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怎麼會有七品武者來到這鳥不拉屎的白水鎮!”
他心中駭然,此刻哪還想其他,只想著逃離白水鎮,保住自已的性命。
“在我面前還想逃?”廖玉峰面色淡然,仍有耐心瞥了一旁的三哥,“我怎麼交待你的?”
三哥面色一滯,正欲開口解釋,卻見廖玉峰一個箭步便追著那銀衣疾馳而去。
“追上來了!?”
亡命奔逃的張力一顆心直往下沉,對方是七品武者,速度遠在他之上,他逃掉的希望極其渺茫。
“該死!該死!”
他心中破口大罵,怨氣不斷升騰。
然而,這一切只是徒勞,他方才逃出不過三十餘丈,身後便有勁風襲來。
他竭力運轉氣力,轉身欲要抵擋住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下一刻!
轟!
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傾瀉而來。
恐怖的氣力宣洩而出,穿透他手中的兵器,狠狠砸在他胸膛之上。
砰砰砰!
他瞬間如遭雷擊,身體失去平衡,栽倒在屋頂之上,掀翻了一大片瓦礫。
他艱難的想要站起來,可念頭剛起,一口鮮血便噴射而出,渾身好似散架一般。
這一刻,他面如死灰。
“銀衣?本執事此生最恨的就是赤血衛!”
廖玉峰漠然走到張力面前,也懶得再廢話,隨意斬出一劍,便要結果了此人性命。
“嗯?”
就在他提劍的瞬間,其眼角餘光陡然瞥見一道人影硬生生的擠進了視野內,他本能升起一絲疑色,可未等念頭化開,卻見那道人影轉瞬便跨越十數丈,當頭一刀狠狠劈落。
廖玉峰電石火光間改變目標,與蠻橫劈來的一刀陡然撞擊在一起。
鏘!
“不好!”
察覺到劍刃遞來的力量,他暗道大意!
然而為時已晚,那一刀所蘊含的力量超越他的心理預估,以至於這一刀險些劈開他手中的劍。
好在他終究是身經百戰的七品武者,作戰經驗極其老練,立即放棄繼續爆發氣力去硬碰硬的想法,反而收力,險之又險的卸去這一刀中的部分力量。
不過如此一來,他卻失去先機,不得不暴退拉開距離。
好在這半路殺出的人並未趁勢追擊,讓他得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這才讓他有機會觀察對方。
“你是何......”
“不好!如此年輕!?”
看到來人的臉龐,廖玉峰心跳都漏了半拍。
剛才那一擊,帶給他極大的壓力,他甚至都覺得對方單憑氣力,已經超過了他。
他本以為是隱藏在白水鎮的強者,可現在看到對方臉上那一絲尚未褪去的稚氣,才震驚發現竟如此年輕。
廖玉峰震驚的看著,不敢有絲毫動靜,但躺在地上閉目等死的張力卻駭然失聲。
“李歸源!!”
他看到了什麼?
區區李歸源,竟一刀逼退了眼前的七品武者?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七品武者,氣力至少超過5000公斤的人物,放在青山縣城都是大人物,至少是金衣,他區區九品武者怎麼可能逼退對方!?
“很驚訝?”
李歸源面色冷然,瞥了眼宛如死狗般的張力。
他一直在盯著廖玉峰,察覺到對方行動後,立即就跟了上來,這才能在關鍵時刻救下張力。
張力此刻何止驚訝,簡直是震驚到無與倫比,這已經打破了他的認知,也讓他意識到,李歸源一直在隱藏實力,其真正的修為,絕對是七品武者!
十七歲的七品武者?
這是什麼怪物!
他面色複雜不已,沉著臉道:“你為何要救我!”
“救你?”
“我只是要親手殺你罷了。”
救他只為殺他?
張力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厲聲道:“李歸源,你難道不想要解藥!沒有解藥,不出兩天你就會穿腸破肚而亡!而只有我才能拿到緩解的解藥!”
李歸源盯著數丈外的廖玉峰,漠然道:“是什麼讓你真以為我中毒了?”
“不可能!”張力怒吼一聲,“我親眼看到你喝下了毒酒!”
但很快,他雙眼圓瞪,顫聲道:“你沒喝下去?是了,一定是如此!”
“是誰!是誰提醒的你?”
張力聲音顯得有些歇斯底里,本以為能憑此拿捏李歸源,現在卻發現對方根本沒喝下毒藥,且如此強悍,他根本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無錯書吧李歸源自不會為其解惑,只是一臉冷然開口:“從你對我下毒那一刻起,你的命我就要定了,此前本應在大院中取了你性命,卻沒想到被這幾人給耽擱了。”
“不過也好,你的死,有了合理的解釋。”
如此解釋,讓張力面色猙獰,心中盡是不甘!
“李歸源!你不能殺我!”
“我是銀衣,你若殺了我,上面絕對不會放過你!”
“饒我一命,從今以後我對你唯命是從,甚至......”
回應他的是快若閃電的一刀。
噗!
鮮血濺射而起,張力張了張嘴,剩下的半句話再也說不出來,眼神很快便暗淡下去,再無聲息。
李歸源再未看其一眼,殺張力對他來說本就不費吹灰之力,正如他所言,救下他只是為了親手殺他。
“是你殺了給你送傘的黃虎?”
他凝視廖玉峰,眼前此人帶給他一定的危險感,但也僅此而已。
對方並未隱藏實力,一身氣息暴露無遺,的的確確是七品武者,但距離七品極限,卻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六品以下的武者,基本難以遮掩氣息,藏氣訣乃至類似的功法,對這個層次的武者而言,根本難以接觸到。
就算能夠接觸,也絕不會願意花費重金買一本只能遮掩氣息的功法。
當然,在沒有動手前,氣力未曾外洩,若沒有感應實力的功法,也無法感應到。
不過眼前這人,並未收斂氣力,因此他能清晰察覺到對方的實力。
“黃虎?送傘之人?”廖玉峰立即回憶起來,卻搖頭否認,“非我所殺。”
他盯著李歸源,慎重問道:“你是莽山郡李氏天驕?”
他對明山府不甚瞭解,但對玄水府卻極為了解,莽山郡李氏一族是極為強大的家族,族內甚至有一尊四品武者。
在他看來,也唯有那等大族,才能培養出李歸源如此優秀的天驕。
至於那銀衣與這年輕人的恩怨,他根本不在乎。
此刻的他只想遠遠逃離此地,之所以沒有逃,是因為眼前這年輕人已經鎖定了他,他若敢轉身逃走,等待他的必然是石破天驚的一刀。
也因此,他可謂恨極了三哥等人,也懊悔為何不直接轉身逃走。
李歸源自然不知道什麼莽山郡李氏,也懶得去否認,只是冷喝道:
“非你所殺,那是何人所為!”
面對如此質問,廖玉峰頗感憋屈,但他根本不想與眼前的年輕人拼命,只想快速遠遁,因此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我並不知情,或許......”
“哼!”李歸源打斷他的解釋,語氣冰冷道,“不知情?他好心為你等幾人送傘,卻落個身死道消,何其冤枉!”
“縱然不是你親手所殺,也定然與你脫不開干係!”