旁有一隻渾身雪白的刺蝟,正瞪著那雙圓溜溜的小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這莫不就是白仙?”王大牛心中一驚,瞬間忘記了所有的疲憊和恐懼。他連忙雙膝跪地,“撲通”一聲,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碰到地面的石頭,頓時紅腫起來,但他卻絲毫未覺疼痛。“白仙大人,我媳婦病得厲害,求您大發慈悲,救救她吧。我王大牛一輩子老實本分,從沒做過啥虧心事,您就行行好,幫幫我吧。”他的聲音因為激動和緊張而顫抖,帶著深深的哀求。

那刺蝟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不緊不慢地爬進了山洞。王大牛不敢有絲毫遲疑,趕忙起身,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走進了山洞。

洞裡一片漆黑,一股潮溼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一股濃烈的泥土和青苔的味道。王大牛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腳下的石頭高低不平,尖銳的稜角刺痛了他的腳底,但他全然不顧。

“你媳婦的病,我能治。”一個細細的聲音在黑暗中驟然響起,彷彿從深邃的地底傳來,又似乎在四周的石壁間迴盪。

王大牛嚇了一跳,身子猛地一顫,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慌亂地左顧右盼,聲音顫抖著問道:“是……是白仙大人您在說話嗎?”

“是我。”那聲音再次響起,清晰而堅定,“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啥條件?只要能救我媳婦,讓我幹啥都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王大牛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男人!”王大牛毫不猶豫地大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和決絕。

“你要在這山裡種上一百棵樹,還要保證它們都能成活。”白仙說道。

王大牛想都沒想,立刻應道:“行,白仙大人,我一定做到!只要能救我媳婦,別說一百棵樹,就是一千棵、一萬棵,我也種!”

只見白仙爬到洞的角落裡,用爪子費力地扒拉了幾下,叼出一棵小小的、散發著奇異香氣的小草遞給王大牛,“把這個拿回去,用清晨的露水熬成水給你媳婦喝,三天就能好。記住,熬藥的時候要心誠,不能有一絲雜念。”

王大牛雙手接過小草,如同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眼裡滿是感激和敬畏。“謝謝白仙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王大牛沒齒難忘。”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把小草揣進懷裡,恭恭敬敬地向白仙磕了個頭,然後轉身離開山洞,一路小跑著往家趕。

回到家,王大牛顧不上擦去滿臉的汗水和塵土,也顧不得自已早已飢腸轆轆、疲憊不堪。他按照白仙的吩咐,用清晨收集的晶瑩露水熬了藥。秀花喝下藥水後,當天晚上,那一直折磨她的奇癢竟然減輕了許多,她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王大牛守在床邊,看著媳婦安靜的睡臉,心中的大石頭稍稍放下了一點。

第二天,秀花身上的紅疙瘩開始慢慢消退,原本蠟黃的臉色也有了一絲血色。到了第三天,秀花竟然能夠自已下床走動了,精神也好了起來,彷彿從未生過病一般。

王大牛看著恢復健康的媳婦,激動得熱淚盈眶,他拉著秀花的手,跪在地上,朝著山中的方向磕了幾個響頭,感謝白仙的救命之恩。隨後,他立刻兌現對白仙的承諾,買了樹苗,扛著鋤頭,在山上認真地種起樹來。每一棵樹苗,他都精心呵護,澆水、施肥、除蟲,一絲不苟,就像對待自已的孩子一樣。

這神奇的事兒一下子就在村裡傳開了,大家都對那神秘的白仙充滿了好奇和敬畏。

村裡的李老太太,六十多歲了,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尤其是那多年的風溼腿,一到陰雨天就疼得厲害,走路都得拄著根柺杖,一步一挪,痛苦不堪。聽說了白仙的神奇事蹟後,也讓家裡人帶著她去求白仙救治。

他們在山上找了許久,從日出東方找到日落西山,累得氣喘吁吁,雙腿發軟。就在大家都快要絕望放棄的時候,在一個幽靜偏僻的小溪邊,終於發現了白仙的身影。

“白仙大人,求求您救救我這把老骨頭吧。我這腿疼了好多年,遭老罪了,每天都疼得睡不著覺,啥活也幹不了。”李老太太滿臉愁苦,聲音帶著哭腔,眼中滿是哀求。

白仙看了看她,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憐憫,緩緩說道:“你的病時間長了,根兒深,得用點特殊的法子。”

說著,白仙在溪邊的石頭下翻出幾條肥肥的蚯蚓,“拿回去,搗碎了敷在腿上,七天就能好。但是記住,敷藥的時候要在晚上月亮出來的時候,而且不能見風。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心要靜,不能胡思亂想。”

李老太太半信半疑地接過蚯蚓,在家人的攙扶下,滿懷希望地回了家。到了晚上,月亮高懸,灑下銀白的光輝。李老太太按照白仙說的法子敷了藥。沒想到,七天後,她的腿真的不疼了,走路也利索了,柺杖被扔到了角落裡,再也用不上了。

這下子,白仙的名聲在村裡越發響亮了,大家都對白仙的醫術讚不絕口,充滿了敬佩和感激。

村裡的張二柱,年輕力壯,是個幹活的好手。有一天上山砍柴的時候,不小心腳下一滑,摔下了山坡,把胳膊給摔斷了。他爹揹著他,心急如焚地來找白仙。

白仙圍著張二柱轉了幾圈,仔細地檢視了他的傷勢,神情嚴肅地說道:“這傷得好好養些日子,不能心急。”然後在旁邊的草叢裡摘了幾片葉子,“回去搗爛了敷上,一個月就能好。但是這一個月裡,不能幹活,不能沾水,要好好休息。要是不聽,這胳膊以後可就廢了。”

張二柱聽了,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期待和決心。他敷了那葉子,胳膊果然一天天好起來。一個月後,胳膊活動自如,又能上山砍柴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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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村裡的趙大嫂,生孩子的時候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虛弱,經常頭暈目眩,幹不了重活。求了白仙后,白仙給了她一些不知名的草藥,讓她煮湯喝。沒過多久,趙大嫂就面色紅潤,精神飽滿,又能操持家務,照顧孩子了。

隔壁的孫大爺,眼睛看不清楚東西,模模糊糊的。白仙讓他用一種特殊的泉水洗眼睛,沒過幾天,孫大爺就能看清東西了,逢人就誇白仙的醫術高明。

從那以後,來找白仙看病的人越來越多。白仙也總是能根據每個人的病情,想出各種稀奇古怪卻又行之有效的法子,把大家的病治好。

可這白仙治病有個規矩,就是從來不要錢,只要大家多做善事,愛護這山裡的一草一木。

日子一天天過去,柳樹屯的人越來越敬重白仙,大家也都更加自覺地愛護這片山水了。山上的樹木更加茂盛,小溪的水更加清澈,鳥兒的歌聲更加歡快。整個村子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彷彿是一個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