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
上次葉明霽問謝方舟有沒有服用過什麼控制精神的藥物，沈訴不清楚，原本想回來找機會問問，昨晚又光顧著自白了。
沒機會問。
應激性創傷、凍結創傷，還帶了點抑鬱傾向。
每當事情超出自已的承受範圍，就可能產生自毀或者自殘現象。
可謝方舟怕疼啊。
平時裝得可真好。
他都看不出來。
唯一看出來不對勁的，只有那次謝方舟在蓮方村，他在酒吧。
兩人的那次視訊通話。
謝方舟的眼神難受又剋制，如小獸一般溼潤潤的。
這怕是他除了發燒那次，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開始袒露心扉。
太厚了，謝方舟周圍的牆。
圍得太厚也太高了，沈訴到現在也沒走進去，盛鈺、江今安他們沒有一個人能走進去。
沈訴站在窗前，手上捏著蓋有醫院印章的白紙。
白紙被捏出一道道褶皺。
盛鈺剛找醫生深入瞭解完情況出來，站到沈訴身邊：“你後悔嗎。”
沈訴反問：“指的什麼。”
“我聽說你和你爸關係很差。”盛鈺沒有深入說下去，“要是他因為你受到傷害，你會後悔嗎。”
“我不會有後悔的機會的。”沈訴說，“關心關心你的盛家吧。”
“一旦出事，盛家會直接帶著他走，不會管你的死活。”
“你們搶得過沈家，也不至於當時滾出中心區了。”沈訴覺得手有些癢，想到是醫院，沒拿煙，“盛鈺，你現在沒辦法替盛家做主。”
盛鈺抿著唇，沒說話。
沈訴轉過來看盛鈺，餘光瞥到謝方舟開啟心理諮詢室的門出來，低頭將病歷仔仔細細摺好。
“如果你們盛家想要護他完好無損，光姓盛是沒有立場的。你們和我的目的應該一樣。”沈訴將病歷單收好，轉身向謝方舟走去了。
盛鈺站在原地，聽到沈訴的最後一句話。
——“不是沈家，不是沈弘和也不是沈弘協，是沈訴。”
沈訴已經走遠了，看到謝方舟仍然蹙著眉，問：“怎麼？”
謝方舟皺眉，不解地左右看了看地面。
樣子在沈訴看來格外可愛。
“他叫我好好尊重父親。”
“他簡直胡言亂語。”沈訴立刻說，“我回頭考個心理諮詢師，讓他失業。”
謝方舟都被逗笑了：“你正經點。”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我試著演演。”沈訴張開手，“抱一個。”
謝方舟輕輕摟了他一下：“盛鈺呢？”
沈訴張口就來：“睡著了。”
剛走到他們後面的盛鈺：“？”
“哥，他連我的謠都造。”
沈訴：“？”
沈訴說：“他剛醒的。”
盛鈺轉頭盯沈訴，看起來用臉罵得很髒。
兩個人說完，齊齊看著謝方舟，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謝方舟：“……”
好幼稚這兩個人。
三個人在這裡僵持了一會兒，盛鈺打破僵局：“哥，我要先回謝家，有點兒事情要處理。”
盛鈺看自家哥身邊任何一個覬覦謝方舟的都不爽，按平時來說肯定僵著。
但剛才沈訴說的那些話他不得不深思。
盛家需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保護好媽媽和哥哥。
“去吧。”謝方舟揮揮手，“我這裡沒事。”
沈訴在旁邊懶懶地抬手動了動手指，算是給盛鈺拜拜了。
看盛鈺不爽地走出幾步，沈訴自得地吩咐：“把謝建章的事情處理一下，醒了就補兩拳讓他躺下，這兩天少蹦躂。”
沈訴絕對是盛鈺的頭號敵人，他步子一頓：“知道了！”
沈訴滿意了。
盛鈺咬牙切齒的喊：“嫂子！”
謝方舟一訝，沈訴稀奇地挑了挑眉：
“會喊人還不錯。”
謝方舟：“……”
謝方舟：“你和他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
沈訴：“秘密協議倒沒有，但我相信他會想清楚的。”
謝方舟問：“你真跟他聊了點什麼啊？”
“也沒有吧。”沈訴摸了摸謝方舟的耳垂，“你這個弟弟對你還不錯。”
謝方舟垂頭看了看沈訴的口袋，不動聲色地移開眼：“是吧。可能是因為我媽比較在乎我。”
沈訴敲了敲他的腦袋：“你就不相信他是純粹對你好？”
“沒必要。”
謝方舟說。
盛鈺對江今安好已經夠了，沒必要對他太好。
他沒幫到盛鈺什麼，也沒陪過盛鈺，沒必要對他好。
“……你真的…”沈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轉移話題：“醫生說你有時候控不住情緒，出現這種情況多久了？”
“十幾年了。”謝方舟誠實道。
沈訴心裡一擰：“怎麼從來沒有提起過。”
謝方舟之前沒在沈訴面前提起過，現在不會提，自然以後也不會想告訴沈訴。
更不會想告訴他是什麼原因。
他抿唇笑笑，說：“我說過。”
“我怎麼不記得。”
“不是對你說的。”謝方舟挑眉笑笑，“訂婚那天，跟簡信瑞說的。”
沈訴：“……”
他一時間卡殼了，什麼也說不出口。
“還在生氣啊？”
“沒有啊。”
謝方舟只是覺得沈訴也沒必要對他好。
“回去吧。”
兩人回到家之後沈訴才想起來今天正事給忘了，後知後覺的找了個人去謝家拿戶口本。
“糟了。”沈訴說。
謝方舟：“嗯？”
“不該叫你弟給謝建章兩拳的。”
謝方舟沒忍住，笑了聲：“盛鈺應該不會那麼胡來。”
沈訴不置可否：“萬一跟你一樣呢。”
謝方舟手肘推了沈訴一下：“你要造反了你。”
“錯了。”沈訴立刻道。
然後沒一會兒，被派去的人還真打了電話過來，說謝建章暈著，他們不知道戶口本在哪兒。
沈訴挑挑眉。
謝方舟：“……”
謝方舟輕聲：“……等他醒。”
沈訴沒忍住笑了一聲。
“那我現在想跟你結婚怎麼辦？”沈訴十分真誠地問。
“包容一下盛鈺。”謝方舟很順地接上了話，“畢竟你現在是盛鈺他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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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霸總：該死的醫生，現在我告訴你，你被開除了！
神速：說話竟敢讓我老婆嘆惋？OK我考證搶你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