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我看著不像啊，剛剛旁邊人不說是咸豐元寶嗎？”
“要真是假的，這麼多圍觀之人看不出來？”
“這老爺子一看就是正兒八經的農民，他會作假？”
眼看直播間眾人不信，凌然只能解釋道：“先別管他是不是農民，你們就看那銅綠，像不像是新染上去的。”
“但凡古董都有年代感，你們看這錢幣的銅鏽，沒有一絲包漿和歷史沉澱感。”
“這明顯就是工業機器染上去的。”
直播間又看見假貨，頓時活躍起來。
“不是凌哥，你說他是假貨為什麼沒人看出來？”
“對啊，而且剛剛那女生開出錢幣，還有人花錢要買，難道是演出來的？”
凌然看了周圍一眼，發現沒人注意他，便小聲回答道：“那你們有看到真的有人掏錢嗎？還不都是動動嘴皮子的？”
直到這時，直播間眾人方才恍然大悟。
“託？他們都是託？”
“霧草，還能這麼玩。”
“學廢了，學廢了，我這就去潘家園擺攤，月入百萬不是夢！！”
“樓上是想蹭吃蹭喝免費國家飯是不是。”
“城市套路深，俺要回農村~”
“農村道路滑，人心更復雜呀！兄弟。。”
眼見直播間觀眾看清這一幕，凌然也沒打算過多停留。
這個攤子上，一眼看去全是水貨，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不是？主播這就準備走了？那個女生還在被騙呢。”
“主播沒有一點同情心嗎？就看著人家被騙？”
“現在，立刻，馬上去告訴那個女生真相，別逼我跪下求你！！！”
“……”
看著彈幕，凌然默然。
在古董行業有條規矩，叫‘看破不說破’。
還有一條規矩叫‘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總的來說，意思就是即便看到別人被騙，也不要上前充當英雄。
萬一被人記恨上，估計會在背後整你。
眼見彈幕群情激憤，而那個女生在幾個託的哄騙下，居然又開始掏錢。
凌然無奈，他總不能在直播間觀眾的督促下，置之不理吧。
那樣可就太失路人緣了。
想到這裡，他隨即擠進人群中間，直接開口道：“大傻春，別玩了，泉哥到處找你。”說著還向美女擠了擠眼睛。
“你是……”美女顯然不認識凌然，她一臉懵圈。
“我是泉哥的助理，專門來找你的，快跟我走，你哥抽風了，快去看看。”
“估計馬上就要咬死自已。”
凌然語氣急切，裝的像模像樣。
圍觀的一群人，聽到‘聽泉’二字，頓時眼中露出警惕神色。
在這古玩一條街裡，聽泉的名號還是很響亮的。
“不是，我不……”
然而，還不待女生說完話，凌然暗中使勁，一把抓住她往人群外面跑去。
畢竟是小女生，哪能和凌然拼力氣。
就這樣，凌然抓住她一直跑，直到聽泉齋門口方才停下來。
目光穿過女孩身後，果然有幾個尾隨而來的託，在看到他們停駐聽泉齋時，面露狠色，轉身離開。
“呼……”凌然深呼一口氣，正準備和女孩解釋原因，下一刻慘叫聲傳來。
“啊！！”凌然痛苦跪地，只見美女狠狠抱住他的脖子，一膝頂在他的肚子上。
動作之標準，力道之狠決，讓凌然後悔出手救她。
“怎麼了，凌兄弟。”
聽泉察覺門外異常，從客廳出來，卻看到凌然一臉慘狀。
凌然的手顫抖指向女生，艱難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你有毒~~~你的錢幣是假的~~”
聽泉看向女孩，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咳咳，美女你好，我是這聽泉齋的老闆。請問，貴姓！！”
說著，聽泉的眼睛不自然打量起女生大腿。
“一群流氓，再敢碰我一下試試。”
沒想到聽泉的色狼模樣，反而加重女生懷疑，直接就要離開。
凌然怕她回去，再找那群人，急忙讓聽泉攔住她。
“你的錢幣都是假的。”
“別再回去被騙了。”
女生聽到這話，怒氣衝衝的反駁道：“你說假的就是假的，是不是看我運氣好賺錢嫉妒我，想打劫也不掂量掂量自已實力。”說完揚了揚拳拳頭示威。
凌然估計她應該練過什麼跆拳道之類的，要不然剛剛那一下，不會讓自已難受這麼長時間。
“你可以在網上查一查聽泉齋，然後再考慮下要不要相信我的話。”
凌然緩緩站起，小腹上還是傳來陣痛。
聞言，女生瞅了眼聽泉，卻見他色迷迷帶著淫蕩微笑看著自已，頓時皺眉。
凌然也看到聽泉這副模樣。
“聽泉兄弟，注意表情管理，你哈喇子要流到地上了”
“幫她看看錢幣。”
凌然此時很難受，站都站不穩。
“好說，好說，小事情，呵哈哈哈~”聽泉聽到凌然提示，這才收起猥瑣目光。
而女生也正好搜尋完聽泉齋，不可置信的看向聽泉。
什麼十大古錢幣收藏家，古錢幣鑑寶專家之類的，這些東西在網上都能查到。
最重要的是，聽泉標準的欠揍臉孔，與搜尋出來一模一樣。
“你真的是聽泉？”女生捂住嘴，瞪大眼睛對比好幾次。
“在下正是，不知姑娘名諱。”聽泉又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面對美女時總是抑制不住自已略顯猥瑣的笑容。
“張若楠，額……你能不能別盯著我，我害怕。”
張若楠越看聽泉越覺得他不懷好意，可她也相信搜尋引擎搜出來的結果。
若他真是什麼不法之徒的話，恐怕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
“美女別害怕，有什麼好怕的，正能量一點。”
“來，把錢幣拿出來，放腿上，我幫你免費看看。”聽泉說道。
“好！那就讓你看看，不過鑑完之後要還給我！”張若楠生怕自已的錢幣被搶走。
“為什麼要放腿上。”張若楠追問。
聽泉解釋道：“為了對比錢幣的純度，材質，包漿如何，放腿上更容易對比。你難道不相信我這個專家？”
見此，張若楠沒有多說，隨即把錢幣放在腿上，聽泉湊近觀察。
“恩~~~不錯，不錯，唉，別動。”
“讓你別動，別動，現在要重新看了吧。”
張若楠的腿很長，很白，與其上的銅幣形成鮮明對比。
“看的怎麼樣！！”張若楠一臉惱怒。
聽泉緩緩站起身，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開門，很開門，姑娘我收了，多少錢，加個微信轉你。”
聽到這話，張若楠立馬對站在一旁的凌然發出鄙視目光。
“我早就說了，我的運氣不賣！！”
凌然無語，瞪大眼睛看著聽泉，“不是兄弟，這一眼假的東西，你是怎麼做到觀察那麼長時間，還說‘很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