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當然要賠！但你這青花瓷明顯是現代工藝品，不值這個價，恐怕出不到二十萬，你能接受？”
凌然說道。
老頭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可以，看你也是行內人，說個價，就當是賣你個教訓。”
“行，老闆，痛快人。”
凌然把碎瓷片整理下，給了2000塊，然後就把東西扔到垃圾桶裡。
看到凌然認栽，直播間的觀眾看不下去了。
“啊？2000塊就這麼沒了？”
“這是來參加賺錢節目的？我看你是來虧錢的。”
“有什麼不理解，古董行業的規矩，東西在你手上碎了，就要賠錢，很難理解嗎？這名選手就不應該到這個攤子上來買東西。活該被人算計。就算最後鬧到警察局，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糾纏不清，2000塊算是解決麻煩了。”
“真憋屈，我看不下去了！”
“走了，走了，去3號直播間看美女給大哥按摩去，古董行業活該沒落，按摩行業才是未來的藍海市場。”
扔完垃圾，凌然又來到老頭攤子前。
下一個，就是想辦法將銀元拿下。
隨手挑了幾件還算便宜的貨色，一股腦把他們都裝在一個袋子裡，那枚銀元也順手藏了進去。
正當凌然要問價格時。
老頭神色一緊，緩緩說道：“等一下小夥子，虧我還讓你買個教訓，你居然想佔我便宜？”
凌然神色不變，放下袋子，裝作不解的問道：“怎麼了，老頭，還想再坑我一筆？”
老頭臉色難看，但隨即伸出手，將凌然袋子中的銀元拿出來。
他將其放在手掌心，盯著凌然的臉憤憤說道：“這東西，你也好意思往袋子裡放？這東西跟其他東西可不一樣，難道你不知道他值多少錢？”
凌然淡定道：“一枚破銀元，市場價1000一個。”
老頭斬釘截鐵道：“這東西跟普通銀元可不一樣，普通銀元紋的是麥穗，你看它另一面紋的是竹子。”
凌然撇撇嘴：“老頭，銀元就是銀元，都是麥穗銘刻，你這背面是竹子紋的還好意思說出來。要不是劇組需要些道具，你覺我會來你這買東西？賣不賣，不賣我走了。”
聽到這話。
老頭不自信的把玩著銀元，沒有鬆口。
“唉，我說你這老頭，剛剛坑了我兩千塊，我話都沒說一句。”
“現在找你淘點道具磨磨唧唧的，我告訴你，後期拍攝需要很多道具，少不了生意上的往來，你還想不想做大做強。”
“知道為什麼來你這個攤子嗎？”
“看你年紀大了，想給你點好處，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一提到劇組道具，老頭頓時來了精神。
“做大做強？有多大？有多強？”
老頭眼中射出精光。
“在咱這北京城拍的電視劇，你說大不大。”凌然反問道。
老頭一聽這話，立馬換了一副面容，臉上笑呵呵的。
“小哥，你看你，不早說。”
“我還以為你是來買古董的。”
隨即沒有絲毫猶豫，把銀元放到凌然的袋子中，裝好，繫緊。
“這樣吧，這包東西，全當送給你了。”
“下次再買道具，直接來我家，我跟你說，在這潘家園的仿品古董，我家數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找我你算是找對人了。”
凌然沒有急著接過袋子。
“能開發票嗎？20萬。”
老頭急忙點頭，“我懂，我懂，小事情，我的店鋪不在這裡，待會就把發票給你。”
凌然這才接過袋子，隨手又掏出八千塊給老頭。
“給你湊個整，一萬塊，別說我虧待你，下次有好東西聯絡我。”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
老頭哪裡不懂凌然的意思，接過錢後，一臉笑容。
“懂，懂，小老闆，常來光顧，有好東西第一時間想著你。”
凌然也不磨嘰，留下電話後。
把袋子裝在小電車上。
在老頭目光護送下，歡快的駛離潘家園。
來到廢品收購站，凌然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當然那枚銀元已經被他擇出揣兜裡。
廢品收購站的老闆，看到凌然提著一堆‘古董’過來。
“小兄弟，怎麼？買到假古董？上當受騙了吧。”
不愧是距離潘家園最近的廢品站，居然一眼就看出來問題。
凌然說道：“我知道，你就按垃圾給我價格，能給多少給多少。”
本著賺錢的原則，凌然沒有把這些東西直接丟掉。畢竟自已正在參加節目，能賺多少是多少。最後老闆稱了稱袋子，給了200塊。
扣掉成本，淨虧9800塊。
把假古董處理掉，凌然騎上小電驢繼續趕路。
“什麼鬼？辛辛苦苦一小時，虧了9800？”
“這哪是來參加節目的，這是來丟人的吧。”
“我靠！這年輕人這麼有錢，虧小一萬，眼睛都不眨。”
“你們看他手裡還捏著那枚銀元，剛剛在潘家園老頭那裡買來的。”
“還真是，還留著幹啥，不如按銀子的價格直接賣了。”
直播間的彈幕，凌然當然看不到。
此時他開足最大馬力，擰緊油門疾馳在北京四合院中。
觀眾們透過節目組暗中安排的攝像頭，可以看到銀幣細節。
銀幣正面是一座亭臺小閣樓，上面印著民國十八年貴州省造；而反面就比較簡潔，只印著三根竹節。整個銀幣看上去有些年頭，卻跟普通的袁大頭完全不同。凌然愛不釋手。
“今天運氣不錯，這玩意賣出去又能大賺一筆。”
現在，凌然要找地方把它賣掉。
畢竟節目組要求的是賺錢，換成真金白銀才能算職業收入。
“嗯？他說他今天賺了？”
“腦子秀逗了吧，估計被坑一萬塊，已經神志不清。”
“你們別說，有些人就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既不是古錢幣，又不是袁大頭，我要是有錢人，我就買它，當個稀奇物。”
“他想錢想瘋了吧，這東西誰願意花大價錢去買，估計他今天只能倒數，不僅沒賺錢還虧錢，節目組從哪找的活寶，我看不如把360行改成脫口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