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冷,你們的衣服都被雪打溼了,去洗洗吧,我去給你們找一下有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於半雪點了點頭,抱著孩子去了房間。
看著房間裡嶄新的被褥和柔軟的床墊,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彷彿疲憊的身心瞬間找到了歸屬一般。
放下孩子,蓋好被褥,於半雪這才拿著洗漱用品出了房門。
而這時,張子逸已經將乾淨的衣服拿了出來。
“我給你找了幾件衣服,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穿。”
說著他便將白色的襯衣和牛仔褲遞給過去。
宣城的冬天是雖然冷,也沒暖氣,可家裡安裝了空調,倒不至於冷。
至於外出的衣服。
他沒找到,打算明天出去買。
於半雪接過衣服,又是一頓感謝,這才順著他指的方向去了浴室。
可她剛進浴室,還沒脫下外套,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
於半雪又不是小孩子,懂一些情況。
有的人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實則背地裡搞的烏煙瘴氣,更有人循序漸誘,喜歡化被動於主動。
自已雖然剛剛說了那種事情,可現在讓她接受對方,那才在心中建立起對方高大的形象一下子塌了。
由於再三,想著要是拒絕對方,自已會不會被趕出去。
想到房間中的女兒,她最後咬了牙,脫下了單薄的破舊棉衣,緩緩開啟了浴室門。
“那個···”
張子逸剛想說話,卻突然被一對大燈晃了一下。
剛剛對方穿著寬大的破棉衣,自已還真沒注意,現在沒了棉衣,裡面是一件單薄的女子汗衫,突兀的出現了兩個凹凸點。
他心中雙手不由自主的比劃了一下,ABCDEF,少說應該也是九十碼的車速吧?
“那個···那個,我就是來問問你會不會使用熱水器。”
畢竟是偏遠山村出來的人,他還是有些擔心了。
於半雪微微搖了搖頭,見張子逸眼神極力從自已胸口挪開,對方在自已心中倒塌的形象又立了起來。
見於半雪搖頭,他隨即從其身旁而過,給他講解了起來。
“這邊開是熱水,這邊是冷水,這個是洗頭髮的,這個是洗身子的····”
聽著張子逸越來越快的語速,還有那迫不及待要離開的表情。
於半雪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溫暖的環境,讓她臉頰泛起了一絲紅暈。
憋著一口氣說完,張子逸趕緊從浴室出來,真怕自已一個沒忍住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
人家已經是苦命人了,自已要是再那樣做,那還是人嗎?
雖然剛剛對方有這個意思。
可自已也不能挾恩以報啊。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回到客廳,臉頰有些燥熱的他趕緊念起了清心咒。
沒過多久,浴室的水聲停止了。
於半雪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穿著他之前準備的襯衣和牛仔褲走了出來。
本來已經靜下心來的張子逸,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對方。
頓時覺得氣血翻騰,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向了自已房間。
“那個···這裡你先住下吧,其他事日後再說。”
說完便砰的一聲關了房門。
“日後?”
於半雪喃喃自語的一聲,看著對方有些倉皇逃離的樣子有些想笑,低頭看了一眼自已的衣服,露出絲絲笑意。
她本來已經打算妥協了,倘若對方真的要,她也不再糾結。
無錯書吧畢竟要不是張子逸的收留,就這宣城今夜的風雪,她和女兒說不定會被凍死在街頭。
如此大恩,自已報答一下有何妨。
不過心中還是有一絲小心思的。
非親非故的。
收留已經是極限了,可以後呢?
兩個在宣城無情無辜的人,如何在這裡生存下去。
說她下賤,說她不要臉又何妨,一切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罷了。
只不過,看著張子逸逃跑,她心中莫名了鬆了一口氣。
也就是這樣。
於半雪算是在張子逸這裡住了下來。
不過為了避嫌,張子逸將二樓租給了對方,說是租,其實是半送。
有了住的地方,於半雪很快也找到了工作,一邊上班,一邊養著女兒,日子就這般過著。
為了報答張子逸,也是見對方基本都是點外賣,於是於半雪便讓他每日去她家裡吃。
一開始張子逸還是有些拒絕的,可是吃了幾頓後,他便徹底放棄外賣了。
沒辦法,比外賣好吃太多了。
當然為了重獲新生,於半雪更是將小丫頭的名字改成了於妙音。
······
跟著一蹦一跳的於妙音到了她家。
剛進門,便看見一個寬鬆的短袖搭配藍色牛仔褲,繫著圍裙的女子,正端著菜從廚房出來。
看見張子逸來了,於半雪笑了起來。
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啥。
張子逸總覺得總於半雪的笑是帶著如春日暖陽,那笑容彷彿能驅散生活中的一切陰霾。
柔順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肩上,有時會輕輕挽起,別上一個簡約而不失優雅的髮卡。
眼睛明亮而溫暖,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眼神中透著關切與溫柔。眉毛彎彎的,像是用畫筆精心勾勒出來,自然而又秀美,宛如鄰家大姐姐一般。
“來了,還有一個菜就吃飯,你先坐著。”於半雪說著,放下了菜,便再次去了廚房。
張子逸也不客氣,和於妙音直接上了餐桌。
看著桌上的美食,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辣子雞、紅燒豆腐、魚香茄子····
“洗手嗎?就開始吃?”
一聲嚴厲的聲音響起,嚇得剛想要動筷子的他直接停了下來。
側頭一看,卻見於半雪笑嘻嘻的看著他,輕輕挽起小丫頭於妙音的袖角。
“沒說你,說這丫頭呢?”
張子逸尷尬一笑。
“那我還是去洗洗吧!”
隨即跟著於妙音去了洗手間。
“小逸哥哥,你也被罵了?”
站在小板凳上,搓著小手的於妙音笑嘻嘻的問道。
張子逸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一邊幫著小丫頭洗手,一邊解釋:“我手也髒了,不行啊。”
“庫庫庫”小丫頭庫庫庫的笑了起來。
笑的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