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個偏僻的村子,一直流傳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傳說:太歲形如白肉,深藏於地下,神秘而詭異。誰要是不小心挖到了太歲,就會大禍臨頭,厄運纏身,甚至禍及全家。
我叫李福,是個土生土長、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都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辛勤勞作。我身材中等,由於常年的勞作,脊背有些微微彎曲,雙手佈滿了老繭。我的臉龐黝黑,刻著歲月和風霜留下的深深皺紋,眼神中透著樸實和憨厚,但也藏著一絲對生活的無奈和憂慮。
我們村地處偏遠,四周環繞著連綿起伏的大山,彷彿與世隔絕。村裡的日子過得簡單而平靜,然而,一場可怕的災難即將打破這份寧靜。
那是一個異常悶熱的夏天,太陽像個熊熊燃燒的大火球,無情地炙烤著大地。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沒有一絲風,讓人感到窒息。我家的地因為前些日子的暴雨,有一處發生了塌方。我心裡琢磨著,得趁這兩天天氣好,趕緊把那塊地修整修整,不然誤了農時,今年的收成就沒指望了。
這天一大早,天色還只是矇矇亮,我就扛著鋤頭,踏著沉重的步伐下了地。地邊上的雜草在雨水的滋潤下,瘋長得到了半人高,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我先放下鋤頭,雙手用力地拔起那些粗壯的雜草,每拔一根都要費好大的勁。汗水很快溼透了我的衣衫,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淌,滴落在乾涸的土地上,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鬼天氣,真能把人熱死。”我嘴裡嘟囔著,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繼續埋頭苦幹。
清理完雜草,我直起腰,深深地喘了口氣,然後拿起鋤頭開始修整塌方的地方。我高高舉起鋤頭,用力地挖下去,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鋤頭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啥玩意兒?”我心裡嘀咕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我蹲下身子,用手小心翼翼地扒拉了一下土。
這一扒拉,可把我嚇得靈魂出竅。只見一塊白白的、肉乎乎的東西出現在眼前,它的表面還不停地往外滲著黏糊糊的液體,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腦子裡瞬間閃過那個關於太歲的可怕傳說。
“不會這麼倒黴吧?這難道就是太歲?”我心裡害怕極了,手也開始不自覺地發抖,彷彿那不是一塊肉,而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就在這時,同村的二狗子正好路過。“福哥,幹啥呢?”他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空曠的田野裡迴盪。
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招呼他過來。“二狗子,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不是太歲啊?”我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恐懼。
二狗子聽到我的呼喊,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他湊過來一看,眼睛頓時瞪得溜圓,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福哥,這……這看著還真像。”他的聲音也在顫抖,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我倆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深深的恐懼和無助。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只有我們緊張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咋辦啊,福哥?聽說挖到太歲會倒黴的。”二狗子的聲音都變了調,帶著哭腔。
我嚥了咽口水,試圖讓自已鎮定下來,強裝鎮定地說:“別瞎說,也許不是呢。”可我的心裡卻在瘋狂地打鼓,這東西的樣子和傳說中的太歲簡直一模一樣,那柔軟的質感,那滲人的黏液,無一不讓我感到恐懼。
“福哥,要不咱把它埋回去,就當啥也沒發生。”二狗子提議道,他的眼神充滿了祈求和希望。
“也只能這樣了。”我點點頭,聲音乾澀而沙啞。我們倆手忙腳亂地把土往回填,每一把土撒下去,都像是在掩埋一個可怕的秘密。
弄完之後,我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那種不安的感覺就像一片陰雲,籠罩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
回到家,我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我坐在門檻上,望著遠方發呆,腦子裡全是那塊白白的太歲。我媳婦秀蘭看出我有心事,就走過來問我咋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挖到太歲的事兒跟她說了。她一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無錯書吧“當家的,這可咋辦啊?要不咱去找村裡的王大爺問問,他見識多。”秀蘭憂心忡忡地說,聲音裡帶著顫抖。
第二天,我和秀蘭提著點兒家裡攢的雞蛋去了王大爺家。王大爺是村裡年紀最大、見識最廣的人,大家遇到什麼難題都喜歡找他拿主意。王大爺家的院子裡,一棵老棗樹歪歪地立著,樹蔭下,王大爺正坐在一張破舊的竹椅上抽著旱菸。
我們把事情跟王大爺說了,王大爺聽後,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他磕了磕菸袋鍋,長嘆一口氣說:“娃啊,這太歲可不好惹。你們挖到了它,怕是要有災禍啊。”王大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我一聽,心裡更慌了。“王大爺,那您說咋辦啊?”我急切地問道,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和期待。
王大爺沉默了一會兒,眼睛望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然後說:“我也沒啥好辦法,只能看你們的造化了。不過最近你們得多小心,儘量別出門。”
