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等著夜寧心提賞賜,夜寧心微微沉思,說話了。
“父皇!根據國子監的規矩,兒臣不僅可以出師,還可以擔任國子監夫子一職。”
說罷,夜寧心跪在地上,懇請道,
“父皇!兒臣只恨自已不是男兒身,否則可以幫父皇做事,但上天給兒臣一身才華,兒臣不願就此埋沒,不若您准許兒臣當個官吧,兒臣保證,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夜寧心的話驚呆了眾人!便是夜承軒,也不由得一驚!
妹妹竟然想當官!
妹妹怎麼會想當官呢!
太過驚世駭俗,也太過匪夷所思,眾人猝不及防聽到這話,腦袋像是斷了片,全都驚奇的看著三公主…
女子當官?
這聞所未聞,也從未有過先例,女子出嫁前都是在閨閣學做大家閨秀,出嫁後聽從夫家,相夫教子,管理內宅。
這女子怎麼能當官呢!
女子都能做官了,這還要他們男人做什麼!
大殿微微安靜,立刻有人站出來反駁了。
“三公主才學過人,為我等欽佩,只是這當官一事,並非兒戲…”
說話的是禮部尚書劉大人,正說著,被三公主打斷了。
“大人此言差矣!本公主一言七鼎,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本公主所言是兒戲!”
已經跨出來,就沒有後退的道理,便是將這裡面的人全都拉出來單挑,她也要當一個官!
被三公主回懟,劉大人面上一滯,險些被問住。
“公主誤會了,老臣並無此意,這當官向來都是男子來當,女子只管…”
“劉大人且慢!這從古至今,之所以沒有女子為官,還不是沒有才華灼灼的女子!今個兒本公主的才能諸位都瞧見了,本公主才華過人,又是皇家公主,身為皇家兒女,理應為父皇排憂解難,身先士卒!而我朝律法也沒有明文規定女子不得入朝為官,劉大人莫不是想做我父皇的主?”
死老頭!我是你活爹!
敢擋我的路,我就敢扒你的褲子!
來啊!看誰道行深!
夜寧心的話嚇的那禮部尚書劉大人當即變臉,趕緊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陛下明鑑!臣沒有!臣不過是…不過是…”
劉大人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太傅及時救場。
“陛下,劉大人是禮部尚書,這朝中禮法雖沒有明文規定,可女子當官,著實罕見,也聞所未聞,另外兩國也不曾聽說女官一事,陛下還是三思為好。”
太傅的聲音落下,忽的覺察到了一抹凌厲的視線,抬眼看去,倒是看到了三公主的視線,那凌厲之氣卻突然消失了。
“太傅倒是個好人,自已國家的事都不管,還操心起了別國的事,別國是有你家親戚,人家有沒有女官你這麼清楚?”
太傅的臉上頓時僵在了臉上,
“三公主請慎言!”
“太傅請慎言!”
夜寧心有樣學樣,太傅怎麼說話,夜寧心面無表情,直接回懟,
“既然沒你家親戚,別國的事你少操心!這人才就是武器,人家有,怎麼可能告訴你?要是太傅真有什麼親戚在那裡,策反幾個人才也算你功勞一件,本公主定向父皇給你記大功!”
太傅:……!!!
太傅齜牙咧嘴,胸口上下起伏,只差破口大罵了…
看著自已女兒將太傅氣的不輕,洪武帝當和事佬。
“周愛卿莫要生氣,老三這丫頭性子直,只是說說而已,你消消氣!”
“陛下!臣不敢…”
跟公主生氣,太傅不敢。
洪武帝說完,看向夜寧心,慈祥的神色微微嚴肅,
“你這丫頭,還不快給太傅賠個禮!”
太傅是肱骨之臣,又來自世家,某些方面,帝王不得不權衡一切。
夜寧心知道父皇所顧慮的,沒有猶豫,立刻起身,面上乖巧,朝著太傅施禮。
“太傅莫要生氣,本公主說話直接…”
下次,她還會這麼直接!
雖是聖上讓三公主賠禮,可終太傅終究是臣子,有心看三公主難堪,但卻不敢真的接受公主賠禮,緊隨其後,也趕緊朝著三公主回禮。
一來一去,這小插曲便是翻篇,夜寧心再次催促了一句自已當官的事。
“父皇!你可是答應了兒臣想要什麼賞賜的!你可不能食言啊!”
這次不同方才,這次夜寧心是拉著自已父皇的手腕,撒嬌討好。
敢這麼近靠近陛下,又撒嬌賣萌,驚呆了幾個大臣,也驚呆了五公主,青禾郡主!
父皇(陛下)竟然沒有生氣!
那賤蹄子怎麼敢靠父皇(陛下)那麼近!
五公主的眼裡有惱怒,也有嫉妒,那雙深邃的的眼睛,不知不覺紅了,袖子下的手更是緊緊攥著衣袖…
父皇竟然這麼偏愛那個賤人!
憑什麼!
濃烈的視線夜寧心怎麼可能看不到,趁著撒嬌之際,側頭看向五公主,唇角快速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洪武帝笑笑,看了眼太傅和禮部尚書,只道,
“好好好!父皇一言九鼎,父皇給你封個官就是!”
“陛下!”
禮部尚書,太傅幾人驚奇,只一開口,就得到了聖上那威嚴的視線。
“你們這是想讓朕食言!”
幾人:…臣不敢!
“不敢幾就好!我朝並無明文規定女子不得為官,三公主學識淵博,有心為朕分憂,一片孝心,理應得到支援!”
幾人:……不敢多言,只得聽著。
聖上微微思慮,
“寧兒啊,你才學過人,父皇就破例封你為算學博士,協助祭酒掌管國子監可好!”
眾人震驚,而後鬆了口氣。
算學博士,這三公主倒是擔得起,沒什麼實權的博士而已,也罷!
太子微微變臉,心下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似要將人燃燒。
算學博士!
協助掌管國子監!
父皇竟這般偏愛那賤人!
五公主和青禾郡主兩人差點兒傻眼,一個流落在外的公主,搖身一變,突然成了她們的夫子,這比先前的羞辱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看著夜寧心高興受賞,五公主只覺得極為諷刺,看著自已父皇慈愛的臉,心裡是滔天怨氣…
同樣有著滔天怨氣的,還有祭酒,權利憑空被分走一半,猶如懲罰,他今後還怎麼在國子監立足,怎麼在京城立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