從王大爺家出來,我和秀蘭的心情沉重得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接下來的幾天,村裡倒是風平浪靜,可我總覺得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那種等待未知災難降臨的恐懼,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
一天晚上,我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那聲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在笑,尖銳而淒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那聲音彷彿來自地獄,充滿了痛苦和怨恨。我嚇得不敢動彈,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緊緊地抱住了秀蘭。
“當家的,這是啥聲音啊?”秀蘭嚇得聲音都發抖了,她的身體在我懷裡不停地顫抖。
“我也不知道啊。”我心裡害怕極了,冷汗不停地往外冒,瞬間就溼透了我的內衣。
那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消失。第二天早上,我走出房門,發現家裡的雞全都死了,橫七豎八地躺在院子裡。它們的脖子上有一道道深深的傷口,像是被什麼鋒利的爪子抓破的,鮮血染紅了地面。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傳遍全身。
“這到底是咋回事啊?”秀蘭從屋裡出來,看到這場景,嚇得哭了起來。
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這一切肯定都和那個太歲有關。
沒過幾天,村裡開始有人生病。先是小孩,他們一個個發起了高燒,嘴裡說著胡話,小臉燒得通紅。然後是大人,他們渾身無力,躺在床上起不來。村裡的醫生也束手無策,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病。村裡瀰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人們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大家都人心惶惶,覺得是太歲在報復我們。走在路上,人們看到我都遠遠地躲開,好像我是個瘟神。
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晚上一閉眼就看到那個白白的太歲在向我撲來,張牙舞爪,要把我拖進無盡的黑暗。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忍不住對著天空大喊,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一天,村裡來了個風水先生。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袍,頭戴一頂破帽子,臉上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他聽說了我們村的事兒,說是能幫我們解決。
“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做,就能化解這場災禍。”風水先生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讓人聽了心裡直發毛。
大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紛紛聽他的指揮。哪怕只有一絲希望,大家也願意去嘗試。
風水先生讓我們在村頭搭了個法臺,準備做法。法臺上擺滿了各種奇怪的道具,有鈴鐺、黃符、香爐等等。我心裡半信半疑,可也沒有別的辦法。
做法的那天晚上,月亮被烏雲遮住,整個村子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只有法臺上的幾支蠟燭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風水先生穿著一身道袍,在法臺上手舞足蹈,嘴裡唸唸有詞。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卻又讓人聽不懂在說些什麼。
突然,一陣狂風毫無徵兆地刮來,吹得蠟燭瞬間熄滅。風聲呼嘯,像是無數冤魂在哭泣。風颳得人睜不開眼睛,我只能聽到周圍東西被吹倒、吹飛的聲音。等風停了,我睜開眼睛,發現風水先生不見了。
大家四處尋找,最後在村尾的一棵老樹下發現了他的屍體。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嘴巴也張得很大,像是在死前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他的身體扭曲著,彷彿遭受了極大的痛苦。看到這一幕,大家都嚇得癱倒在地,恐懼在每個人的心中蔓延。
這下子,村裡徹底亂了套。大家都覺得沒救了,世界末日要來了。絕望的哭聲、咒罵聲在村裡迴盪。
我也絕望了,心想這下子真的完了。
就在大家都陷入絕望的時候,一個神秘的老人出現了。
老人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頭髮花白,但眼神卻十分銳利。他的臉上刻滿了皺紋,每一道皺紋都彷彿訴說著一段滄桑的故事。
“我能幫你們解決這個問題。”老人說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
大家都將信將疑,但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聽他的。
老人讓我帶他去挖到太歲的地方。一路上,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又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到了那兒,老人圍著那塊地轉了幾圈,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
“這裡面是能剋制太歲的東西。”老人說著,表情嚴肅而莊重。他慢慢地把布袋開啟,往地上撒了一些粉末。那些粉末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不知道是什麼神秘的東西。
做完這些,老人說:“等三天,如果沒事,就說明太歲的邪氣被壓制住了。”
這三天,是我這輩子最難熬的日子。我每天都祈禱著,希望一切能好起來。我不敢出門,不敢睡覺,就守在家裡,等著命運的宣判。
終於,三天過去了,村裡沒有再發生奇怪的事情,生病的人也漸漸好了起來。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隨便動地下的東西了,生怕再惹出什麼災禍。每次經過那塊地,我都會遠遠地繞開,心裡充滿了敬畏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